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一时觉得心里窒痛难忍，疼的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但她的初衷也不是骗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争取一下自己见女儿的机会而已。

她错了吗？

他曾是那样高傲的一个人，不管什么事都不会击垮他，任何时候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样子。

可是现在呢？

苏溪触及到他潭底的冰冷与绝望，心里不禁狠狠一颤。

从今以后，她再也无法靠近他了。

宸宸不是他的儿子这个事于他而言代表着的不仅仅是没了一个儿子，更代表着她对他的背叛，代表着他对她所有的不舍与深爱都只是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笑话。

更代表着，他曾经因为她的离开都没有死掉而保持鲜活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彻彻底底的死了。

苍白的唇瓣掀了掀，她嘶哑的喊道，“夜寒。”

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骗他？

陆夜寒周身萦绕着的绝望悲痛的气息藏匿不住，她想要靠近，却觉得他们之间好像筑起了一道坚固的城墙。

陆夜寒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心死了，不是她一句软话就能重新恢复鲜活的。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一把掐住她的肩膀，“这孩子，是不是你跟沈慕岩的？”

苏溪眼神闪烁，“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溪鼻尖酸涩难止，张了张嘴却发现喉间哽咽的发不出声。

陆夜寒强硬的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也不给她反抗挣扎的机会。

“陆夜寒，你做什么，”苏溪有些恼怒，“放开我。”

“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生过孩子的痕迹。”

她闻言面露惊慌，声音嘶哑而干涩，“你这样有意思吗？不管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

陆夜寒手中的动作一顿。

他一双细长眸子渐渐猩红透出狰狞，“你真的爱上了他，是吗？”

当初她走的时候，他在生不如死的情况下曾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或许她只是一时的新鲜感，等新鲜感过了，她对沈慕岩也就没有兴趣了。

但是四年啊，四年，加一个孩子。

什么样的新鲜感能够维持四年，又是什么样的新鲜感能够让她心甘情愿的为另一个男人生下孩子？

苏溪垂着目光，压根不敢正视他眼中的哀恸和绝望，“你别问了。”

却是忽然，身子猛烈的晃动了一下，她被他狠狠推倒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覆上来的身体压住了双腿。

她上衣被他一把掀起，露出腹部。

“你回答我，他是不是沈慕岩的孩子。”

“是。”

陆夜寒盯着她，眼中的温度是一片冰凉。

苏溪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在颤抖。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辩解自己的残忍，只能安慰自己她没有撒谎，宸宸的确是沈慕岩的孩子。

她垂下了目光，不敢再去看他绝望悲恸的表情。

她感觉到他的心好像都死了。

苏溪真的好想问他一句，陆夜寒，你为什么这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