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笑了笑道：“这个貔貅，我不卖。”

“什么？”赵红药一愣，貔貅是上古凶兽，来历众说纷纭，但是现在的人喜欢佩戴他，主要是因为这是个吉祥物，能够趋吉避凶，其实不过是一种心里的信仰，真正麻烦来了，这东西能指望？

“三哥，你看看这是什么。”赵红药拉着李锤挤进一个小摊中，外面站着不少的学生，男女都有，还有几个蹲在那里挑拣着什么，李锤扫了一眼。

这个摊位是个中年肥胖妇女摆的，白色脏兮兮的厚布上，摆放着一些黑色的玉石，一般都是手指盖大小，做成了一枚枚菩萨或者弥勒佛。

熟悉的环境，李锤的心境变得安静下来，仰头看了下夜空，他上学那时候环境污染的厉害，晚上基本上看不到星星，就算是在中秋节，月亮最明的时候，外层也想蒙了一层纱，而现在的夜空却是星辰密布，而且看上去距离很近。空气的干净程度比以前提升了很多。

“行了行了。”李锤不耐烦的打断，这老娘们说这么多无非就是要加钱，泰山之巅？李锤可从没听过那里有什么玉石矿，就算有，每年几百万人去游玩，恐怕也早就拿光了，“你直接说多少钱吧。”

妇女道：“三十块一个，我这都是处理价，要是去商店买，起码要三百块。”

“哦。”赵红药微微有些丧气，三十块不可能是什么好玉，真正上好的玉石都是有价无市。见到她低头，妇女连忙拿起了一枚菩萨吊坠，打开手中的手电筒，将吊坠放在灯口的位置：“姑娘，你看，这可是真正的泰山墨玉啊，光泽、透明度绝对是一顶一的。”

赵红药心里却十分喜爱这小玩意，“老板，你真的不卖呀？”

赵红药看见这种情况，兴趣再次来了，在一堆饰品中扒拉，找了好一会搜出一个貔貅，满脸的兴奋：“老板，这个多少钱？”

中年妇女眼珠一亮，笑嘻嘻的说：“姑娘真是好眼力啊，这个貔貅可是唯一的，全世界你都未必找得到第二个，我是从泰山之巅采下墨玉，找专门的老师傅打磨的，而且我还在泰山的三清观中开过光……”

中年妇女有些难舍的说：“姑娘啊，我见你也确实很喜欢，呃……我忍痛割爱，这个不要钱，全当是送给你了。”

“真的？”赵红药心下大喜。李锤微微摇头，暗想：“赵红药业务能力毋庸置疑，但这社会底层的经验实在太低级了，这种摆摊的其实和以前打把势卖艺跑江湖的差不多，从他嘴里你别想听出真话。”

“那谢谢啊。”李锤说着拉起赵红药就走。

李锤挤开旁边一个四眼，蹲下来，看了看，这黑乎乎的东西，在她手电筒的照耀下，确实显得很明亮，而且发出透明的荧光，能够看到里面的一些黑斑杂质。

“是这样的小哥，这东西是开过光的，物件我不要钱，但是这开光费我总要收的吧？如果不要，那就是亵渎佛祖啊。”她见李锤脸色越来越冷，连忙道：“好吧，一口价三百块，多了就当你积德，少了我不卖。”她见李锤和赵红药穿着不俗，肯定是有钱人，打定主意要敲一笔。

李锤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钞票扔了过去，夺过貔貅：“老娘们！你他妈的还真敢开口，这五块钱就当是你跑路费，在敢说一个字，就别走了。”

“哎！你这……”中年妇女本想立刻在夺回来，但是看见李锤那双如刀般的眼神，想想就算给五块钱，还能赚三块，便忍了下来，但是为了下台，说道：“你这人，佛祖肯定不会保佑你的。”

李锤冷笑：“老天在看着。”说完，搂着赵红药肩膀离开。

两个人沿着街溜达。李锤将貔貅递给她：“别这么一直看着我，这东西在琉璃厂一抓一把，别听她说什么唯一，都是骗人的，你喜欢拿去吧。”

赵红药脸一红，“我不，我要你给我戴上。”

“呃……好吧。”李锤将红色的身子绕到赵红药的脖颈后面，轻轻的挽了个结，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李锤能够清晰的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不由的有些心猿意马。

就在这时，赵红药忽然掂起了脚，抱住了李锤的腰，轻轻的在他脸颊上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般，一碰就离开，然后挣脱李锤的手臂，朝前面跑了两步。

偏偏在这一刻，深海学院不知道那个神经病又在用放烟花这种俗套的方式求爱，不过烟花的色彩却是很漂亮，啪的一声，打到半空中，像忽然打开的雨伞，接二连三的将天空渲染的十分美丽，其中还有一个特制的，竟然能够打出ILOVEYOU的英文字样。

这些五彩缤纷的光芒照耀在赵红药脸上，显得楚楚动人，她那平静中带着兴奋的微笑，还有疲惫中尽现慵懒的神色，让李锤不由的一怔，这个女人还是很漂亮的。

“三哥！你看啊，好美的烟花。”赵红药又蹦又跳，十分的开心：“三哥，快看！哇……”她拉住了李锤的手臂指着夜空中璀璨的烟火，“三哥，你以后也能这样为了放一把烟花吗？”

李锤平静的心境竟然被这场面带动了起来，初恋无限好。上学的时候他借老二钱还真买过烟花，只是……不小心打偏了，点燃了学院的一颗老梧桐树。

“呵呵。”李锤会心的笑了笑。

赵红药脸颊绯红，双眼似乎有水珠流动一般闪亮：“三哥！我爱你！”她搂着李锤，两片丰满又滋润的唇贴了上去。

李锤心头一颤，我爱你……三个字多么的遥远、陌生……没来由他心里一阵伤感，但这个时候如果是推脱开赵红药，自己就不是男人了。

烟花如雨，街边煎饼摊前，李锤拥抱着赵红药，两个人深情而吻，偶尔有路过的人看一眼，便送上祝福的微笑。

“煎饼……煎饼……”煎饼摊的大妈有些看不过去，觉得有些伤风败俗，吆喝了两声。

就在这时，深海学院门口，走出来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一个面色白皙透红，长发如黑色瀑布，另外一个皮肤有些黑，但是那种健康的肤色，一双眸子特别的亮，马尾扎起来，挽着白女孩的手臂，“姐姐，晚上不回去，管家会生气的。”

“管她呢，今天晚上和大二的那帮混蛋讲数，咱们铁锤党不能输！大有，人呢？”女孩走到门口，对身后瘦高个男人不满的说：“你不是找了八十多口吗？”

“呃……大姐头，那个……我真的打电话了，是……是李忠泰不让来。”这个瘦瘦的高个子，脸上还有青春痘的男孩就是莫大有！两个女孩一个是慕洛欣，另外一个则是陈二丫。

“什么！李忠泰？这家伙……不是进去了吗？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可能在这里？”慕洛欣十分的不满。

“大姐头。”莫大有挠着后脑勺：“李忠泰篡权了，要不然大二那帮老逼也不敢和咱们作对，他们和李忠泰关系都很好。”莫大有弱弱的说。

李忠泰在深海一中的时候高慕洛欣两年，在深爱学院还真有几个是他的老部下，现在都是大二大三了，正是狂妄的时候。他们得知李忠泰来了，自然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向组织靠拢，并且百般说慕洛欣的坏话，还要教训教训这个小妞。

李锤吸了口气：“别他妈的废话了，说多少钱？”李锤眼神冰冷的看着中年妇女。

这老娘们一眼就看出李锤不好惹，那身上的压力令她很难受，毕竟走江湖这么多年，阅人无数，这会李锤还能耐心更她讲价，如果不识时务，可能要倒霉。

“哎哎？”中年妇女见此，可不依。连忙拉住了赵红药，很诧异的看看李锤：“先生，这可是开过光的，你这样子不怕亵渎了佛祖？”

亵渎你妹。

“三哥，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脑子里面怎么总是那种事。”赵红药拉着李锤的手，两个人漫步在大学路，安静的环境，不算宽阔的街道，两侧多是些小吃店，在外面还有的摆小摊，买些小饰品。

李锤心里暗骂。嘴上说：“你都敢随便送人，我为何不敢要？”

“姑娘，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怀疑你是否能善待它，这东西我不能给了。”中年妇女说，伸手又从赵红药手里夺了过来。

“这……”赵红药看看李锤：“三哥……这。”

“看一看了啊，这可都是泰山墨玉，每一款都是举世无双，都是唯一的。”中年妇女打开扩音机，对着面前的学生说。

赵红药仿佛很喜欢玉石，立刻蹲下来，伸手挑拣：“老板，这个怎么卖？”赵红药一身休闲打扮，模样很漂亮，看上去和这些大学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