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也是这么说的，他…他到底是谁啊？”

卜安妮弯腰捡起镜子，她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吞吞吐吐道，“这是你爸的儿子。”

卜安妮在照镜子，脸被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挠了，到现在还有印子。

“怎么了？”

“妈。”

“不可能，他怎么会回来，他已经死了！”

卜安妮手里的镜子一下子掉在地上，颜笑看向地面，又抬头看着母亲的脸。

她的眼神里有着和父亲一样的惊恐，和突然变白的脸庞。

“什么？”颜笑一头雾水，儿子？

卜安妮语气急促，抓着颜笑的肩膀，“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你从哪儿知道的！”

“爸爸和颜管家谈事，我听到了，说他回来了。”

“是你爸和他前妻的孩子，五岁那年从颜家离开，后来死在了伦敦。”

颜笑愣住，爸爸……还有前妻？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他、他怎么死的啊？为什么一提起他，你和爸爸都是这种表情，好像很害怕。”

“妈，怎么了？”

南黎往外面看了一眼，除了秦川不见其他人。

“墨先生去了颜家，颜小姐的生日晚会没有举行，颜董把墨总叫了过去。”

“一个生日会而已，把墨南霆叫过去做什么？给颜笑补偿么！就是叫，颜伯仲问该叫夏家才是。”

秦川颔首，“属下不清楚。”

南黎头开始疼，她拧着眉头，“颜伯仲是把墨南霆当成女婿了？”

“南小姐别误会，可能是工作上的事，不会为私事。”

“好了。”南黎不再多说，“你去休息吧，我躺会儿。”

“好。”秦川转身，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墨南霆，他恭敬道，“墨先生。”

南黎在屋里听到了，她回到了床上，躺下来，片刻墨南霆进屋。

“醒了？”

南黎嗯了一声，墨南霆坐下来，检查她的手脚，没有再次出血，摸了下她的额头，也没有发烧。

倒了一杯水，掰药。

南黎看着他的动作，开口，“去颜家商量好了么？”

“商量什么？”

“问你啊。”

墨南霆把药丸放在她的手心，递给她水，南黎喝药。

“我去是公事。”

是么。

南黎没有追问，把杯子放回到柜子上，看着昏黄的灯下他分明的五官轮廓，想起之前，依旧心有所惧，这是平生第二次遇到这个情况，第一次是面前这个男人，他成功了。

她记恨、愤怒，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

她闭上了眼睛，睫毛似蝉翼微抖。

“怕吗？”他问。

南黎不是怕，而是，两次遇到这种事，另外一个当事人就在身边，她心里波涛起伏。

她顿了下，平复心情，问:“那两个人呢？”

“先休息，明天再说。”

她嗯了声，躺了下去，背对着她，墨南霆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后背，一言不发。

等她睡着，他才去沙发。

夜漆黑无光，像一个无底深渊。

……

第二天。

南黎醒来时头舒服了不少，不见墨南霆。

她收拾了一下出病房，还未到护士站，就听到两个护士聊天。

“昨晚两个警察送来两个病患，你还不知道吧，其中一个男的被人一刀切了命根子，手法极其凶残。”

“啊？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好几个主任都上了手术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救活了，墨医生都去了，不过……墨医生说只需要给他保命，不用给他接…那玩意儿。”

她下床，许是听到了动静，秦川进来。

“南小姐，你醒了？”

卜安妮把镜子扔在床上，转身，不让颜笑看到她的脸色，狠道:“不要提起他，记着，在你爸面前永远都不要提这个名字，否则你爸爸要打你，我帮不了！”

颜笑更不解了，倒是看到了母亲凌乱和慌张的侧脸。

外面颜笑听到了这一系列的对话，她跑去找卜安妮。

………

南黎醒来时，凌晨两点钟，病房里只有她一个。

她起身，头又沉又重，很不舒服，手上有针眼，已经输完液，柜子上放着药。

“乔溯洄是谁？”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