他沉默了一会儿，将手机还给鹿尔白，“我打个电话。”

“嗯。”

魏珂琪:[跟莫老夫人没关系，是莫董。他突然在公司发飙，大闹一场。把老夫人气得去了医院不说，自己还带走了十几个人，说要出去单干。]

鹿尔白愣了一下，没想到莫厉学竟然能这么做。

鹿尔白有些着急。

莫寒山匆匆看完两人的对话，面色也有些凝重。

“寒山，停车。”

“怎么了？”

莫寒山拿着手机下车，站在外面打电话。

莫寒山见鹿尔白神色紧急，在前面一些的位置停下车来，“怎么了？”

鹿尔白将手机递给莫寒山，“学姐说公司出事了。”

他的表情有几分暗沉，却并无发怒。说话的时候语速也不快，甚至不怎么说话。只是说几个字，接下来就是等着对方回答。

鹿尔白在车内听不到他说的话，只能紧张地盯着对方。

莫寒山大概打了三四个电话，这才打开车门进来。

“到前面，路边停车，我有话跟你说。”

“你是怕……”

莫寒山蜷着手指，轻敲了方向盘两下，“不是怕，只是不想参与这些事了。莫千帆和三房的回归，说明这场分赃游戏开始。莫家所有人都身在其中，想要获得更多筹码，就得先下手为强。”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你不下手？”

莫寒山笑了一声，伸手揉揉她的头发，“你又怎么知道我没下手？或者我是在以静制动呢？”

鹿尔白躲开他的大掌，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奶奶故意的？”

“或许所有人都是故意的，”莫寒山的笑容冷酷了几分，“奶奶手上有多少股份，大家都心知肚明。在财产没有分配之前，老太太就是最安全最安稳的。大房突然朝着老太太发难，你觉得可能么？”

鹿尔白看到的时候也觉得有些惊讶。

向来只会拍马屁、追捧老太太的人，怎么会在今天闹这么一出？

“但是他分出去单干有什么好处呢？奶奶为什么同意？”

大房可能会因为没有走上前一步而不服气，但是也不该一气之下出去单干吧？

莫寒山叹了口气，“或许是试探我吧。”

试探他是不是真的要离开，试探这个公司到底有多少人是莫寒山的，试探莫寒山对莫川的操控深度。

莫寒山一点，鹿尔白立刻就明白了。

也因为明白了，才觉得唇齿发寒。

这可是一家人啊……

只是事有轻重缓急，现在老夫人病倒了，莫寒山身为孙子，怎么应该露面。

莫寒山摇头，“不用去。”

“怎么样，我们回去吗？”

“不回，”莫寒山将手机往旁边一放，“奶奶没事，只是急火攻心，已经醒了。”

老太太总不会为了跟孙子对着干，也对公司业务胡来吧？

“那……你不管？”

鹿尔白其实不希望莫寒山回去。

本来她对于莫寒山突然要辞职的事情非常不解，但是想到莫寒山的那份检查报告，又觉得或许是个疗养的机会，巴不得他把假期更拉长一些。

魏珂琪:[他带走的可都是业务骨干，现在莫总推动的项目直接落空，不得不暂停了。]

看见魏珂琪下面的这两段话，鹿尔白心里顿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