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琴里……我可以这么喊你吧？”

察觉到气氛有点尴尬，秦时然主动开口。

但又因为性格傲娇，不愿找秦时然对质，所以只能把所有不满压在心底。

如今真相大白，五河琴里内心的芥蒂也随之烟消云散，然后一想起秦时然夺走了她的初吻这件事，五河琴里的脸色变得不自然，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不过她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秦时然在她九岁时夺走了她的初吻，要说一点都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正因为介意，所以在看到初吻对象一直没有找她承认，五河琴里肯定会有意见。

五河琴里不知道。

她对秦时然有什么感觉吗？

爱……远远谈不上。

之前他都是称呼对方为“五河司令”。

好感……有一点吧。

她会喜欢上秦时然吗？

“……随便你。”

五河琴里傲娇地别过头，红发双马尾甩了一下。

貌似他遇到的粉毛妹子和红毛妹子，都是“蹭得累（傲娇）”啊……

喜欢……也还没达到这种程度。

“干嘛啦！”

琴里把头转回来，柳眉倒竖，脸颊微红，略带羞恼地瞪着秦时然。

秦时然笑了笑，以调侃的语气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多喊喊，熟悉一下。”

“……无聊。”

琴里转身准备离开，“没其他事我就回去了。”

“还有一件事。”

秦时然喊住琴里，收起玩笑的态度，换上认真的表情，“我准备攻略折纸，这次可能也要你们提供支援。”

“知道了。”

……

翌日。

11月1日，星期三。

在度过十月份的最后一天后，正式迎来十一月份，十一月份的第一天是万圣节，不过因为是西方的传统节日，加上流行程度比不上圣诞节、情人节，所以除了个别街边商店和商场之外，并没有多少节日氛围。

来禅高中的今天一切如故，学生之间或许会提一下万圣节的话题，但讨论的人不多。

鸢一折纸很早就来到教室，刚到自己座位坐下，就有三个女生很热情地围过来聊天。

“折纸，早上好呀！”

“还习惯吗？”

“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们哦！”

三个女生分别叫山吹亚衣、叶樱麻衣、藤袴美衣，因为名字相似而成为了好友，是很要好的女生三人组。

值得一提的是，山吹亚衣的父亲是黑魔术社的干部，称就算是“接触女孩子的话就折寿一年”这样的诅咒也能做得到；

叶樱麻衣的母亲是S. M 女王，能把人调教到哭着说谢谢的程度；

藤袴美衣的叔父是外国杀手，每年都会在藤袴美衣生日时送“杀一送一优惠券”。

某种意义上，三人的背景也算是非同寻常。

三人组都是自来熟的性格，在鸢一折纸转来四班的第一天，最先过来聊天的也是她们仨。

鸢一折纸微笑地点了点头，道：“早上好，亚衣同学，麻衣同学，美衣同学。”

“不用这么客气啦！”

“太见外了！”

“叫我美衣就行了！”

三人组七嘴八舌地纠正，鸢一折纸在她们的坚持下改口，直接以名字相称，三人组这才满意。

“咦？这是……？”

鸢一折纸将书包挂到桌子旁边时，看到抽屉里夹着一张卡片，于是拿出来，上面写着：

『放学后有空吗？方便的话，来我这里给我答复吧。』

落款没有署名，不过鸢一折纸马上就想到了秦时然。

“什么什么，这是什么？”

“约会邀请吗？对方是谁？”

“是你认识的人吗？”

三人组的目光瞬间被鸢一折纸手中的卡片吸引过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看到三人组的反应，鸢一折纸似乎知道秦时然为何没有署名了，应该是考虑到现在这种情况吧。

“嗯…我也不太清楚……”

鸢一折纸含糊其辞，随手收起卡片，三人组不死心，缠着她追问，直到早会的钟声响起，才无可奈何地回到各自的座位。

一上午，鸢一折纸时不时会走神，思考秦时然的用意。

为什么问她放学后有没有空？

难道真的是……约会邀请？

该拒绝吗？还是答应？

今天好像没什么事情，放学应该有空……

需要回去换身衣服吗？是不是该洗个澡？

可是那样会耽误不少时间……

上午的时间，就在鸢一折纸时而胡思乱想，时而集中精神听课、但效率不高中度过，到了午休，鸢一折纸拿上卡片离开教室。

不过，刚走了几步路，鸢一折纸突然有种被跟踪的感觉，猛地一回头，就看到三个慌慌张张躲起来的身影，还响起诸如“不好快藏起来”、“亚衣你小点声”、“应该没被发现吧”之类的话。

不能低估青春期少女的八卦好奇心啊……

鸢一折纸无奈地叹了口气，假装没有发现，在经过走廊分叉口的时候，故意往保健室的反方向走，兜兜转转，最后找到一个空档，彻底甩掉三个小尾巴。

看着三人组在楼下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寻找，鸢一折纸心里说了声抱歉，然后前往保健室。

来到保健室门口，鸢一折纸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拉开门，随即一个侧影映入眼帘。

秦时然正在整理药柜里的物品，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看到是鸢一折纸，微笑道：“你来啦，折纸，我就知道你能猜到，坐吧，我快弄完了。”

“哦、好，打扰了。”

鸢一折纸礼貌地说了一声，然后踏入房间，顺手关上门，经过病床时停顿一下，抵制住内心无端升起的冲动，走到椅子前坐下，双腿并拢，手放大腿上，坐姿很端正，但也很拘谨。

她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又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昨天就是前车之鉴，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个地方好熟悉，仿佛来到很多次，但她清楚这不可能，昨天是第一次来，应该是错觉吧。

整理完药柜，秦时然将柜门关好，随口解释道：“保健室的医用物品需要定期清点，要是有什么缺了就得申请进购了。”

鸢一折纸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拿起那张卡片，扭扭捏捏地说道：“这个……”

“要是给你带来为难的话，我很抱歉。”

秦时然双手合十，满怀歉意道：“我没想到会与你重逢，一时间有点情绪过高了，如果你拒绝我也能够理——”

“不，没问题！”

鸢一折纸脱口而出一句打断秦时然的话，紧跟着捂住嘴巴，脸颊微红，心里懊恼不已，怎么就随便答应下来了，会不会被认为太主动了啊？

秦时然适当愣一下，然后露出高兴的笑容，“真的吗？那太好了，六点钟在车站广场碰面可以吗？”

六点…那可以回家准备一下，可以洗个澡，换身衣服，香水也可以喷点……鸢一折纸不由自主地心想，头也点了点，旋即猛然惊觉，她为什么这么上心啊？

是因为第一次和别人约会？

还是因为约会对象是……不，不对，这不是约会，只是单纯在校外见个面而已，她怎么可以当成约会呢？

嗯，不是约会，不用紧张……鸢一折纸在心里这样鼓励自己。

……

傍晚五点半左右，秦时然提前来到车站广场，穿着一身简洁的休闲装，白色T恤搭配深色外套，下身棕色长裤外加一双皮鞋，头上喷了点发胶，梳个较成熟的发型，一路走来，异性的回头率不低。

不过，即使提前半小时，当秦时然来到车站广场时，鸢一折纸已经到了，换下来禅高中的制服，上半身穿着衬衫搭配针织外套，下半身穿着裙子，一头雪白的长发自然垂落，整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没有原来世界那种冷冰冰、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生人勿近”气场的感觉，眼前这个鸢一折纸给人感觉是柔和、文静的少女风格，没有距离感。

“你来得很早啊，等了很久吗？”

秦时然挥手打个招呼，鸢一折纸连忙摇头，略显紧张地说道：“没，我也是刚到不久……”

她撒谎了，其实在五点还不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来等了。

秦时然装模作样地撩了一下鬓角，将微型耳机戴上激活，同一时间，连上通讯的『佛拉克西纳斯』正式进入“作战状态”。

“信号检测……正常！”

“AI系统……启动！”

“心情数值……稳定！”

“一切准备就绪！”

“很好！开始我们的战斗！”

“噢！！！”

响亮的呐喊声差点没把秦时然耳朵震聋，用手拍了拍耳朵，鸢一折纸见状，露出关切之色，“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你不用在意。”

秦时然摆了摆手，示意无碍，鸢一折纸点点头，然后吞吞吐吐道：“那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选项来了，稍等一会』

微型耳机传来琴里的声音，在指挥室的主荧幕上，随着鸢一折纸提问，AI系统经过分析数据，给出三个选项回答——

1【我有部电影想和你一起看】——去电影院看爱情片

2【我想陪你一起去逛街】——去开心地购物

3【我们就不要磨磨蹭蹭了】——直奔宾馆开房

“全体成员——开始选项！”

伴随着琴里发号施令，船员们立刻按下手边的按钮，做出自己的选择。

得票最多的是选项2，考虑到是第一次约会，且对象是有常识的人类，不像是其他精灵那样无知，选项1比较容易让人紧张，还是选项2购物更保险。

至于选项3……意料之中的零票，就算习惯乱来的神无月恭平，也没有选这种一看就烂透的渣男选项。

“OK，结果是选项2……”

琴里复述一遍选项2的内容，秦时然听到后，若有所思，把手贴在嘴上，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以微小的声音询问：“将另外两个选项也告诉我。”

『哈？为什么？』

“总之告诉我。”

虽然不解，但琴里还是按照秦时然的要求，复述另外两个选项的内容，听完后，秦时然马上有谱了。

如果鸢一折纸潜意识里残留着原来世界的记忆，那看似最不靠谱、没人投票的选项3，才是最佳选择，说不定会直接好感度爆棚——不用怀疑，原来那个“折纸大师”绝对会如此。

不过，即使知道选项3是最佳选择，秦时然也不会选，排除选项3后，选项2最保险，所以票数最多，但秦时然决定选项1。

初次约会去电影院，确实很容易紧张，对于鸢一折纸更是如此，但假设她潜意识里残留着原来世界的记忆，受到原来世界那个“折纸大师”的影响，那就不会太过紧张，相反，需要紧张的人是秦时然。

天知道在观影厅那么昏暗的场合里，鸢一折纸会不会“折纸大师”附体，对秦时然做出非分之举？

这么说虽然对秦时然是一种羞辱，但他确实会面临被非礼的风险。

不过，付出和回报成正比，选项1提升的好感度可能会比选项2高，为了尽快取得鸢一折纸的信任，牺牲一点色相又何妨……只是一点，选项3那可就不是一点的程度。

“我有部电影和你一起看，”秦时然微笑着问道，“可以陪我看电影吗？”

『都说了是选项2……算了，你看着办吧』

话也收不回来了，琴里只能让秦时然接着选项1发展，心里安慰自己起码不是选项3，殊不知若是秦时然脸皮再厚点、人再无耻一些，那就会是选项3了，而且还会带来大跌眼镜的结果。

“看电影……”

鸢一折纸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好……”

（凌晨3：10更完，送一句“晚安”给还在修仙的人）

－－－－－－题外话－－－－－－

给大家、也给我的话——

多走走，别宅家。

“嗯？”

“琴里。”

秦时然莫名产生这个想法，零使世界的露易丝，精灵使世界的克蕾儿，星刻世界的蕾贝卡……哦不对，蕾贝卡虽然是红发，但不傲娇。

视线往下挪，停在琴里身上某个平平无奇的位置，秦时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还需要加上一个条件……

得知一直以来是她误会了秦时然，五河琴里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琴里。”

“哦。”

“琴里。”

少女怀春，五河琴里虽然才十四岁，发育还未成熟，但思想已经摆脱幼稚，对于初吻啊、初恋啊这些事情，也是很在意的。

自从九岁生日那一天被夺去初吻，五河琴里心中就多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直到发现秦时然，心中那个模糊的身影才逐渐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