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夫人笑了笑，“她哪能跟我比。”

“是是是，确实比不了。夫人从小琴棋书画四书五经，这底蕴谁也比不得。”

莫寒山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看鹿尔白坚定又直球的表情，再看看徐熙那副一脸不敢相信、被打击到失去言语的神色，终究还是不忍心。

他朝着两人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徐熙的肩膀，“你是成年人了，不要再活在幻想里。既然你出生便比别人拥有更多，那么接下来的路，理应比别人付出更多才对。”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鹿尔白看着她的眼睛，“误会也好，事实也好，需要你自己去发现。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的事，仅此而已。”

“看了，”黄婆笑着说道，“不得不说，这位鹿小姐还真是有才啊，让我想起夫人年轻那会儿。”

鹿尔白点点头，朝着徐熙摆摆手，“我功成身退啦，接下来你要自己加油。”

莫家老宅。

莫老夫人失笑，“你啊，就会顺着我说话。我这是问你的想法呢，你说说自己的看法就行。”

贴身佣人黄婆端了一个铜盆进来，里面盛着温度刚好的温水，打湿手帕帮老夫人擦脸。

“黄姐，”老夫人突然开口，“刚才玉林直播的时候，你也看了吧？”

黄婆帮老夫人擦了脸和脖子，又去帮她擦手，“我能有什么看法呢？我就是个佣人。”

“黄姐……”

“好好好，知道了，”黄婆哈哈一笑，“我说还不行么，夫人就是性子急。”

小辈们纷纷离开，莫老夫人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哪有那么容易，”莫老夫人眯了眯眼，目光似乎穿透空气看向不知名的远方，“现在看着不打紧，过两年……”

黄婆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跟着叹了口气。

“那夫人就再观察观察吧，说不准有更合适的人呢。”

莫老夫人苦笑了一声，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了。

莫老夫人应了一声，又叹了口气，“是啊，真是个不错的苗子。拎到我面前来调`教上几年，确实是当主母的材料。但是……可惜了，出身不好。”

黄婆手上一顿，很快又恢复过来，“夫人，如今莫家这地位不比早年，这姻亲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儿，若没有，也不耽误什么，何必……”

莫老夫人娘家姓黄，黄婆是她的丫头。两个人一起长大，黄婆比老夫人`大两岁。莫老夫人出嫁时，黄婆就跟过来了。

两个人身份上是主子与佣人，但是实际情同姐妹。

被鹿尔白一提醒，徐熙忍不住后背发凉，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你的意思是……”

尤其是莫老爷子去世以后，莫老夫人更是依赖黄婆。

今天她看了鹿尔白的表演，心底止不住地欢喜。此时闲下来，就想跟黄婆聊聊。

“鹿小姐当然不如夫人您年轻那会儿，但是这脾性、作风，却像了个十成十。虽然她来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见面，这鹿小姐都知书达理规规矩矩，做事可比几房太太像样多了。”

徐熙眼眶一红，“哥……”

莫寒山却点到即止，抬起手转而牵着鹿尔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