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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气运之别,前所未见

  • 作者:每天三问吃什么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4-04-08 03:28:08
  • 字数:5180字

无论是林立、姜轻云,乃至送他过来的那位许伯,都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以至于武墨第一次觉得,所谓闲得蛋疼可能并不是一个形容词,坐牢也不过如此了。

武墨肉眼可见的是,在凤阳府城之外,不出所料的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搭建而起的简陋木棚仅可遮阳,但这就已经足够了。

除了每日按时的奉上饭菜之外,乖巧的像个孩子。

而对武墨来说,他好像已经被彻底遗忘了。

衣衫不整、肮脏的人甚至不准领浓粥,干了一天活儿也得给自己先拾道干净再说。

根据姜家商行那位大人的说法,不干净很可能生病,生病就会死人,死人多了就会有瘟疫,所以这是紧要之事,绝不能松懈。

“半个月了......”

她们努力一点,到时候就算粮食不够了,也得先紧着干活儿努力的人先喝吧?

不要觉得村妇就必然愚笨,她们的小算盘精明着呢!

武墨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满脸茫然,虽然气色好了许多,可颓废之意愈发显著。

昨日他闲的陪一只蚂蚁玩儿了一下午。www.zuye.org 石头小说网

他的身边当然不是没有人可以交流,但那些姜家商行的人见他跟见祖宗似得,连王管事都得点头哈腰,其他人更不必说了。

更何况如今依附姜家商行的灾民越来越多,煮粥的大锅每天都在增加,这要是不努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粥喝了。

最开始遇到林立和姜轻云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大有可为,就凭他那一手望气的本领,那不是分分钟青云直上、称圣做祖?

如今不过是才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破罐子,当不得大任,更别说什么动心忍性了,要知道他指头不小心流了血都恨不得大喊一声“妈”,如果不是后来到了孤儿院里,他衣服都得喊妈来洗。

无论怎么看,他的人生除了略有波折之外,都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哪里能受命于天了?

你找那些狠人行不行啊,你找我有个毛用,我能干什么我自己能不知道?我干不成!

武墨的脸色一会儿狰狞,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将头往墙上靠,片刻后就又缩了回来。

尼玛的,我连豁出命去都不敢,天瞎了找我啊?!

武墨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可惜这里并没有沙雕网友能陪他一起发癫,他感觉自己被隔离到了世界之外,既不属于这个世界,也回不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像是一个游荡在外的......孤魂野鬼,被整个世界所抛下。

孤独远比任何刑罚都更加可怕,它无形无影,时时锥心。

哪怕以前他也是孤身一人,仍旧能从无数的娱乐浪潮中寻觅到一丝安慰,那群沙雕网友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看一遍亦或是点个赞,好像自己也变成了其中的一员,于是就不再寂寞。

而这里只有灾民、灾民,还是特么的灾民!

想说两句俏皮话乐呵一下都没有人听的懂!

“阳德积够了没啊?能不能换回城卷,给句痛快话行不行?”

武墨紧紧的捏着拳头,有气无处撒,只能跟自己的心绪斗,然后越斗越是憋闷。

身体还活着,灵魂似乎即将窒息,溺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中。

普通人就是如此,间接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如果连‘奶头乐’的味儿都品尝不到了,又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和目标,说是行尸走肉也不差多少。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没办法像是那些命中注定的主角一样,永远不会怀疑自己,永远都有方向,定下一个目标就能不顾艰难险阻的往前冲。

谁能来救救他呢?

人。”

王管事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这里,看着状态极度不稳定,宛如入魔也似的武墨,说话都在颤抖。

“什么事?”

武墨猛地回过头来,眼中满是血丝,那几近狰狞的模样,吓得王管事连退数步,颤声说道“有有有......有一位大侠想见您。”

“什么大侠?”

武墨凝眉。

不等他继续发问,一人已是走了过来,粗犷的声音笑道“非是大侠,而是墨者。”

武墨闻声看去,当下也不由得一惊!

来的人体格分外壮硕,身高怕是足足九尺有余,换算过来便是差不多两米的身高!

他虽仅仅穿着短褐布衣,却难掩那精壮的肌肉,仅是裸露在外的臂膀,便已顶得上寻常人大腿粗细,更不要说那凹凸有型的肌肉线条了,绝对是武墨生平仅见!

这要是个健身教练,露个身材都得是百万网红的级别。

除此之外,他的右手还握着一柄大锤,几乎和寻常人等身长,锤头怕是都要一人合抱,走过来的时候地面似乎都在隐隐震颤......

当然,这个就是震撼之下心中的错觉了。

也难怪王管事连说话都在发抖,这跟人形猛兽似的家伙,谁见到谁不怕啊!

好在那人在武墨身前一尺之地站定,没有继续接近,而是将巨锤放下之后方才说道“墨者范归,见过小友。”

武墨并没有第一时间和范归打招呼,而是愣愣的看着他的头顶。

只见范归头顶上的气运,呈现出近乎鲜血般的深红色,足足有盆口那么大,与之相比林立头上的气运撑死也就能算是个浅红和一个碗的大小。

而在那深红色之中,还有一抹圣洁的白芒占据一袭之地。

可这并不是武墨发愣的原因,真正最让武墨难以理解的是,这些天他见到过的人没有一万也就八千,所有人的气运都在顶上三尺之地。

哪怕是气运凝形的姜轻云都不例外。

但范归头顶的气运,竟然仅仅在顶上两尺稍多一点?

这怎么个事儿?!

“我受什么命呢?我配么?求求你把我送回去吧,你换个有能力的人来,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大哥大姐行行好,漫天神佛睁睁眼,我哪儿行了我改还不行么?”

武墨有些神经质的对着墙壁喃喃自语。

至于那些灾民......武墨甚少凑过去,倒不是他觉得自己多么高贵,而是不忍目睹,仅此而已。

一个出生在和平国家,此生未见饥荒和大灾的人,要怀抱着怎样的信念才能安然走到那些流民、灾民堆里呢?

自那天王管事被武墨怼了个狗血喷头之后,就再也没有特地找过他。

史书上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人的身上,便是压垮脊梁的大山。

他不想在苦难之中找更多苦难,人应该想办法活得更好,而不是比谁过的更苦。

武墨已经尽出了自己的一份力,闭上眼已是他最后所能做的事,无关他人,心尚难安。

外加上有一条名为天水的河自凤阳府城外流过,这里倒也不缺水,省了大麻烦。

在天水河旁,还有不少灾民中的妇人给别人洗衣服,洗到手掌泛白、肿胀都不敢松懈,因为干活儿能有稠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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