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牌位，陆九卿从前也是见过的，但是却没怎么在意过。

也不知今日为何，这牌位格外地吸引她的视线。

她在脑海里回想侯夫人的样子……但是上一世离自己太远了，她好像已经完全忘了侯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了。不管她怎么回忆，也想不起自己与侯夫人有半点相似的模样。

陆高飞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转移了话题“去看过你母亲了？”

陆九卿听完这话，好半晌都没吭声。

陆九卿站在她的身后，抬头去看庄严的佛像，视线往下，落在佛像前的一个牌位之上。

陆九卿看着陆高飞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罢了，但是现在却越查越复杂，越查越茫然，查得她竟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她盯着那牌位上的字，心中默念“林婉莹之……”

站在佛堂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里面的人才让陆九卿进去。

陆九卿进去的时候，侯夫人正跪在佛堂前，双手合十，微微闭着眼睛。

“你要见我？”侯夫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开口打断了陆九卿的话。

陆九卿立刻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侯夫人。

她低声行礼，轻声道“见过母亲。”

陆九卿深吸一口气，起身去了侯夫人所在的佛堂。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

侯夫人看了她一眼“是不妥。”

“她在唐府，可有为难你？”

陆九卿沉默不言，算是默认了。

她这一出，好似是受不了何氏的欺辱，跑回家里来让侯夫人做主了。

侯夫人沉默片刻，然后道“我会派人请她回来，你去吧。”

陆九卿脸上适时地露出感激之色“多谢母亲。”

她从佛堂出来，便看见一个婢女神色匆忙地进了佛堂，紧接着就看见侯夫人在婢女的搀扶下出来了，一路往后院去，看起来脚步有些匆忙。

陆九卿只停留了一瞬，便转身离开了。

她想，那老妇的死该是被人发现了。

她以为还会再晚一点，没想到这么快。幸好溜得快，否则就要被发现了。

陆九卿带着夏萤回了唐府，不到半个时辰，侯府那边就来人将何氏带走了。

侯夫人皱了皱眉，往这边看了过来。

陆九卿平静地收回视线，道“母亲，姨娘离家许久，怕是不妥。”

侯夫人的视线在她脸上一顿，随后别过头去“嗯。”

她转动着手里的佛珠，起身走向侧室，在椅子上坐下。陆九卿跟在她身后，在旁边站定。

陆高飞看着对面的陆九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容貌……和你母亲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侯夫人低垂着头看着手中的念珠，沉默不语。

陆九卿的视线从她手中的念珠移到了她的脸上，想从这张已经老去的脸上看到年轻的模样，然后找出一点点与自己相似的影子来。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她还是不能从这张脸上看到半分相似。

陆九卿回过神来，摇摇头“尚未。”

陆高飞站起身来“去看看你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