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来将手中的兔子给哥哥，抱起猫爷，挠它下巴。

猫爷舒服地发出闷雷般的声音。

如果这人不是魏若来，他们也许会套麻袋抢肉。

“魏先生回来了，你让兑换美金是真的不啦？”

七宝街的大人小孩都流着口水看向他，眼里冒着绿光。

猫爷绕着他转圈圈，用脸蹭他的裤管，还伸出头来让他挠下巴。

魏若来笑道着说狠话，“明天下午三点去换回来，听我说有钱赚，不听话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满脸笑容的街坊邻居们被这话说得有些难受，一部分人觉得魏若来没有人情味。

周姨磕着瓜子，说道：“你这猫古怪得很，碰不得嘞。”

魏若来提着光溜的兔子往回走，一抬头瞧见了猫爷。

猫爷站在窗户上舔弄它的脚掌，见魏若来回来了，它飞奔出来。

魏若川：“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找女人了？”

魏若来跟着他到后面去，瞧瞧工厂。

“找了个洋妞，细皮嫩肉的。”魏若来说得自然。

明理的人就觉得魏若来这样说没错，这事儿确实有风险。

……

半夜，沈近真翻墙进入魏若来房间。

才踩进去，她立刻被人在后背顶住，“别动。”

“是我，若来。”

魏若来放了手枪，单手抱住她的腰，“美人深夜到访，是孤枕难眠吗？”

“色狼，放手。”

魏若来抱着她直接翻到床上，闹出了很大响声。

周姨在下面喊：“小魏啊，侬睡不睡觉了？”

沈近真小粉拳捶他，责怪他。

“我们有新任务了。”

魏若来玩着她的头发，“什么任务？”

沈近真说：“兴夏银行，我们想要兴夏银行的军火商的名单，截胡他们的坞砂买卖。”

两人就这样躺着说话。

对于坞砂，魏若来有一些了解。

坞砂是做武器的重要材料，也是出口最多的砂矿。

江西是坞砂的产地，也是未来共产组织的重要收入来源。

为了卖坞砂，连毛先生都亲自上阵谈交易。

“现在不是对付兴夏的好时机，张鸣泉死了，通商交出去了，虞世清会死守兴夏。”

沈近真掏出一枚胶卷，“如果有这个呢？”

“这是？”

“兴夏银行保险柜里的东西，见不得光的东西。

造假账，偷税漏税应该有的。”

“真是个厉害的姑娘，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找到。”

魏若来借机亲她一下。

沈近真先是拒绝，半推半就让他多亲几下。

她没留下来，聊了一些小时候的故事就离开了。

魏若来没有马上将手中的材料交出去，而是去找魏若川放消息。

“有些道上的人，放消息出去，说在黑市里见到张鸣泉家保险箱。”

魏若川：“好。”

……

上午九点

这个央行的员工都魂不守舍，本职工作也没做好。

“这都九点了，怎么还没消息传来？”

“再等等，国际之间是有时差的嘛。”

王善宾等人聚在一块，讨论着关于外汇的事情。

“你们说，会不会是魏若来骗我们的？”

“魏若来本就是乡下来的，是靠着女人才有现在的成就。

他哪来的国际消息？一定是骗我们的。”

王善宾却不是这样想，“虽然他出身贫寒，但他人脉好啊，沈先生那边有很多事都是他帮忙处理的。”

“即便是黄秘书都比不上他。”

也就王善宾一人帮魏若来说话。

其余人都在说着魏若来的闲话，他们多多少少有购买美元，就怕这次亏本了。

邓泽和沈图南坐在一块，一起等消息。

“若来啊，要是这次消息有误，你可得赔不少钱。”邓处长笑道。

沈图南喝茶跟着搭腔，“还得洗一个月厕所呢。”

邓泽：“可不是。又臭又脏的，以后你可别靠近我。”

九点零五分了，还没见有电报传来。

邓泽有些坐不住，“我出去走走。”

又过了十分钟，还是没有电报。

沈图南不准备等了，“我们继续工作。”

“虞世清可给我们制造了不少麻烦。”

黄秘书嘲讽魏若来，“魏先生，我不，魏厕所，你也该到你的岗位去了。”

魏若来一点也不着急，“美国的电报先传到香港，再转到上海，一路上也需要耗费一些时间。”

电报处的急匆匆跑来，“先生，美国的电报来了。”

邓泽急忙跑过去，“怎么说？”

“加息了。”

“美金加息了。”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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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出来了，你要不要试试？”

“晚上吃红烧兔头。”

魏若川回头看向这弟弟，越看越不像自己的弟弟。

“学坏了，你这样要不得……”

魏若来提着宰杀干净的兔子回七宝街。

其他兄弟过来问道：“洋妞怎么样？”

“热情似火，口感绝佳。”

众人哈哈笑，不信魏若来说的。

“我家凑了五块钱，换了一张美金嘞。”

“魏哥，这次也是能赚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