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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理宣传4

  • 作者:Robert Kurzban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7-03 23:31:06
  • 字数:10126字

并且我实际上一直在想到底有多少科学家从事科研活动。当然肯定不是所有人。问题是,在科学领域犯战略性错误是有很大的益处的。这就成了:科学家通过他的发现一鸣惊人,描绘出或找出之前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东西。一个观点越有新意,则越有可能获得注意,并且他的书也会成为畅销书。

关键是这里所谓的新奇是旁观者所认为的。一个人的老观点可以被任何刚涉足这个领域的人看作是非常新的观点。为了产生一鸣惊人的效果,你不得不说服其他人这个观点是新的,即使那不是。为了做到这一点,人大脑中的新闻秘书就在犯战略性错误,“相信”这个观点是新的并且把他描绘成新的。然后,这个观点的“消费者”,例如编辑,其他科学家和公共大众,也会因此这样认为。我不是说这些人在撒谎,我是说,通过设计,新闻秘书模块把它弄错了。

有必要再提供一些记录。人们在过度乐观中并不总处于错误的方向,在那些悲观的人中也同样有着这样的情形。还有,存在一些关于人们是否估计他们更不可能去经历消极事件是由如下原因驱使的争论,就是对他们自己经历坏事的发生或计划的低估,或对他人的高估。重要的问题我将留下来由他人研究,例如这个问题。

同样值得注意的是,和过度乐观的确切原因不同,这些信念能形成实在的结果:判断自己会意外怀孕的概率要比别人低的女性采取避孕措施的可能性更低。

然而,我想再强调一次,即使没有过于乐观带来的社会优势,一个人应该肯定会乐观,就好像乐观是授权去做的:来进一步对乐观主义者进行引导,那些很好地去预测什么将要发生,并对这些预测进行合适的反应,对每件事都是这样的人将会比那些过于乐观的人表现更好,无论是玩“青蛙过街”、飞机游戏,还是你碰到的任何事。如我们所见,对自己过于乐观的判断是投入有风险、高回报的事情所必要的条件这一观点在这里显得没有任何意义,处于正确乐观的状态反而会使这件事做得更好。

回顾我的研究生时代,那时的我是一个对于科学工作的方法持盲目乐观态度的人。我认为科学家的工作是阅读他人的文章,评价其逻辑和证据,并且做实验去验证他们的想法,以此来反驳和自己想法相矛盾的想法。我认为发表文章是产生和处理争论的方法。

尤其是,对关于抑郁的人是否比常人更具精确性的大讨论中,引出一个“抑郁现实主义”(depressiverealism)的概念,我将不会过多讨论这个问题,除了我们在这一章讨论过的,源于泰勒和布朗在20世纪80、90年代的关于心理健康的研究成果的相关讨论。我在这里提到这些是因为,我在这里提及的这个方法把问题从“积极错觉对心理健康如何起作用?”变为了“产生积极错觉的模块如何对(或者曾经对)获得适应目标起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布朗和泰勒担心积极错觉可能是简单的在“公共面前故作姿态”而不是“个体拥有的信念”。“个体拥有的信念”这一概念说明他们认为有一些人真的相信有些事是有意义的,而这些事正是我所怀疑的事。无论如何,认为积极错觉真的与公共关系有关这一观点是受一些研究成果支持的,这些研究成果是人们似乎是被设计出来扮演一个他们自己能力的最积极捍卫者的角色。康斯坦丁·塞迪基德斯(ConstantineSedikides)曾公布参与了一项任务的人的表现:这些人的任务是给自己的短文评分,而当他们得知将要向他人就分数进行解释时,他们给了自己的短文低分。如塞迪基德斯和格雷格(Gregg)近期所述:“自我提高的发生受理性和现实的限制。”他们写道,“现实”是对其他人将会相信什么来说的。这和宣传的解释刚好吻合。如果所有的积极错觉都是关于一个人对自己的好的感觉,那么为什么别人的想法很重要就不清楚了。

想一想下面这个众所周知的笑话:

战略性错误:插曲和案例研究

发生战略性错误的事哪里都有,甚至科学家也不能避免。实际上,这里包含了这么一层意义,即科学家们有着特别强烈的动机去犯战略性错误,并且他们的新闻秘书模块似乎将会做一个单一的工作,即选择性地寻找、忘记和解释一些信息,从而在错误之中收获各种各样的无穷利益。

一个害羞的人走进酒吧。他看见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士,并且鼓起勇气走向她。他试探性地问:“嗯,如果我介绍一下我自己,你觉得怎样?”而女士的反应是有多大声喊出多大声来:“不,我今晚不和你睡觉!”在酒吧的每个人都转过去看这个男人,他尴尬至极点,赶快溜走了。几分钟之后,这位女士走到他旁边,道歉道:“我非常抱歉我使你尴尬。我是一个社会心理学的毕业生,我在研究人们对尴尬的情况如何反应。”而他的反应同样是有多大声喊出多大声来:“你要200美元?”

通过如此的戏剧化,你可以说服其他观察者,那个正在和你争论的人说了一些她其实根本没有说的话,因为从科学的角度,在一个如此吵闹的酒吧,人们只有通过大声喊才可以使别人听到自己要说的话。

我怀疑这种事情在很多领域都会发生,但是我所能说的只是我已经接触过的领域。我在这里提供一些证据,这些证据对大多数人来说像是在展示棒球的内部结构,但我展示它们是因为这个领域我最清楚,我的专业领域进化心理学,这个领域似乎尤其容易受到特别的攻击。

如上所述,“理性和现实的限制”比一个人所能想到的限制可能要少。保罗·马丁,我们曾在第二章提到过这个人有多个特殊功能的腿,是一个完美的乐观主义者。他的腿在医院里被锯断后,他说:“在那个时候,我知道,是的,我知道我的未来将会完全如我想象的那样成功。”他的乐观主义远不止如此。从打算写下他自己的人生记忆的时候,他的书从叙述自己的经历开始,拥有一串时间“在他手上”是件多么好的事情,他“等不及去进监狱!”(他用了斜体和惊叹号)。他想知道:“我有什么更好的机会去开始把我的经历写在纸上?”这可能是在试图表达这样一些事情,也许还有更好的机会,如住在一个费用全包的缅因州海滩小屋之中,远眺着打捞龙虾的船和潮汐的涨落、崎岖的海岸线和飘散的烟雾,在如此情境促成写作的灵感……但是对于他来说,一个监狱小屋也很好,我猜。

古尔德的思想之锋利毋庸置疑,无论何时想起他,我都忍不住要把我的句子用隐喻来装饰。

但是,他是以真实得令人惊叹的方式犯战略性错误。古尔德和理查德·列万廷(RichardLewontin)在1979年写了一篇文章,随后这篇文章被广泛引用。在里面他们争论到自然选择的结果不只是适应,即有机体具有复杂的组织功能部分,还产生了副产品,即适应的副作用。所以,例如,肚脐不是适应,它们没有任何功能,它们只是脐带的副产品,而脐带是有用的。古尔德和列万廷用了一个隐喻,提到了一个建筑学的副产品“拱肩”,指的是当一个拱形和另一拱形在天花板相邻的时候产生的三角形空间。在我看来,它们似乎像一个拱形的腋窝。古尔德和列万廷的观点是有用,但其中也包括无用的部分。

古尔德在这个领域研究了很多年。他写了一本又一本书,坚持认为进化导致的不只是适应,也会产生副产品。当古尔德知道我的研究领域,他坚持他的看法,我们也承认进化带来副产品。他写到我们的问题之一是“没能去认识到即使是经过最严格的操作,进行纯粹自然选择来建造的有机体,也会全身都是包含适应的部分和行为。”

那很好,除了进化心理学家已经相信的那些古尔德正试图去“劝说”他们相信的观点。对于这个观点,我喜欢的证据的部分(从中有很多选择)是从约翰·托比和勒达·科斯米德斯的作品的一章中而来,这也是古尔德笔下的两个主要的目标,但古尔德提出的时间要晚了8年。“除了适应以外,在对有机体的设计中,进化过程通常还产生两个其他可见的结果:(1)适应的伴生物或者称之为副产品(近来被戏称为‘拱肩’);(2)其他随机的效果。”他们不只认为副产品的存在无可辩驳,他们也引用古尔德和列万廷的文章,甚至还用了他们的隐喻词汇。

我并不认为不像是古尔德选择性阅读或略去了他正在批评的观点,我确定他是个忙人,在他的大脑中的新闻秘书保持着忽视与他对话者的表征,这些对话者被他接收到的有限信息所“证明”。他在维持战略性错误,他在公共中的声望从来没有真正地受到过影响。

为什么?

古尔德可以保持他在生物学界泰斗的地位,因为实际上他错了也无关紧要。一个特殊的事实是变得著名和你是否正确没有什么关系。当你的作品针对的是一个小团体,比如科学家,那么你很难犯战略性错误,因为你的大部分读者处于一个随时准备纠正你的位置,并且他们通常如此。

但是一旦你的作品针对的是大众,情况就变了,并且新闻秘书模块反映了这个现实。古尔德的作品是针对外行人的,这些人可能十分适度地推测在古尔德的眼中人们就是如他写的那样。只要没有人做任何的检验,他就可以编出他想要的任何谎言。另一个辛辣的讽刺是认为他的嗜好就是为了责难其他人而编出“正是如此”的故事,他也不害怕自己的问题被发现或者有人找他算账。

在进化生理学界,约翰·梅纳德·史密斯(JohnMaynardSmith)和恩斯特·迈尔(ErnstMayr)是两位重量级人物,而在科学界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这两个人对古尔德进行了很严厉的批评。梅纳德·史密斯在1995年写道,古尔德呈现给大众一个“包括对进化理论的错误理解的图画”。但是这种批评真的是无所谓。古尔德犯的战略性错误是完全有用的,他把自己描绘为一个对于完全有意义的观点的捍卫者,而与这相对立的观点是没有人支持的。他即使死了也是著名的、富有的和犯了错误的。

如我所说,对于这种失职的学者来说,进化心理学确实是个奇怪的科目。马丁·戴利(MartinDaly)和马果·威尔森(MargoWilson)对不同例子进行分类,在这些例子里面“学者”不只错误地引用它们,还给它们附上明显与其立场相反的观点。

史蒂芬·杰伊·古尔德(StephenJayGould)在这类事情上绝对是个大师。读过他作品的人不会怀疑他的智慧。他用他的笔编织了一幅挂毯,用优美的语言组成这个精妙的织物,我们其他人只能望尘莫及,被失望淹没,皱眉沉思我们自己的作品和他的作品的距离。

设想一个人[因为某些原因,让我们称他为“戴维·布勒(DavidBuller)”]批评进化心理学家,每个花费了不少时间去了解自然界的知识的人都知道,不同的有机体都不得不面对关于谋生的不同问题,这就是为什么雀类的嘴的形状取决于它们所处的岛上的环境。当这个人说进化心理学家需要知道“物种面临的适应问题不是独立于它们的特征和生活习性的”,你可能认为这个在生物学领域十分基本的原理已经被进化心理学家遗忘了。什么?进化心理学家没有意识到鸟会飞,鱼会游?他们无视生物学?

这有点像一个小男孩被狼吓哭。愿意去关注的人,像这个虚构的男孩一样,又哭又喊还发脾气,并且有时很难说这个小男孩哭闹的时候这里是否真的有只狼。我的意思是,谁将会去查看是否这个批评对于进化心理学的所有方面都是对的?他似乎相信他自己的观点,我的意思是,没有一个有能力的学者期望考虑用出书和发表文章这种间接的方式来歪曲他正在批评的领域,不是么?所以,在这里没有必要回去查看,在他尖叫的时候是否真有狼在那里。

不只是乐观主义会这样,悲观主义也会。一组来自特兰西瓦尼亚大学的研究者(并非我虚构的)总结道:“存在消极偏差的个体较不易被社会接受。”还有,研究发现消极的人成为狼人的可能性是正常人的两倍,成为吸血鬼的可能性是正常人的三倍。(好吧,这是我虚构的。)

其实,“物种面临的适应问题不是独立于它们的特征和生活习性的”这个观点,从进化心理学诞生伊始就已经成为该学科的一个中心思想。相比于十年之前布勒的“修正”,托比和科斯米德斯的观点更有活力,他们写道:

“适当”一词对于不同的有机体有着不同的意思……在一堆散发着臭味的大粪上,对于一个雌性苍蝇适当的行为是飞向这堆大粪,落在上面,并且产卵……但是对于你,大粪是传染病源。对于你,它们不是食物,它们不是你生孩子的好地方……你的适当行为是离开这个臭源。

没有必要告诉进化心理学家这些事,或者我们假设的批评将要说的其他的重要内容,因为从他们开始写这个主题时,他们已经准确地提出了这个观点。假如布勒的批评是正确的,去知道这些事情就显得很重要。但是这里没有狼,永远没有。

论据之一

人们对于这些错觉有着各种各样的怀疑,就像在20世纪90年代早期,人们认为对着三维立体画看20分钟就会发现一个立体的图像是绝对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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