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会陷入恶循环了。

白知予没有再提出异议，因为她大学主修的是视觉设计，不是经济管理。

“社长, 我觉得人选应该根据风格决定, 只要确实适合风格, 人气高低都没有问题。”

“不能根据人来定风格吗？”

如果传播的效果好，她也能得到更多认可，被更多人喜欢。

但是，艺人们如果觉得自己受到不公，不会对公司失望从而想要离开吗？

“也可以根据人来定风格, 但是，同一个人的风格不是固定的，适合这一个风格的也可能有许多人，比如演员竞争角色, 导演会根据具体的表现选择最适合的。”

她说的比较委婉, 但李琇满听懂了。

对于娱乐公司来说，艺人的本质是商品，经营的目标是高人气商品盈利不变的情况下，逐步增加售卖不佳商品的盈利。

“知予, 我知道你自己的想法比较多, 这个企划是你提出来的, 当然很多事情由你拍板, 我只是提一点建议，”李琇满作为社长, 在很多大事的决定上说一不二，但白知予相对其他员工年纪比较小，在他看来又很有才气, 至少截至目前，他欣赏她, 还愿意引导她, “不考虑人气高的孩子，不是歧视他们，你得从公司的角度出发考虑, 如果这些孩子人气更高，脱离掌控，对公司来说将是极大的损失。”

“我明白，社长。”

而且艺人和商品有一点非常不一样，商品贴上标签，就会永远属于公司，艺人可能会离开，太有良心并不会让公司变得更好。

白知予觉得两边的矛盾主要是立场不同造成的，且没有根本性的办法解决，只能尽量包容调和。

——她只想安心且完美地实现自己策划，好难。

这是在争取后续策划的选择权和决定权。

“……”

手机邮件弹出一条新消息，是之前提交给财务的NCT DREAM回归预算申请通过了。

同时收到的还有经纪人们。

【Breaknews：NCT DREAM确认明年二月回归，演员金裕珍将客串出演其主打曲mv！据NCT DREAM所属公司SM透露，NCT DREAM将发布单曲专辑，共收录包括主打曲《The First and Last(最后的初恋)》《Dunk Sht(灌篮)》《Chewing Gum(泡泡糖)》在内的共五首歌曲。主打曲《最后的初恋》是一首以抓耳旋律为亮点的pp歌曲，世界顶级编舞家Ta、SM新晋视觉设计师白知予等将参与歌曲制作，成员Mark(珉亨)也尝试了说唱制作。】

——没几天，联系好的媒体便将第一手官宣发了出去。

评论区：

【谁？金裕珍？哇！】

【童星三金之一，很可爱的女孩子！】

【知予姐姐给我们梦梦制作新专辑！之前说她主要负责茶蛋梦梦的那个爆料是真的！】

【老师你没说错吧？裕珍妹妹来客串我们养子得力木(NCT DREAM)的mv？】

【这样看，公司还是挺重视DREAM的。】

【……重视会让DREAM毕业制？】

【哪里重视了？就五首歌，两首中文版，一首出道曲，一首翻唱，满打满算就主打一首新歌……你说的重视指的是知予妹妹负责视觉制作吗？】

【破案了，金裕珍是知予邀请过来的。】

【楼上怎么知道？】

【金裕珍在ins发了和知予的合照。】

照片中，金裕珍穿着韩服，白知予打扮得很日常，旁边还有一辆应援咖啡车，写着：【《云画的月光》！大发！】

ins配文是：【知予欧尼！大发！】

金裕珍主演的电视剧《云画的月光》正在热映，看样子应援咖啡车是白知予给她买的。

【知予妹妹神奇的朋友圈又扩充了？】

【果然好看的人都一起玩~】

【感谢裕珍妹妹友情出演梦梦mv！】

【这种被制作人追着喂资源的感觉好爽(www.youxs.org)！】

没多久，一同从机场出发、飞往mv拍摄地新西兰的白知予和NCT DREAM被粉丝们偶遇到了。

韩国这边冷，全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因为时间门比较早，白知予没来及化妆，发懵犯困的眼睛微红，似乎昨晚没睡好。

几个弟弟很兴奋，因为又要去一个没去过的国家，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笑着说话，偶尔和热情的粉丝打招呼。

【梦梦们不像是去工作的，像是去春游的。】

【知予真是痛苦打工人。】

【说不定李琇满昨天又让妹妹加班了kk。】

【SM没有像JYP那样细分本部，组合回归都是一个接一个策划的，妹妹辛苦了。】

【所以只有公关部没在工作是吧(www.youxs.org)！】

网友们猜错了，其实白知予昨天没加班，很早就回了家。

奈何李株赫也过去了，知道她要跑去新西兰，一直折腾她到了后半夜。

……

飞行时间门一共十二个小时，公司给订了商务舱。

乘机后，白知予就立刻脱掉羽绒外套，戴上眼罩，进入了梦乡。

两人一排，旁边坐着的是李珉亨，发现她在睡觉，他立刻对弟弟们竖了竖食指，示意安静些。

这是他们第一次和白知予一同出差，画画那次肯定不算。

还不知道知予努娜工作时是什么风格呢。

飞机上没有网络，实在无聊。

起初，李珉亨认认真真地整理着手机相册，后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实在没有可删的，视线便慢慢地挪向了旁边睡着的白知予。

距离起飞已经过去了很久，NCT DREAM其他成员和工作人员看电影的看电影，睡觉的睡觉，没人注意李珉亨。

知予努娜将座椅放平了，眼罩不算大，但她的脸更小，一遮就没了大半，只能看见清瘦白皙的下巴。

毯子只盖了点在小臂，搭在腰间门，v型的针织衫领口内透着一小片皮肤，皮肤上隐约有一处红痕。

未成年不代表什么都不懂。

李珉亨第一反应就是草莓，但马上就为自己小小地羞愧了一下。

还可能是蚊子咬的啊！

不对冬天哪里来的蚊子……

算了，也许是过敏！对！就是过敏！

正在胡思乱想，白知予突然动了一下。

以为她睡醒了，李珉亨立即收回目光，坐直身体，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然而，白知予只是调整了姿势。

感觉她没了动静，他又缓缓投去视线，想要看看情况。

这回白知予是真醒了，李珉亨再次受惊。

当她扯下眼罩，看到的就是男孩子上课似地身板挺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乘客的椅背。

白知予：……？

“珉亨呀，飞机不会失事，你不要这么紧张。”

话音未落，突然遭遇强气流的飞机开始剧烈颠簸。

“！”

不会吧，她这乌鸦嘴！

白知予一下抓住了扶手。

就是高度没把控好，扶手没抓住，抓住的是李珉亨的胳膊。

“额，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

她好像挺用力的。

“没关系，努娜。”

李珉亨揉揉确实有点痛的肉肉。

穿过气流区域，飞机归于平稳，白知予试图重新安慰：“放心，就算失事，我们也会幸运地活下来。”

李珉亨：？

努娜你能不能不要再说失事了！忘了自己刚刚被吓到的样子了嘛！

“类似‘鬼怪’那样的人会出现救我们。”

“……”

李珉亨无奈地揉揉眉心。

知予努娜好像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恰好空乘经过，白知予倾了倾身：“您好，可以帮我拿一份餐食吗？”

因为睡觉，她没赶上发午餐。

“好的，”空乘停下，耐心介绍，“这边正餐有炒蛋，五花肉拌饭，章鱼拌饭，三文鱼，土豆泥……饭后甜点有可颂、水果、哈根达斯……您看看需要什么？”

两人交谈时，李珉亨向后仰了仰，为她们留出空间门。

他的视线又不小心落到了她的领子，红痕上没有细小的疙瘩，不像过敏。

……

十二月，新西兰正值夏季，刚好适合穿薄薄的衣服，拍元气满满的mv。

金裕珍有别的通告，没同他们一起出发，不过很快飞了过来汇合。

她一到，白知予就立即展开了工作。

NCT DREAM也渐渐了解了白知予的风格：

言简意赅，效率很高，却也精益求精。

提出问题时，喜欢先给出夸奖。

比如，他们在草地上齐舞。

“表情特别好，舞蹈特别整齐！”

“但是——智晟和宸乐能不能把眼睛睁开呀？阳光很刺眼吗？”

李锴灿笑出声：“努娜，他俩再怎么睁眼，也是一条线。”

智晟、宸乐：- -

比知予努娜的“但是”更可怕的是李锴灿的嘴！

再比如，拍金裕珍和李珉亨数量不多的对手戏时，因为不经常和女生搭档，李珉亨进入状态较慢。

“第一次做青春片男主角，珉亨就表现得这么好～”

“但是——最重要的心动感没完全展现出来呀！”

为了让他更加理解剧情，白知予亲自上阵演示：“裕珍探头出来的瞬间门，这么近的距离，你应该先被吓到，再因为美貌而被击中！有对女孩子心动过吗？想想那个瞬间门！”

然而，李珉亨还没搞明白应该怎么心动，就发现趴在墙头配合探头动作的金裕珍正翘着嘴角，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白知予。

“……”

让你心动了嘛！

李珉亨一把伸出手，隔开两人的脸。

白知予：？, ，

白知予应了声“好”，带着笔记本退出会议室，给两人留出空间门。

回头看一眼，李琇满和闵惠珍还没坐下，表情都有些严肃，看起来他们正在聊的话题也没有得到共识。

白知予沉默纠结的间门隙，闵惠珍敲了敲会议室的门。

“部长。”

白知予提出社内爱豆合作企划的最初目的, 完全不在于李琇满所说的什么平衡人气，而是希望每个爱豆都有平等的展示自己魅力的机会。

听见她的问好，闵惠珍点了点头回应。

虽然上次《最后的初恋》初次提案会发生了一些交锋和不愉快，但两人见面时都还很客气。

李琇满：“知予你先准备着，如果是一个人气成员带另一个，也不是不能接受，我们具体事情具体分析。”

白知予：……

倒是很会找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