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我有爸爸。”

“你不想叫别人叫爸爸，那明天就让她走，不要在我们这里。”

“就算她不是坏人，但她抛弃了你总是不争的事实，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不要，她能好到哪里去？”

“……”

尔尔红着眼眶，还是倔强的反驳：“我妈妈不是坏人，她不是！”

乔淑拉住孙女的小手，“尔尔，明天你妈妈就要回来了，她不是要回到你身边，只是回来看你一眼，她有了自己的家和儿子，你总不愿意叫别人叫爸爸吧？”

她听的不舍，拍了拍尔尔的后背，“宝贝，不哭，爸爸和奶奶是会永远爱你的，知意妈妈也会永远爱你。”

“知意不是我妈妈！”尔尔从她腿上挣脱着跳下来，“知意是我姑姑，我有自己的妈妈！”

乔淑一句一句的诱哄着，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帮尔尔擦着眼泪。

假的到底是假的。

不管她这四年来如何全心全意的付出，如何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但终究也不是她的妈妈。

看着她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她眼里也是禁不住疼惜，“乖宝贝，不哭，奶奶和爸爸都爱你，妈妈既然当初抛弃了你，那你也抛弃她就是了。”

尔尔不解，只是疑惑的瞪大着眼睛。

乔淑笑了笑，进一步问道：“宝贝，奶奶问你，如果你只能要爸爸或者妈妈，你想要谁？”

乔知意神色怔了怔，有些被她这话伤到。

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她仍然有着许多的负面情绪。

尔尔尽管年纪小，但对于“抛弃”二字的含义，却也能懂个一知半解。

等她不哭了，乔淑带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叮嘱她说：“今天奶奶跟你说过的话，不要告诉爸爸，听到了吗？”

乔知意再也听不下去，又转身上了楼，回了卧室。

也不知道，妈怎么就舍得用伤害的方式去欺骗自己的亲孙女。

……

翌日。

苏溪一早就睁开了眼睛，她看眼时间，才七点钟不到。

时间还早，但她却没了半点睡意。

昨夜整整一夜几乎都没怎么睡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想到自己即将要认回女儿，心情就抑制不住的激动。

她是心疼尔尔的，也不想让她听到这些话，但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迈不开脚步走到她面前去。

无怨无悔，不代表心里没有一点点不甘，没有一点点愤愤不平，没有一点点嫉妒。

“爸爸。”

“那就行。”乔淑闻言放下心来，“明天你妈妈来的时候，你就直接让她走，知道了吗？”

而且，明天苏溪就要回来了，以后自然有她来照顾尔尔，这些事也不需要她来操心。

“……”

乔知意听着她们的对话，垂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一再握紧。

她感觉似乎有一双魔鬼的大手在用力扯着自己的身体，阻止她下楼的脚步。

尔尔说不过她，呜呜的哭起来。

终究也是自己的亲孙女，乔淑虽然心里对苏溪有气，但还是疼孩子的，见不得她这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