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夏芝芝挪不开眼，门口站着的几个少女也有些挪不开眼。

秋娘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忙付钱之后拉着夏芝芝离开，又一起去布庄，还是那句话，既然钱不多，她自然不会要最贵最好的，她只在自己能买得起的范围内，要最合适的。

她那嫡姐头上一套首饰，就已经是好几千两了。

不过，秋娘也没闹，现在周夫人给的少，日后她和周家的瓜葛也就越少。再者，这五千两，大约也是周夫人的极限了。周夫人这银子就算是打水漂，拿来扔着玩儿，也比给了秋娘好。

秋娘拿着银票上下甩了甩，也是带了几分笑意：“那周夫人还挺大方，首饰衣服……”

“不能因为芝芝姐不爱，我就不买。姐姐是我恩人，我有的，姐姐也该有才对。”秋娘笑眯眯的说道，大约是因为没在周家，又因为知道自己要逃出这困境，她现在脸上的笑容全都是灿烂，没有一丝阴霾，尽显小女儿姿态，简直灿烂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两个人先去首饰铺子，秋娘也不挑最好的，只要掌柜拿来了珍珠首饰：“我现下这年纪，戴金银的压不住，戴玉石的……便宜的不出色，贵的买不起，倒不如不要。”

所以，还是珍珠的最合适。

她自己买，也顺便给夏芝芝买。

她给自己挑了一套粉珍珠，又给夏芝芝挑了一套白珍珠：“芝芝姐暂且戴这个，等我日后有钱了，我给芝芝姐买更好的，到时候咱们要最贵的。”

夏芝芝摆手：“不用给我买，我素来不爱这些。”

胭脂水粉不用，秋娘给夏芝芝解释：“家里的姑娘是有胭脂水粉的月例的，但是我嫡母以前总说，姑娘家打扮的妖妖娆娆是要去勾搭谁，所以我那胭脂水粉就全扣下了，现下哪怕我只在府里几天呢，这该补上的份例，也得补上。”

夏芝芝挑眉：“今儿是谁告诉我，府里的东西能不用就不用的？胭脂水粉这些东西，你以为就做不了手脚了吗？这东西，是最好做手脚的，尤其是那放了铅粉的胭脂水粉，会让人毁容哦。”

秋娘顿时吓一跳：“铅粉？这东西，不是增白，让脂粉更加细腻的吗？”

尤其是那粉珍珠，本身她就年轻娇艳，生的美艳，珍珠一上头，倒是压住了几分轻浮，更显得人有几分端庄娇嫩了。

反正这又不是她的研究发明，再者，这些女人们用的时间长了，怕是自己就要察觉出不对来了，到时候也轮不到她来做这个好人。

两个人买了首饰买了衣服，时候不早，便打算在外面用了午饭再回去。

再者，秋娘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她进了酒楼，要了雅间，点了饭菜就和夏芝芝一起上去。京城的酒楼，一般都是有自己的特色的，这家的酱板鸭就做得很不错。

吃到好吃的，夏芝芝心情也好，瞧着外面天色也好，索性就推开了窗户，让外面的阳光和微风都能进来。

秋娘也跟着凑到窗口往下看，看着街面上热热闹闹的，脸上也忍不住跟着露出笑意来：“其实，若是只为了一日三餐劳劳碌碌，这一辈子过的，也挺没意思的。所以，我若是能选择，嗯，我还是选择像他们这样，安安稳稳的，赚着一日三餐。”

前后矛盾，夏芝芝就忍不住笑起来了：“你是自己没有，所以羡慕人家有吧？”

秋娘托着腮帮子点头：“是啊，我羡慕的很，你看那小夫妻俩，你看那父女俩，你看那小姐妹俩，你看那母女俩，你看那老两口……”

她笑了笑：“我哪一样，都没有。”

因为没有，所以羡慕，因为羡慕，所以贪婪。

再者，她不光是现在没有，她日后，也绝了拥有这些的可能。嗯，也不对，若是姐妹之情的话，她现在还是能拥有的，想着她就忍不住侧头看夏芝芝，也不知道夏芝芝看不看得上自己，若是看得上，那自己，也勉强算她的姐妹？

正想着，就听见外面有敲门声，秋娘自己去开门。进来的是个公子哥，夏芝芝看一眼，认识。

为避嫌，秋娘索性就没关门了。

“人给我带来了？”秋娘问道，那公子哥点点头，忙拿出一个卖身契：“按照你的意思，人送到那院子那边了，卖身契给你。”

秋娘之前要求一个公子哥给会武功的下人，这事儿，现下看来是办妥当了。

秋娘拿过卖身契看了看，冲那人点点头：“剩下的那些呢？”

那公子哥没反

她若是用这消息为自己某好处……

秋娘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夏芝芝，夏芝芝倒是浑不在意：“若是能救下更多人，你哪怕是张榜贴出来，我都无所谓。”

夏芝芝笑了笑：“你见哪个人用了几年铅粉之后，皮肤是如初的？”

秋娘仔细思索了一下，其实，她也只见过一个周夫人，其余的，人家用的什么脂粉，她也不知道啊，就是知道，她也没见过几次，不好判断用的时间长了会如何的。

周夫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当真让人拿了银子送出来，总共五千两。当然，周夫人也让人说明白了：“一应首饰布料，全看姑娘自己的，夫人也怕自己买回来的，姑娘不满意，既如此，您亲自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但只一个周夫人，她确实是能想起来些不同的。

“原以为是周夫人年纪大了的缘故……”秋娘喃喃说道，顿了顿，给夏芝芝行礼：“多谢姐姐提醒，若不是姐姐，怕是我日后也要受罪。不过，这消息，我日后能透漏给别人吗？”

她天性聪明，一下子就能从这里面看到好处。铅粉盛行，因着其细腻白皙的原因，现下市面上的胭脂水粉，几乎都是添加了铅粉的，那宫中娘娘们的，也或许，都添加了铅粉。

她转头看夏芝芝：“芝芝姐，走吧，我带你到外面玩儿去。”

夏芝芝点头应了下来，两个人也没带巧珠。只自己出门，周大人觉得自己该是和秋娘达成了协议了，倒也没让人拦着秋娘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