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看吧，你也能做得到。

这种事，任何人都能做得到。

维罗妮卡面色古怪地重复了一遍。

艾赫微微颔首。

“认识到自己…”

他的口吻听起来，就象是在说：

“副队长，每个人都有最柔软的地方，都有最不能触碰的逆鳞，都有无法追溯的回忆，它就隐藏在内心的某个角落，并构成了真我。

有的人，他早早就认识到了真我，而有的人，则误以为认识到了真我…有些时候，认识到真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人要不断地分析、解析自己，并为自己的行动与思想建立一套理论体系。”

维罗妮卡不禁怀疑，艾赫是否掌握着某种心灵道途的秘文。

“而他认识到他自己后，就崩溃了。”

维罗妮卡听完之后，若有所思。

回过神来，维罗妮卡发现艾赫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他的眼神温和又深邃，仿佛一个可以容纳一切的树洞。

“维罗妮卡，你也有不愿被触及的回忆，对吗？”

维罗妮卡打了个寒颤，泛起了鸡皮疙瘩。

说到这里，艾赫顿了顿，

“如果你说我会毁灭城市的话，我觉得我不会。

但光凭‘我觉得’没有用，不是吗？”

维罗妮卡重重地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但‘失控禁物’这個范围太宽泛了些，可能未来某一天，一个新的禁物突然出现，或者旧的禁物毫无预兆地失控。

总而言之，这些都不能百分百肯定，所谓的失控禁物就是我，当然…也不能百分百否定。”

艾赫如此向维罗妮卡推理道，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一切都跟当年的事故有关，跟瘟疫医生有关。”

维罗妮卡微微颔首，

“是的，我正在顺着这条线索调查。

我早就已经跟几位值得信任的同事说过，有机会就去追查那些幸存者。”

艾赫从这句话听出，维罗妮卡关于此事的所有调查都不会通知监控局总部。

这位副队长，她有些不信任监控局总部？

想来也是，监控局总部对这一代和上一代的监控者都清除了关于那起事故的记忆。

这种情况下，她不信任监控局总部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了，艾赫，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维罗妮卡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为免打草惊蛇，这起事件以及之后的事件，我都会或多或少地掩埋你的功绩，希望你不要介意。”

“失控禁物，我只想到你。”

艾赫耸了耸肩，摆出无奈的神色，

她陡然间想起了，孩提时代里那因为A级禁物失控而被毁灭的半座城市。

这也是为什么，听到瑞登市毁灭的预言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同为A级禁物的艾赫。

让呓语先生，一个黑灯会的狂信徒，认识到了他自己？！

“那与你无关。

回到正题上吧。关于瑞登毁灭的预言，你怎么想？”

维罗妮卡转移话题，她顿了顿，旋即补充道：

“他是怎么认识到的？”

维罗妮卡下意识地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