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眼神让崔心语心悸，无法忘怀。

“心语，你怎么了？”年小棠在崔心语面前摆了摆手，“心语？”

“是，是啊，”年小棠不懂崔心语为什么突然变了语气神色，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她，她就是截了好多评论。”

崔心语的眼白迅速充血，不断收缩的瞳孔剧烈震动，眼底的警惕布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那些评论都是说我的？直接提了‘崔心语’三个字？”

她的脸色因为紧张而泛起一片惨白，面容绷紧，“你是说，鹿尔白也像我给你资料一样，专门整理了我的黑料？”

崔心语不自觉想起鹿尔白质问自己为什么那么恨她的时候，她的眼底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不不不，只有几条，”年小棠几乎是一帧一帧地回忆，“刚开始的评论都是涉及鹿尔白的，他们都留言说每次只要牵扯到鹿尔白，事情就会有反转。所以让大家冷静冷静，让子弹飞一会儿。”

崔心语松开年小棠，陷入沉思。

“啊？哦，没事，我在想事情呢，”崔心语僵着脸笑了一下，“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还有事情需要忙。”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的事？

今天她那副震惊又不敢相信的表情，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等等，”年小棠拉住崔心语的胳膊，“心语，你还没告诉我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他们把你叫去院长办公室，然后呢？”

提起刚才的事情，崔心语的脸色变了又变，却还是强撑着干笑一声，“能有什么然后？不就是又被鹿尔白给躲过去了。”

“这样啊，”年小棠一脸失望，依旧又心虚又好奇地看着她，“那……学院对我们有什么处罚吗？”

鹿尔白怎么回事？

崔心语狠狠拧了拧眉毛，拨通了栾凝霜的电话。

刚才孙主任与侯院长说的处理结果语焉不详，看上去像是为了维护学校名誉而暂时押后，这对崔心语来说倒是好事，意味着她有了钻空子的机会。只要运作得当，让这件事悄无声息地过去不是难事。

但是，系主任说的那份万字检讨，尤其是还要在下周开会让她当众读出来……

“没有！”崔心语不想继续谈论这件事，“我们又没做错事，合理质疑而已，就算没成也不代表我们做错了，怎么可能会处罚我们？”

“那就好那就好，”年小棠彻底松懈下来，“对啊，我们又没做错事。”

崔心语先是一愣，接着猛地伸出手抓住年小棠的领口，一把将人拖到自己面前。

“你快回`教室吧，我还有事，得走了。”

崔心语跟年小棠道别，直接出校门打车回家去了。

一路上，崔心语想着刚才的事情，一颗心不上不下。拿出手机翻出栾凝霜的号码，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电话，让对方心里有个底。

“那，那倒是没有。”年小棠见崔心语这么严肃，忍不住也认真起来，仔细回想，“鹿尔白截图的那些评论并没有直接说你的名字，而是含糊地提了一下，说g大有人参加设计大赛后风格突变。”

崔心语拧眉，“所有评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