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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心计手段

  • 作者:芥末辣不辣
  • 类型:穿越
  • 更新:2024-05-01 19:57:41
  • 字数:5998字

他不会偏心任何一个哥哥,反正和谁都同样没交情。

也不会起了自己坐皇位的心思。

马车已备好,她也不要人陪。

自己打起伞,惊得小宫女忙跪在一边,一个劲认错,以为自己哪里惹到公主,才让她不开心不叫自己伺候。

除了眼睛红肿,看不出刚刚还在痛彻心扉,歇斯底里。

大家都放心这个刚刚上位的少年皇子,禁宫防卫没有比他更上心更合适的人。

“今天,谢谢你做的一切。”

看着公主决绝离开的背影,归山感觉她哪里和上次见面不一样了。

大家散去。公主站在殿外说要见九皇弟。

青连说是人多不利于皇上康复。

九皇子让群臣先退朝,由他亲护卫父皇。

公主注视着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平头的少年,他气质沉静,眼中有种不容任何人小视自己的凌厉。

大约因为受了太多白眼,这种戒备并没有因为突然的封王而减少。

他简单行了礼,一只手扶在腰刀上直接问,“公主来此有何事?”

她求见父皇时,大臣们已散去。

可是眼前这个眼睛里藏着无尽忧伤的曼妙女子,让他讨厌不起来。

“我想看看咱们的父亲,他醒了吗?”

“我很怕他生气而加罪于牧之。”

她别开脸,不想让九皇子看到自己快要流泪的模样。

九皇子被打动了,故意说,“常公子破坏和谈,父皇不会原谅他。”

他从牧之自焚起就在考虑,怎么才能向皇上进言,别降罪于牧之。

虽然他接触自己的父亲时日不多,也有些感觉到自己父皇的为人与行事被激怒时会很极端。

父皇定要降罪给牧之,搞不好还要连带常家人一起受罚。

文死谏,的确是文臣最烈性忠心的死法,却说明国君昏聩无能。

这是皇上最短的短处,最痛的地方,被人戳中,怎么能不怒。

罚得厉害不厉害,就要看皇上心情了。

他想说却不知怎么才能说服皇上,又不牵连自身。

毕竟以九皇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痛批龙鳞只会适得其反。

事情至此,应该不会和谈了吧。

这么大的事,倭人肯定也会听闻。

使者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死谏,坚持和谈,等同于叛国了呀。

雨水打在伞檐上,连成珠串,伞外与伞内被隔绝为两个世界。

公主回过头,炽热的目光打在九皇子脸上,“你真这么想?”

她态度突然变得疏离,“你还小不懂和谈对大周的耻辱,我不怪你,只求让我见见父皇。”

“你若不允,别怪我不客气。”

九皇子心下有些佩服这个从不知畏惧为何物的女人。

自己现在掌着防卫,只需一声令下,就能把她拒之门外。

她能怎么不客气?

“你会怎么样?”

“我是公主,你的侍卫敢把我怎么样?他们不能碰我,我却能杀了他们。”

公主脸上漫上一个邪气的笑意,此时,九皇子方想起来,这不是什么温柔敦厚的小女人。

这是他声名狼藉的长公主大皇姐。

她并非浪得虚名,什么疯事都敢做。

“我便杀了你的侍卫,又如何。”

“你乳臭未干,小小年纪却和四弟六弟一样是为卖国求荣之徒。”

“本公主或身为男子,此时就带兵去围剿了那些狗东西!砍瓜切菜般剁了他们。”

九皇子一下委屈起来,但仍不敢轻信公主。

他毫不躲避长姐刀子似的眼神,与她近距离对视着。

“你可知道杀得了这一点点倭贼,一旦传到南疆,那里的百姓将遭受什么样的亵渎。”

“那便动我大周军队,一个一个,全部杀光。没有一点震慑只靠德政想让小人服从,无异做梦。”

“岂不闻小人畏威不畏德,岂不闻菩萨心肠雷霆手段。”

公主一连串反问,末了不屑地说,“我又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懂个屁,只说让我进去不让吧。”

她恶狠狠几乎与九皇子快要碰到鼻子,面对面盯着他。

“你不想上我的仇人名单吧?”她突然阴森地放低了声音。

一只手其实摸到了腰上的短刀。

她从牧之被烧成炭的那一刻,其实已失了智。

这暂时的冷静,完全是强压情绪,装出来的。

那些情绪压在胸口,如千斤铁块,如一座山峰,让她喘不上气,让她想狂喊,想要见谁流了血,想看到倭贼在自己面前被活剥才可以舒散些许。

她长这么大没有被人忤逆过。

捅天大的捅子,出天大的丑,顶多得着父皇几句申斥。

她一向作威作福,不容任何人对自己说“不”。

自牧之出使南疆,她已开始觉醒,反思自己荒唐的过往。

她已在悄然改变。

可这改变并没有抵过嚣张跋扈的禀性,不能一蹴而就。

这一天,她忘了一切,只想为牧之报仇。

九皇子软下来,“皇姐,我懂得的,我也读书受教,知道什么是耻辱。”

“实话同你说了吧,常公子头天夜里其实在我的承庆殿。我们一向有来往。”

“我把他当做国士,他去和谈前夜我也见过他。”

公主突然轻了下来,目光也变了,“他提起过我吗?”

“他一心忧国,无心男女之情。”

九皇子低下头,不想看公主失望的眼神。

“算了,他这人……”

九皇子接过公主手中的伞,“走吧,长姐,去瞧瞧父皇,不过不能气他。”

“我知道轻重。”

走到含元殿中,绕过屏风就是皇上日常休息的寝殿。

公主刚过屏风便跪下了。

“父皇?”她抽泣一声,很轻很轻,却让人听了揪心。

“你不孝的女儿来探望父皇。父皇好些了吗?”

她没听到皇帝的回应,膝行向前几步,“父亲别怪女儿。”

仍是没有声音。

她跪坐在地上,带着哭腔问,“爹爹真的不要女儿了吗?”

这一声“爹爹”喊得皇上在帘后心中一软。

那是公主小时候刚学说话时,除了娘亲,学的第一个词。

她一直这么喊到四皇子出生。

那时皇上后宫没这么多女人。

公主是第一个孩子,软软嫩嫩,婴语咿呀,她不会说父皇这样复杂的词。

便一直称他爹爹。

直到她进了学堂。

那是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是他心中最软最暖的日子和回忆。

他终是敌不过岁月留下的一丝缱绻,让他的铁石心肠有了缝隙。

“起来吧,地上凉。”

公主在地上爬过去,扑到皇上被子上。

将头埋在父皇胸口,“父亲,珺儿真的知错了,珺儿从前太荒唐,气到了父亲。”

“珺儿再也不会了。”

她毛绒绒的头发蹭着老皇帝的下巴,让他不由自主暂时忘了君主身份,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那珺儿过来看望父亲是有什么话说吗?”

皇上从旧时回忆中清醒过来,理智回到了脑袋里。

身为一国君主,他很想看看女儿在这种敏感时期究竟要做什么。

他想知道自己的女儿究竟是不是个蠢货。

那时他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像只小鸭子。

九皇子顶讨厌别人提及成长时的狼狈。

“你该当称我一声皇姐。”公主放软声音。

她有些悲伤地一笑,“按理我们是骨肉至亲,我身为长姐只知道荒唐放纵,从未关心过自己的弟弟,是姐姐做的不对。”

公主快速匀了面,草草敷上脂粉,没用口脂,找了身素色衣衫穿好。

“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吧。”

她温柔而怜悯的看着眼前已长成少年的九弟。

她对这个弟弟的印象还停留在对方孩童期。

“别怕,起来吧,我就是想一人进宫而已。”她没有往日的疾言厉色。

提着裙子走下台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归山说,“你饿了自己传饭,小厨房随时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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