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脚一沉，想要稳住身形，但《风雷咒》被破，法术反噬自身，他只感觉全身如遭雷击，一阵麻木。

一名下属闪身上前，一掌灵力击出，拖住了霄寒的身体。

龙珠外，霄寒的《风雷咒》正袭向暮长歌和妘璃，暮长歌一手搂着妘璃，一掌突然击出。

一道清锐的凤鸣声蓦地划破天际。

扶摇明白当下的形势，点了点头，“你且保重。”

霄寒捂着胸口，身体坠入地面。

轰——！

两道法术相撞时，火光炸裂开，将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日。

霄寒这才站稳。

旋即，火光、雷光隐退，青柳坞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死寂中。

“噗！”一道吐血声突然响起。

下属立刻上前扶住霄寒，却被霄寒挥袖推开。

霄寒抬起手背狠狠擦了下唇角的血，瞪向暮长歌。

暮长歌的唇角也溢出了血丝，但他却还站在原地未动，拥着妘璃的左臂，亦是坚定不移。

大地颤了颤。

其他黑衣人也立刻追了上去。

随着一众黑衣人离去，意识涣散的妘璃松了一口气。

她用力睁开双眼，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望着暮长歌那双在面具后的深邃眼眸。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霄寒的那一声“你不是暮长歌”。

大约是因为她视线变得模糊的原因，只觉得朦胧中，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又如从前那般温柔。

“阿璃，你撑住！”

听见那一声“阿璃”，妘璃心中一动，染血的唇角扬起了微笑，“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暮长歌眼中露出茫然之色，“你在说什么？”

妘璃的脸上扬着无力的笑容，“从前……你叫我阿璃时，也是这般好听……”

暮长歌愣了下，他唤她阿璃，也只是下意识的一个称呼。

他并不记得，这个名字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妘璃伸出手，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碰触到了他脸上那冰凉的面具。

她纤细素白的手指抓着面具，想要将它摘下来，可却再也使不出多余的力气。

“玄羽……”

妘璃无力地垂下了手，双眼终于无力地合上，眼角落下两滴滚烫的泪珠。

霄寒纵身而起，立刻朝曜庭袭去。

曜庭却并未出手，直接转身飞出了青柳坞。

“你……”霄寒的眼中露出疑惑之色，语气笃定道，“你不是暮长歌！”

刚才那道火凤法术是《凤舞九天》，以暮长歌在凤族的身份地位，根本没有资格修炼！

曜庭松开了妘殊的小手，起身看向扶摇，“以后，他们母子二人就靠你保护了，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帮他们回到天尊的身边。”

这时，曜庭的声音突然响起，“逆子！你要找的人是我，休要伤害无辜！”

霄寒循声看去，正见曜庭在不远处腾空而立。

虽然夜色浓厚，曜庭又蒙住了脸，但那一声“逆子”，也足够让霄寒认出曜庭的身份。

从他掌心击出来的凤火，迅速幻化成了一只硕大的火凤凰，朝席卷而来的风雷直迎而去。

暮长歌已看出了妘璃刚才攻击风眼的意图，那只火凤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地朝风雷的风眼处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