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长：“她能去哪里？”

王贵兰：“一个傻孩子，满街跑，没处找她？”

王贵兰：“没见过本人，但每天吃的都是她给的粮食。”

公安局长：“现在也有？”

公安局长眉头一皱：“你们见过这个白头发老奶奶？”

王贵兰：“这个时候找不到她。吃完早饭就跑出去，一天见不到人影儿，直到晚上才回来。”

粮食局长是一个现实派，始终不相信鬼神的存在。粮食就是粮食，除了土地上生长以外，再没有别的途径。

王贵兰笑笑：“都快一年了，队上一百三十多口人，瞒产也吃不到现在。春天里的时候，支书也去看过，其他十二个生产队每队还借了一百来斤。

工商所长插言道：“是不是又去卖馒头了？”

“而且玉米粒儿是扁平的，像马的牙齿一样，与我们的小粒儿红决不是一个品种。我有天大的本事，也瞒不下这么多粮食，弄不来这样的品种！”

公安局长：“你说的跟真事儿似的，你去把小傻妮儿叫来，我们问问她，看她怎样说。”

王贵兰：“她出门进门都不给人说，这个我还真说不清！”

粮食局长：“找不到小傻妮儿，我们就去看看你的仓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看玉米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一伙子人来到十一队仓库，望着黄灿灿一囤玉米，一个个都把眼睛看直勾了。

“当时就剩了两、三百斤了，所有大、小队干部都看到了。吃到现在，囤里的玉米不但没吃净，现在又成了一满囤了。

“这样吧，反正是神家给的，让大家都沾沾神气儿，你每人给几斤，凡来的人都有份儿。以后白头发老奶奶给了也别忘了人们，断不了送过几斤去。”村支书和事佬地说。

公安局长和粮食局长见问不出什么来，黄灿灿的大马牙玉米在面前摆着，白头发老奶奶又被说的神乎其神，再追查下去，就成了为白头发老奶奶开摆功会了。虽然这是封建迷信，现在上面没抓，自己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今天中午在这里吃饭！”王贵兰见公安局长和粮食局长都没再言语，忙讨好地说。一顿饭能以息事宁人，是再好不过了。

“吃什么？”公安局长就坡下驴儿。

王贵兰：“打卤面。咱稍微晚一点儿，现在锅灶正在给队上的人们做中午饭，让他们把面擀出来，开过饭后立马煮。”

村支书不乐意了：“那得多晚？你把面送到一个户里，让户里给做不就行了！”

王贵兰会意。大队上有专门做饭的“堡垒户”，断不了给大队干部们开个小灶儿，在村里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王贵兰赶紧装了半口袋面粉，又从食堂里拿了十个鸡蛋，让人送过去。面粉富富有余，剩下的自然也就归了大队部。

这也是支书为什么要在户里做饭的原因。虽然是上下级，光要也开不了口。借机捞点儿，他和支委们的日子还好过！

吃完饭以后，王贵兰又从各户要了一条口袋，装了二十多半袋玉米送到大队部，来调查的和大队支委们人人都有份儿。

破财消灾吧，只要保住腊梅不受伤害，拢住白头发老奶奶，相信粮食还会给滴！

晚上公安局长和粮食局长都没回去，十一队这里的粮食他们看了，十一队户里的人们收到粮食也证实了，他们还要亲自看看每天早晨的撒玉米粒儿，看看人们怎样捡拾。最主要的还是想看看那个受神家保护的小傻妮儿。

说来也凑巧，腊梅今天事少，又去前世现代的宾馆饭店收了一次剩菜剩馒头。

原来，腊梅虽然多给人们粮食，但没有油水。人们吃了这么长时间的混肉菜，已经习惯了，乍一停，人们还真挺盼望的。碰见腊梅都问“白头发老奶奶什么时候给混肉菜？”

腊梅只好说：“白头发老奶奶说了，最近挺忙，没时间做混肉菜了，才多给的粮食。”

“真馋那混肉菜呀！吃片肥肉膘子，满嘴是油，那才叫享受哩！”

腊梅觉得很对不住人们。但她的生意刚起步，还达不到供人们吃炖肉菜的水平。那就只好再到现实的宾馆、饭店来收拾一些，隔三差五让人们吃一顿，解解馋。等有了足够的钱，再给人们买鲜肉，做猪肉干粉豆腐菜

腊梅忍不住，又去收了一次剩菜剩馒头，多半下午时倒进食堂的大锅里。

王贵兰见有了混肉菜，知道公安局长和粮食局长还没走，为了显摆白头发老奶奶的神力，讨好两位局长，他向村支书汇报了此事，想请村支书带着公安局长和粮食局长来十一队吃饭，以证实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你不会把混肉菜端到这里来呀？”村支书盛气凌人地说：“端一盆来，再每个人拿几个馒头。我听说白头发老奶奶给的馒头很匀实，就像用模子倒出来的一样，每样都拿些来，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王贵兰笑笑，知道这是村支书又借机揩油，高声答应着正要走，却被公安局长阻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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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局长：“断了怎么样？”

王贵兰：“怕白头发老奶奶一生气不给喽！也可以说做个引子，引来更多的玉米。”

粮食局长上去抓了一把玉米，凑到眼前看了又看。他当粮食局长好几年了，各样的粮食都见过，还真没见过这样大的玉米粒儿。不由赞叹道：“粒儿这么大，还真像马的齿牙，好吃不？”

王贵兰：“只是感觉不如我们的小粒儿红香。”

又是白头发老奶奶！

“知足吧！”村支书揶揄道：“好赖是粮食，比淀粉窝头强多了。”

“给你们送有规律吗？”粮食局长又问。

王贵兰摇摇头：“没规律。给的多的时候我们就吃稠粥，往淀粉里多参些玉米面；少的时候就喝稀粥，尽量保证囤里不断粮食。”

王贵兰：“有！囤里的玉米都是白头发老奶奶给的。”

“什么白头发老奶奶？是不是你们去年瞒下的产量？”粮食局长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