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给我礼物吗？”夏至闻着少年衣服上跟他同款的洗衣液味道，对他的行为有些不解。

莫清明低低地笑了。

换上拖鞋，夏至坐在沙发上倒了杯冷水，喝杯冷水压压惊。

莫清明放下书包，从阳台给夏至收了一身睡衣和一套内衣，塞进她怀里，“乖，先去洗澡，我去给你下碗面。”

莫清明笑了笑，没说话。

夏至的头发还在滴水，莫清明似乎早已准备好了毛巾，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毛巾给夏至擦头发。

二十分钟后，夏至洗完澡，走出浴室，却发现客厅的灯被关了。

“莫清明？”夏至喊了一句，摸着墙准备开灯，“没停电吧？浴室还有灯的呀！”

低沉的嗓音在夏至头顶响起，夏至突然老脸一红，没再说话。

夏至沉默了一会，循着窗外隐隐透过来的星光，慢慢朝沙发走去。

莫清明怕她摔倒，站起身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急什么？先给你擦头发，不然一会要感冒了。”莫清明悠闲地说着，似乎就是在故意吊着夏至的胃口。

夏至没应他。

这个家伙就是这么恶劣的性格，老喜欢逗她。

“学姐，过来，别开灯，送你个礼物。”莫清明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夏至一眼就看出来。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透着烛光，她可以看到，这个蛋糕很大。

是她这么多年都没吃过的那种大蛋糕。

以前父亲在世时，每年都会给她过生日。

每年都会有蛋糕。

一般都是八寸的，父亲说，这个数字吉利。

这么大一个蛋糕，夏至看着都有点傻眼了。

“你怎么……”夏至突然站起身子，刚刚还有点困，这会儿倒是毫无困意，她看着莫清明手中把蜡烛插成心形的大蛋糕，有点不敢相信。

莫清明关着灯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应该是买了蛋糕。

这个很好猜。

但这么大的蛋糕，她倒是没想到。

这个蛋糕可能有十二寸吧，上面除了蜡烛，还插着用巧克力做的穿着婚纱的女子。

除此之外，还写着几个大字：学姐，成年快乐！

另外，在边边，还围着一串小字：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莫清明的低音炮唱着中文版的生日歌，夏至感觉她的耳朵都要怀孕了。

红着脸，她看着莫清明在烛光照耀下的俊脸，点点头，“嗯，好。”

莫清明笑了笑，把蛋糕放在桌上，“学姐大人，可以许愿吹蜡烛了哦！”

他牵着夏至的手坐在沙发上，夏至双手合十，坐在沙发上，虔诚地许了个愿望，而后深吸一口气，“呼——”一声，将蜡烛吹灭。

“学姐，恭喜你成年了！”莫清明站起身子，打开灯，夏至这才看轻蛋糕的原样，蛋糕的边缘裱着粉色的花边，上面放了许多各种各样的水果，看起来好看极了。

夏至觉得好感动。

但是她又不晓得怎么跟莫清明说。

得有九年没过生日了吧？

要没有莫清明，她可能都忘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

“莫清明，谢谢你。”不知道为什么，夏至突然觉得鼻头一酸，有些哽咽地说道：“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给我过生日的。”

虽然长期跟方灵、林芬和方树交好，但他们这群人都不怎么过生日，一直以来，她也一直要为生活而努力，也不甚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但不在意，不代表不渴望。

她也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她，自然是更好的。

比以前孤苦伶仃的，好多了。

“谢什么？”莫清明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着说：“应该是我谢你呀！谢谢你让我的生活重新有了阳光。”

听莫清明这么一说，夏至的泪水突然像山洪决堤，挡也挡不住，发疯一样往下流。

“莫清明，谢谢你，真的。”她哽咽地再次道谢。

除了道谢，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真的很感谢。

“乖。”莫清明突然有些心酸。

不过只是个蛋糕而已，这小姑娘就感动成这个模样。

以前，她到底是受了多少苦难？

“面刚刚开了小小火，这会儿应该好了，你等我呀！”说着，莫清明摸了摸她的脑袋，走进厨房。

不一会儿，变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面来。

这面……夏至没见过。

“这是……”

“下午我自己在家做的手工面，长寿面不可以咬断，快吃吧！”莫清明笑了笑，将筷子递给她。

夏至点点头，接过筷子，一碗面很快便被她解决。

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学姐，生日快乐，祝你前程似锦，未来可期！”待夏至吃完面，莫清明才虔诚地祝福她。

夏至点点头。

“嗯，还有，祝你未来可以一月三十一日。”莫清明又道。

夏至一时没反应过来，歪头，疑惑地看着他。

反应过来之后，怒瞪他一眼，娇嗔：“说什么呢你？”

语气娇娇软软，就像在撒娇一样。

莫清明戏谑地笑着，没解释。

“你不是给我礼物吗？礼物呢？”夏至突然抱胸，傲娇地问道。

莫清明摸出一个小盒子——奶茶店老板娘送的那个，“喏，这个……”

“嗯？”夏至接过小盒子，有些期待地拆开，里面是一条小项链，看起来是纯银的，很好看，吊坠看着像玛瑙，好像是貔貅，这玩意看着挺值钱……“你怎么……？”

“别误会，这个是老板娘送的，至于我送的嘛……”莫清明解释一句，嘿嘿嘿地笑着，吊着夏至的胃口。

过了一会，莫清明捧着一团亮光朝夏至走来。

是蛋糕。

擦了许久，直到夏至的头发不再滴水，莫清明才停手。

“好了？”夏至挑眉，问道。

客厅被挂上了各种可爱的吊饰，夏至捂着嘴，看着眼前变得十分有少女心的客厅，低低骂了句，“花里胡哨！”

莫清明笑了一声，黑暗中，夏至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我一下。”莫清明说了一句，便走进厨房。

夏至这会儿折腾得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半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等着莫清明。

夏至呆呆地点点头，抱着衣服走进浴室。

莫清明也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