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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四十七颗糖呀~

  • 作者:积雪下的黑猫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4-05-20 12:01:24
  • 字数:6136字

站在兄长身边的厉扶青没有推辞,走上前接过工具蹲了下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再次响起。

塞勒涅斯注视着厉扶青,过了好一会后突然开口:“阿提卡斯。”

淅淅沥沥的秋雨中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的雌虫均沉默了下来。整个虫族在这一刻都显得格外的安静,隔壁兽族临近虫族的边缘星都识趣地停下了一切娱乐活动。

不停能怎么办,隔壁举办丧事,你隔旁边敲锣打鼓喜气洋洋的,一个不慎说不定就该他们办丧事了。

这一次难得的,虫族多半的星球都在同一天下起了秋雨。

西奥多萨尔诃……在纂刻到最后一个字时塞勒涅斯停了下来,他将手里的工具递给站在身后的厉扶青:“最后一个字你来刻吧。”

顺着声音看去,盘腿坐在地上的西奥多塞勒涅斯对着墓碑认真而又专注地敲打着。

虫族一直延续着一些古老的习俗,就比如为死去的亲虫纂刻墓碑。

“嗯?”厉扶青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

久而久之,慢慢地就变成了墓碑。

叮叮当当的声响很是清脆,一声一声像是敲打在虫心上。

塞勒涅斯和萨尔诃斯长得不是很像,或者说两虫的气质天差地别,一个看起来就肆意妄为,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

“萨尔诃斯他很喜欢你,我难得看见他对一个虫起那么大的兴趣。”

“嗯,我知道。”

不过这个习俗更多的是用在雄虫身上,因为最初在星渊时,每一位雄虫死去后,悲伤过度的雌虫想要将关于他们的一切留下来,就会在石头上纂刻上一些死去雄虫的图形。

“萨

尔诃斯塔其实是个心软的孩子,至少在我心里是。”

塞勒涅斯说着望向眼前墓碑上完整的西奥多萨尔诃斯这个名字,麻木的痛觉终于恢复,细密的疼痛从心脏深处蔓延开,沿着血管爬遍四肢百骸。

他低哑的嗓音中带了丝颤,浅红色的眼眸陡然暗了下去,几乎透出一股瘆虫的兽性:“这次陌生星域的技术争夺赛我也会去,帕尔冥人的命我要了,你别和我抢。”

厉扶青望着面前的墓碑,点了下头:“好。”

厉扶青站起身,往后退至兄长身旁时,看到了一旁躲在赫斯安尼身后,偷偷红了眼眶的赫斯安泽。

对上他视线的赫斯安泽沉默了一瞬,小声嘀咕了句:“今天风沙怎么这么大。”

厉扶青沉默了下,往他身旁靠近了点,小声说了句:“我什么都没看见。”

赫斯安泽:“……”

法利斯恩塞萨走上前,站在墓碑前沉默了会后,修长有力的手轻拍了下墓碑,俯身像是哄小虫崽般放柔的声音:“再等一等。”

一个又一个的雄虫陆续从墓碑前走过,每个雄虫走过时都会轻拍一下墓碑,像是拍着小虫崽的头一样,语气或散漫,或认真地道:“再等一等。”

再等一等。

萨尔诃斯,再等一等。

等着他们给你报仇。

等着帕尔冥国跪在你面前。

墓星上逐渐地没有了任何身影,只剩数不清的墓碑和仍旧下着的秋雨。

……

一切好似都平静了下来,又好似一切都在酝酿着。

厉扶青跟着兄长,带着诺恩回到了希瑟尔庄园,他们都要为一个月后启程去星渊另一面的星际做准备。

“限年龄,技术争夺赛多为青少年参加,参赛者多是各国军校生,所以年龄限制在十五至二十五岁。”看到这条规则的厉扶青微微蹙眉,扭头看向一旁沙发上的厄涅斯:“兄长,你三十五岁了,好像不能参加了。”

厄涅斯挑了下眉,懒散地摇了摇食指:“你哥我呀,明面上的年龄已经改成了二十四岁,现在是海特军校五年级指挥系学生。”

没想到还能这样的厉扶青愣了一下,随后继续埋头整理名单。

这次前往对面星际参加技术争夺赛的三支小队的总队长是厄涅斯,结果厄涅斯就顶个名头,转手就把琐事全丢给了厉扶青。

看着很是自然地就把琐事都接了过去的厉扶青,赫斯安尼等虫就不得不感叹这是别虫家弟弟啊。

要是他们敢这样,分分钟给你闹得天翻地覆。

怎么他们的弟弟就不听话呢?

这里赫斯安尼特指赫斯安泽这个胆敢和哥哥互殴的弟弟。

赫斯安泽对他的感慨发出了嘲讽的嗤笑。

雄虫的名单是最先定下来的,阿提卡斯、厄涅斯、赫斯安尼、赫斯安泽、西奥多赛勒涅斯、希利安弗恩,还有一个是虫皇的弟弟,法利斯恩伊西。

雌虫有两支小队,第

一小队的队长目前定好了以利亚,第二小队的队长则是诺恩。

这当然不是随便选的,以利亚和诺恩都是在七大军团举办的对抗战中胜出,并夺得头筹后才得到这么个小队的队长名头。

至于各自的队员,厄涅斯直接大手一挥让他们自己选,可谓是把甩手贯彻到底。

希瑟尔庄园里,暂时把琐事处理完后,厉扶青就盘腿坐在窗前开始思考起了关于兄长寿命的问题。

他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坐视着兄长步入死亡的,所以他得想办法延长兄长的寿命,或者解决虫蛋孵化的事。

解决虫蛋孵化的这个问题,虫族倾尽整个种族研究了这么久都没头绪,他短时间内显然也无法解决,倒是延长寿命这事可以考虑。

踏上修行的道路能延长寿命这事是明摆着的,筑基期的修士就能比常人多出一倍的寿命。

只是雄虫经脉和人体不同,他所会的那些心法也是人的修炼心法,他自己因为神魂的强大,再加上并没有过度修炼心法,一时倒是没问题。

但放在雄虫身上就不一定了,一个不慎可能就会没了命。

修行的事在他没有研究出完全适配雄虫经脉的心法前不能轻易尝试,那么现在能做的就是另辟蹊径了。

延长寿命这事沧澜大陆的有些宗门和魔修倒是一把好手,可谓是把寿命玩出了各种花样,有些宗门里的长老修为常年止步不前,到了天人五衰的地步,都能想办法再折腾出个百八十年来。

只是厉扶青并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办到的,毕竟他常年呆在青阳宗禁地,所见所闻都很也只有他偶尔出禁地所接触到的那些。

厉扶青眉头微蹙,待在屋里一连苦思冥想了两天,终于让他再记忆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有些邪门的办法。

不过这个办法他从来没用过,一时不敢在兄长身上试,得先在其他虫身上试验一番。

这就让厉扶青一时犯了难,他不爱欠虫情,但这办法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就会很麻烦。

这个办法最大的可能会有两个结果,成功了,皆大欢喜,对方得利了,他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出错了的话,那个虫可能会和他有很长的时间绑定在一起,就像是虫族的雌奴烙印一样。

说起雌奴烙印,厉扶青才想起,他好像忘记把诺恩的雌奴烙印给解了。

想到这里他起身朝外走去。!

“其实每次我身上血淋淋的伤口都是画上去的,血液也是合成的血浆,偏他傻乎乎地就信了。”

厉扶青停下了手,最后一个字纂刻完了。

塞勒涅斯轻笑:“那你知道萨尔诃斯什么都不怕,为什么最怕我吗?”

厉扶青摇头,收回视线继续刻着字:“不知道。”

下雨了,绵密的秋雨为漫长夏季后的虫族带来了一丝凉意。

塞勒涅斯垂下眼帘:“萨尔诃斯这个虫,从小就肆无忌惮,天不怕地不怕连雄父都无法管教他。”

“直到有一次我发现,他好像特别怕我受伤,每次看见我身上带伤就会站得远远的,一张小脸皱得紧巴巴的,看起来有意思极了。”

“于是我灵光一动,在他再一次犯错后没惩罚他,我将他的错归在我身上,自己去领了几鞭,那次后他乖了很长一段时间。也就是如此让我找到了拿捏他的办法。”

为了虫族广大雌虫的身心健康,墓星的情况没有进行任何直播和透露,毕竟那密密麻麻的雄虫墓碑足以压垮任何一个雌虫。

于是整个墓星上出现了不少雄虫,他们或站、或蹲、或依靠着墓碑,插着兜一边仰头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一边听着耳边传来的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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