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当着另一个儿子的面如此表现，对另一个儿子来说是何等伤害。

尽管，四爷知道太子爷与其他的这些兄弟们都不同，可康熙爷如此表现，依然令他心口有些闷闷的难受。

四爷略窘，跟沐瑾混一块儿久了，有的能认识，但有的还是不认识，倒是惹得康熙爷大笑。

父子俩一边说一边走一边四下看，康熙爷在一处水渠旁的柿子树下停下脚步，目光往后一扫，梁九功等识趣的往后退了退。

见到不认识而又长得挺有意思的，便指着问四爷这是个什么？

康熙爷叹息，沉重心情溢于言表，他是真的为太子操碎了心。

“老四，你心里可有委屈？”

四爷心中一凛，弯了弯腰拱手道：“皇阿玛言重了，儿臣不委屈。”

他下意识的想着沐瑾，想着他的瑾儿，想着她的体贴、她的爱慕、她对他的一心一意与温柔专情......

“是。谢皇阿玛。”四爷站直了身。

康熙爷接着之前的话继续道：“你一向来做事用心，处处周全妥帖，朕当着文武百官那般训斥于你，你有委屈很正常啊。朕当时是真气啊，太子一向来跟你走得近，你若多肯劝劝他、朕想着，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唉......”

他总还有她，还有她这么个人一心一意、毫无保留的对他好，温柔的接纳他的一切，予他以藉慰和温情。

“儿臣不敢瞒皇阿玛，”片刻，四爷沉声道：“太子爷与儿臣走的近是近，只是，太子爷是储君，只有他教导儿臣的理、没有儿臣说他的，儿臣......”

“胡说！”康熙爷瞪了四爷一眼：“太子即便是储君，也未必没有个糊涂犯错的时候，该说的还是得说，不必跟他客气。”

“便是有委屈朕也不会怪你，”康熙爷笑了笑，偏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转过去：“这不是宫里头，咱们父子便随意聊聊天，你不必太拘束，这礼数能免则免了。”

四爷一愣，赶紧应是。

这就算是......原谅自己了？

四爷回过神来，情绪也慢慢回过神来，喜悦在胸腔中越滚越大，铺天盖地而来......

“是，皇阿玛！儿臣谨记皇阿玛教导！”

康熙爷点头一笑，“行了，朕出来这半响，也该回宫了。你在家歇了这两天也够了，明日记得上朝。”

四爷心里苦笑无语，除了应是，他还能说什么？

既然皇阿玛这么说了，那么往后在人后他尽量避免跟太子接触，人前多劝说劝说他几句便是。

康熙爷饶有兴致的四处张望，瞧见路边的蔬菜长得喜人忍不住弯腰碰一碰、摸一摸，笑着夸赞。

至于太子听不听，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的了。

毕竟，连皇阿玛的管教太子都不听，怎么可能会听自己的？

康熙爷听了这话，神色好转了几分，拍了拍四爷肩膀：“朕对你从未失望过，朕希望将来，也不会对你失望。”

康熙爷负手而立，看着眼前静静的渠水。

半响，父子俩都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