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去卖的。她说她有路子，能卖！”

看来李氏确实不是什么主谋，金玉挥手先让人带她下去。

“这不是偷皂子的理由，还有理了不成？”大柱娘唾沫星子乱飞，糊了田姐儿一脸。

“偷了我们的东西，还能让你活着出去不成？你给我等着！”大柱娘子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就要往田姐儿嘴里喂。

金玉回头看了一眼花香，眼神安抚了一下。

“谁去卖的？”

火红的木炭掉下一点火星子，田姐儿一脸硬气。李壮娘边上抖如筛子，颤颤巍巍开口“我，我，我都说了”

“我那日偷皂，被田姐儿发现了。她说她帮我掩护，还教我怎么做。不过，不过卖出去的银子、她六我四”

“先别放走了，给她点东西吃”金玉嘱咐道。

“原先一开始，我们还在冯氏那顺油纸。后面发现，随便包一张纸也能卖个四五文。我们一共投了三十个，不敢多偷。卖了一共一百四十多文，我，我把钱都给你”

李壮娘此时此刻顾不上太多了，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钱袋子，直往下掉。

“知道的！”花香顺势也下去了，她总觉得田姐儿的眼神阴森森的不怀好意。

屋里留下了金玉，大柱娘，擒住田姐儿的两个妇人。

田姐儿和金玉僵持不下，田姐儿怎么的都不张嘴，金玉又不可能对人动私刑。

“你们卖了多少？怎么卖的？”

金玉看到了布满皱纹的一张脸，佝偻着背，手上拿着一根木棍当拐杖。整个人像是干枯的老树，眼睛浑浊地四下摸索。

“你来找你女儿？”金玉道。

“是，是，我来找我女儿”老人说话声音嘶哑，朝着金玉弯腰。

“田姐儿家里穷苦，她母亲是买来的。这老头恶着呢！别看他现在这样，提前可威风了，打**两个妻！后面买了田姐儿的娘，他见家里掀不开锅，又把人卖了！”

知情人士和金玉道“至于为什么不卖他女儿么很简单，他前头的孩子大了就不认他了。他只有田姐儿一个种了，想着田姐儿给他送终呢！”

“别，我不和他走！我不！”田姐儿发疯一样地到处撞，死活不肯跟着田老汉走。

“我不让他进来，你别激动”也不知道田姐儿小小的身板哪里来的牛劲，几个人都拉不住她。

她不住地往着人身上撞，金玉被撞了好几个踉跄。

“把人先请出去！”金玉发了话，田姐儿在院子里见不到田老汉，才停止撞击人的动作。

田姐儿突然间大声号啕起来，一时间屋内的几个人都慌了。

“我们可没干嘛你昂，你别哭了！”大柱娘戳了戳田姐儿。

田姐儿猛的抱住了大柱娘，哇哇哇的不肯放手。

我的新衣裳啊！大柱娘心里难受极了，好不容易赚点银子买衣裳，容易吗？大柱娘差点要跟着一起哭了。

“你不愿意见到你爹，你偷皂子，是想卖钱然后自个出去过？”金玉想了一下，递给田姐儿帕子擦擦脸。

田姐儿没做声，头轻轻地点了一下。

“你想着去找你娘？”

田姐儿的头再次点了一下，金玉那就明白了。

“我

“我去我去，我去看看！”大柱娘兴冲冲的要过去。

几个妇人全部振奋了起来，她们今儿收了五文，还蹭了两顿好饭菜。现在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都想出点力。

如今天暗的越来越早，夜里有了丝丝的凉意。

堂屋里点了灯，在跳动的烛光下，田姐儿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她既不说话，也无其他的动作，木头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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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玉打算放弃之际，月白窜了进来。

“娘，外头有个老人家说是来找女儿！他说他女儿在我们皂作坊做工，怎么天黑了都没归家去！”

大柱娘本在边上昏昏欲睡，点灯了都不知道。一听到有人来寻田姐儿，蹦哒了起来。

几个精壮的妇人每人收了五个铜板走一遭，对金玉那是唯命是从。

不用多说，她们一边架住一个，把李壮娘和田姐儿压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