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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 作者:喝豆奶的狼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4-03-07 11:24:38
  • 字数:4554字

可能担心这么关着会出什么事,所以七月底的时候,余景父母偶尔会放连珩进房间去问功课。

而就是那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几乎是后几年连珩噩梦的全部来源。

他乐意看见余景和祁炎分开。

只是半道上出了点问题,余景的胆小超乎他的意料。

毕竟早点揭露,也好及时止损。

三餐加起来吃不了从前的一顿多,体重锐减,整个人瘦了一圈。

当年余景和祁炎的事在高考后被意外发现,惊动了老师和家长。

面对多方压力,连珩以为余景会和以前一样,耷拉着脑袋接受批评,保证绝不再犯。

他从未见过这样冷漠的余景。

然而那次余景却垂着睫,抿着唇,像头尥蹶子的犟驴,一言不发。

他被关在了家里,没收了手机,不给出房间。

或许是那时候的样子太狼狈了,余景整个人都瘦脱了相。

哭红的眼睛浮肿,唇瓣干裂,脸上印着凸起的指痕,就没消下去过。

眼神是空的,视线不知道落在哪儿。

家风如此,余景向来听话。

他和余景的父母站在统一战线,他们才是更亲密的关系。

他以为他占上风。

以为只是时间关系,余景就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八月盛夏,余景的不告而别狠狠打了连珩一个耳光。

所有人都大跌眼镜,震惊万分。

他们忙着在邻市寻找,犹如大海捞针。

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连珩感到诧异。

同时,他心底压抑着的,那份秘而不宣的情愫,也在此时最为汹涌。

分明都是男的。

分明不可以。

他所恐惧的、逃避的一切,余景为什么能迎头直上,几乎将脚踩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

因为祁炎吗?

那换他可不可以?

大胆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如火焰般骤起,膨胀、炸裂。

震耳欲聋。

随后,冷却后的灰烬如雪一般薄凉,飘飘扬扬落在连珩心上。

他没得到答案,却明白迟了。

十七岁的连珩为自己的偏激与迟钝付出了代价。

那个从小保护着他长大的哥哥,彻底离开了他。

“所以你昨天压根就没说自己已经顺藤摸瓜扒拉出来那个女人了?”

连珩烦躁地“嗯”了一下。

人就是这样特别矛盾的东西,连珩想看余景伤心崩溃——如果想让他离开祁炎,也应该伤心崩溃。

可余景还没难过一点,他又心疼得手慢脚乱,连话都不敢说了。

因爱生怖,因爱生忧。

连珩这辈子所有的担惊受怕,都折在了余景这里。

“唉,没事。”

他身边的人端着酒杯,长时间的停顿,最终摇了摇头。

“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

连珩斜眼看过去。

“而他,你的宝贝哥哥、渣男锅里的青蛙,会在事情败露之前被温水煮到麻木,接受现实,相安无事地继续生活。”

连珩:“……”

“而你,我的朋友,纯爱战神、暗恋高手,终将孤独终老、一无——所有!”

周老板冲他举起酒杯,风骚地一挑眉。

“……”

连珩和他碰了一下杯。

“谢谢。”

再低头,抿了一嘴苦涩。

连珩想过这些问题,在他妈急着给他找对象结婚的时候。

前些年特别着急,赶鸭子上架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后来出了点事,就慢慢看开了。

随着年龄的增大,积累阅历的同时,也积攒着直面内心的勇气。

这么多年,连珩在父母耳边旁敲侧击了不少,稍微一想都能琢磨出东西。

但能不能面对,或许又是另一回事。

像余景那样。

连珩揉了下自己的眉心。

年后一个多月,连珩都在处理零碎的公务。

手上没大案,空闲时间多。

他顺藤摸瓜,通过小李调查了祁炎去年半年的行程,在确定了几个可疑人物后一一排查,最后只剩下一个。

祁炎名下娱乐公司的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姓菜。

没什么名气,糊穿地心,公共账号的最新一条动态停在去年的十一月,ip显示在B市。

时间地点都对上了。

连珩怕再查下去会打草惊蛇,便暂时收了手。

他赶回B市,告诉余景。

可惜,话说一半,余景捂上了耳朵。

因为偏爱而选择盲目吗?

嫉妒在心底滋生,一点一点堆成愤恨。

这种情绪真是常感常新,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不怎么好受。

连珩垂眸握着杯身,叹出一声苦笑。

要放弃吗?

尊重祝福?

余景有权利选择他想要的一生。

自己又以什么样的立场和身份去规劝呢?

这种吃力不讨好,指不定两边不是人的行为还要继续下去吗?

连珩不知道。

他只是嫉妒,还在嫉妒。

他求而不得,像个跳梁小丑。

丑陋扭曲。

多可

十七岁的连珩太想让余景和祁炎分开,光冕堂皇地使用着大人们认可的理由。

在祁炎面前,他是一个清醒者、胜利者。

手里拿着着笔,问题目也只是将步骤写在草稿纸上。

不说话,也没表情,浑身上下仿佛被抽掉了精神气,只剩下一具用线拉扯着的躯壳,在巴掌大的房间里静静等待着溃败与腐烂。

连珩没想着钓余景的胃口,他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把事情调查清楚,再找过来,是打算把事情摊开来全部告诉余景。

连珩对祁炎的恨意在那个夏天达到了最高。

因此,面对前来寻求帮助的祁炎,他说出了这辈子最恶毒的话。

“阿姨说得对,你就是个狗皮膏药,沾上一点准没好事。我哥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你们都是男人,你真想毁了他一辈子?”

都不说分析利害权衡舍去,余景压根就不能接受,甚至愿意维持表面和平,自欺欺人。

这不是连珩第一次在余景身上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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