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太抬起头看着徐言瑾，打量了一下她的衣服，“鬼的衣服怎么是这样的？”

徐言瑾听着小正太用硬邦邦的语气问出这样的问题，也惊讶这他能看到自己，“你真的看得见我？”

那两个人哆哆嗦嗦地看着小正太指的方向。

徐言瑾就站在他们看的方向，“回王爷，没有其他的了！”

徐言瑾看着小正太，小正太的语气十分地不像一个小孩的语气，看过来的视线似乎牢牢地锁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鬼吗？”

“谢王爷！谢王爷！”两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徐言瑾傻傻地看着这一切，“一个小孩子有那么可怕吗？”

徐言瑾看着小正太的眼睛，他的红色的双瞳中正倒映着自己的样子。

“你是谁？”小正太坐在床上，双腿悬空地挂着，看向徐言瑾的方向。

徐言瑾吃惊的指了指自己，走到小正太面前。

“我先问你问题的。”小正太是声音此时没有了冰冷，这是第一个敢看着他眼睛说话的“人”。

“我？”徐言瑾看了看自己这个样子，“大概是鬼吧！”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徐言瑾想起徐言也是小王爷了，但是别人见到她，也没吓成这样啊！

小正太愣了愣，到底还是小孩子。被徐言瑾堵得哑口无言。

徐言瑾看着小正太，“那这是什么国家？”

“南国。”小正太看着徐言瑾，完全没了刚才在那些人面前的气势。

“南国？”徐言瑾想了想，碎碎念着，“是那个南国吗？”

“我叫……”徐言瑾看着乖乖坐着的小正太，本来想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想起徐言，便改了口，“阿瑾，你叫什么名字？”

小正太看着徐言瑾，想着外界对自己的传闻，不想让她知道，“寒”

“寒？”徐言瑾看着他的衣着，和自己在徐王府穿得差不多，看这屋子的布置也不是普通人，便没有在说什么。

寒点点头，其实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

两人就这样尴尬着，寒虽然是小孩，但是看着刚才的表现，不是什么爱说话的人，徐言瑾则是不知道说什么，一觉醒来成了徐言，再一觉醒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是寒第一次和“旁人”距离这么近，因为自己的眼睛，从来没有人会亲近自己，即使是被迫，也会想刚才那两个人一样。

现在更不可能了。

寒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若不是自己这个样子，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是小孩子，脑海中总是会想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他知道这不会是一个六岁孩子会想到的东西，或许自己真的是什么妖怪。

但是从自己记事以来，自己便是孤独一个人，照顾自己的人总是哆哆嗦嗦，生怕自己吃了他们。

孤独了那么久的“妖怪”，现在看到了一只鬼，而且似乎是一只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鬼。

寒想确认一下，这只鬼是不是真的只有自己能看到，寒走到一个鼓面前，重重地敲了几下。

这是他叫下人的方式，寒虽然是他们的主人，但是他们的对寒的惧怕让他们远离寒，这个鼓是自己的娘留下的。

若不是因为娘的执着，即使自己有这个身份，也会因为被当成妖怪而被抛弃。

府中的下人都惧怕自己，离自己远远的，平日都是将房子打扫干净，将饭菜摆好便离得远远的，一有事便是敲鼓。

寒的鼓声刚落，便有三人来了，走在前面的是管家，后面跟着两个下人，“王爷，有什么吩咐！”

这位管家恭敬地在寒面前低着头。

寒注意着管家的表情，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徐言瑾，他似乎没意识到这里还有别“人”。

“把全府的人都叫来！”寒站着门口道。

管家奇怪的看了寒一眼，但是没说什么，“是！”

徐言瑾倚在门上，并没有出门，看着陆陆续续来的人，不知道寒想干什么。

寒走到徐言瑾面前，在徐言瑾倚着的地方贴了张纸条，又出去看了看，被徐言瑾挡的严严实实。

不一会儿，下人们便到齐了。

“王爷，人都到了。您有什么吩咐！”管家站在离寒不远的地方。

“全都给我抬起头来，看向这里！”寒指向徐言瑾倚着的方向，“看到了什么！”

徐言瑾看着齐刷刷看过来的下人们，许多人都抖得像个筛子，只有几个人镇定地看过来，但是额头上却冒着汗。

这是寒第一次召集下人到他面前，但是这是徐言瑾不知道的。

寒看着徐言瑾，徐言瑾还向着他们摆着手，“说，你们看到了什么！管家先来！”

“回王爷，老奴只看到的一张纸。”管家道。

“你们一个一个地说，说出令本王满意的东西，本王赏千金，并让你摆脱奴籍。”

王府中的人签的都是死契，都是终身为奴的人，否则，只怕现在一个下人都没有。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看到的第一次离开王府的机会！他们都想抓住这个机会！

“回王爷，奴才看到的也是一张纸！”

“回王爷，奴才看到的是一张贴在门框上的纸！”

“回王爷，奴才看到的是一张宣纸！”

……

所有人看到的都大同小异，一个一个地答下去。

寒听着他们的答案，心中竟有莫名的欢喜，真的只有自己能看得见，这只“鬼”只有自己这个“妖怪”可以看见。

“你们下去吧！”

众人有些失落，一个机会就这样没了，但在寒面前还是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都离开了。

徐言瑾看着空荡荡的院子。

徐言瑾看着小正太，想起以往看的那些小说中，异瞳都被认为是不祥之人。

“你都不怕我这个鬼了，我为什么害怕你这人？”

徐言瑾看着小正太，本来在徐王府睡觉来着，怎么醒来，就到这里了，是又穿越了吗？

“这里是酆都。”小正太道。

小正太看向徐言瑾的方向，“没其他的吗？”

“酆都？鬼都？”徐言瑾想起自己在那些仙侠玄幻小说中看到的酆都。

“听闻是。”在未来这里之前，曾见过一只鬼，但那只鬼，看到自己的脸就被吓跑了。

连鬼都怕自己，所以才被封到了这里，“你不怕我的眼睛吗？”

“王爷，饶了我们吧！奴才们只看到镜子！”跪着的人不停地磕着头。

“下去吧！”小正太说完便走向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