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总不能是那两个混蛋顺手还把他的头发给剪了吧？

清晨六点,夏油杰按照自己的生物钟准时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躺在高专宿舍的床上。

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正在做梦，第二反应是五条悟和阿尔又在搞新的恶作剧,然而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两分钟后,夏油杰猛然坐起来。

另一个世界的东京咒术高专。

他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样子，发现他现在的头发堪堪及肩，是刚好能扎个丸子头的长度，可他自己的头发明明都已经长到及腰了。

体内的咒灵数量不对,咒灵质量同样不对,他的贞子呢？伽椰子呢？化身辉夜姬呢？甚至连虹龙都没有了？

他翻身下床,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居然还是几年前的翻盖手机，打开一看，好家伙，日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六年前。

不，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绝对会跟那两个混蛋拼命。

“……”

如果这是阿尔他们的恶作剧,那夏油杰一定要说一句，这一次的恶作剧绝对是大成功了。

夏油杰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光滑的手背上，根本没有令咒的痕迹。

「阿尔？悟？硝子？」

高专三年级的夏天。

自认什么场面都见过的夏油杰在镜子前沉默了一会儿，就淡定地洗了把脸，久违地给自己扎了个干净利落的丸子头，穿上了高专校服。

一切都是记忆里的样子，只是在找钱包时，夏油杰偶然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东西。

那是撕下来的纸张，全部用钢笔涂黑，夏油杰仔细辨认了一下，才从中辨认出“星浆体”、“天内理子”、“天元”、“盘星教”和“猴子”、“死”等文字，大概是写完之后自己也觉得不妥，才用钢笔涂黑，又撕下来塞进抽屉里的。

夏油杰翻开垃圾桶，还真找到了不少类似的东西。

“……”

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现在是高专三年级，接到星浆体任务时是高专二年级，如果他们保下了理子妹妹，现在肯定已经叛逃高专了，而自己现在仍在高专，是否意味着理子妹妹……已经不在了？

这个猜测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夏油杰走出自己的房间，直接敲响了隔壁五条悟的房门，敲了没几下，顶着鸡窝头的五条悟就打开门，打着哈欠道：“干嘛？”

夏油杰抓住他的肩膀，前后摇晃：“悟，你多大了？”

五条悟：“……”

五条悟迟疑道：“啊？我吗？大概……十七吧。”

他一向懒得记这种东西，能记得自己今年三年级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夏油杰没抱希望地问他：“阿尔呢？”

五条悟不解道：“什么阿尔？”

果然。

没有令咒，队伍频道也无法使用，夏油杰早就有了他“穿越”来的世界没有阿尔的心理准备，所以听见五条悟的答案时，他心里也只是略微失落了一下，就立刻拋出了下一个问题。

“那理子妹妹呢？”

五条悟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困意从他脸上褪去，五条悟盯着夏油杰看了一会儿，问道：“杰，你还在想那件事吗？”

“……”

“小理子已经死了，纠结无法挽回的过去毫无意义。”

五条悟罕见的露出认真的神情，半晌，他才道：“所以，你其实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件事吗？”

“……”

没有。

这个世界的夏油杰，明显没有忘记理子妹妹，他还在悔恨，还在愧疚。

五条悟严肃道：“老子说了，搞砸那件事的是老子，不是你。”

过了一会儿，夏油杰才放开他，颓然道：“不，那不是你的问题，悟。”

他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五条悟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今天的夏油杰有点奇怪，夏油杰揉了揉眉心，问他：“悟，你确定我们不是被困在哪个咒灵的幻境里了吗？”

“……”五条悟无语道：“高专里哪来的咒灵啊。”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夏油杰一会儿，很快就看出了对方身上的不协调感。

很怪，夏油杰身上的氛围跟昨天截然相反，但……的确是夏油杰没错。

他不觉得自己会认错夏油杰。

五条悟开门见山道：“你怎么了，一觉醒来就失忆了吗？”

夏油杰叹了口气：“不，不如说，我是穿越了。”

“……哈啊？”

夏油杰双手插兜，表情凝重道：“悟，我说出来你可千万别害怕。”

五条悟：“……”

五条悟真诚发问道：“杰，你凉面吃多了吗？”

夏油杰呵呵一笑：“我爱吃的是荞麦面，记别人的爱好就给我记具体一点。”

五条悟：“……”

这不是超有活力吗？完全不是昨天无精打采的样子。

如此这般，夏油杰把自己的事情跟眼前的高专五条悟说了一遍，比如自己今年二十二岁，在自己的记忆里，他们在高专二年级时就带着天内理子叛逃高专，占山为王，呸，是抢夺盘星教，自立门户，现在已经初步统治了日本咒术界。

五条悟：“……”

没想到他们还有统治咒术界的野心。

五条悟沉默半晌，对夏油杰嘴里频频出现的“阿尔”起了一点兴趣，“阿尔是谁？”

夏油杰郑重道：“我的英灵。”

五条悟：“……”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你最近在重温《FZ》？”

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中二的台词。

夏油杰摇摇头，催促道：“该你了，悟。说说吧，你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五条悟只好倚着门，把一年前的星浆体事件说了一遍，包括他在高专门口被伏黑甚尔设计，以天逆鉾贯穿了头颅，之后又自己领悟了反转术式。

在五条悟的角度，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天内理子就已经死了，他只知道天内理子的死因是被子弹击中太阳穴，尸体又被带到了盘星教的某个据点，更具体的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知道详情的夏油杰一直不愿意跟他提起这件事。

“……”

夏油杰听完，沉默地拍拍他的肩膀。

“辛苦你了。”

光是听这几句轻描淡写的描述，夏油杰就觉得当时的情形实在是太凶险了。

如果五条悟没能及时领悟反转术式，对方很可能就会死在那里。

他们打伏黑甚尔时年纪还小，很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当时，他、五条悟、阿尔三个人一起打伏黑甚尔，五条悟还是在没有防备之下被天逆鉾捅了一刀，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他们居然选择各自1v1单挑……

真是太自信了。

五条悟的单兵作战能力强过夏油杰，五条悟一旦倒下，连个特级咒灵都没有的夏油杰更不可能保住天内理子，他总算明白自己的「虹龙」和「裂口女」到底是怎么没的了。

如果那个时候，这个世界的自己没有带着理子先走一步，而是留下来辅助五条悟战斗，用咒灵打乱伏黑甚尔的节奏，他们的胜算反而更大。

先走一步，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策。

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大田及时雨，五条悟接起电话，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老子这就出发。”

夏天是咒术师最忙碌的时期，因为这个世界的夏油杰一蹶不振了近一年，夜蛾正道有意减少夏油杰的任务，给他更多的休息的时间，更繁重的任务就落在了五条悟肩上，今年的夏天，五条悟比过去的任何一年都要忙碌。

五条悟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夏油杰最近有心事他也知道，不过夏油杰不说，他也不会多问，因为他相信夏油杰早晚会重新打起精神来的。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不过……

五条悟问眼前这个自称22岁的夏油杰：“老子得出任务了，你要一起去吗？”

“不了。”夏油杰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换回去，我想抓进时间处理一些事情。”

“行。”五条悟道：“有事就给老子打电话。”

他穿上校服，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问夏油杰：“你那个世界的老子呢？在干什么？”

夏油杰笑了笑：“在给我直播卖货呢。”

五条悟不太懂“直播”是什么意思，不过“卖货”他倒是听懂了，他轻笑一声：“是吗？那样也不错。”

听起来完全不像个咒术师，但……

那也不错。

在五条悟离开后，夏油杰就召唤出了魔鬼鱼咒灵。

熟悉的魔鬼鱼咒灵绕着他飞了两圈，就乖乖停在了他手边。

夏油杰感慨地摸了摸魔鬼鱼咒灵的脑袋，温和道：“你还活着啊，真是太好了，小鱼。”

魔鬼鱼咒灵撒娇似的蹭了蹭他的掌心。

……

三个小时后。

家入硝子的医务室。

穿着白大褂的家入硝子叼着烟，面无表情道：“你终于在沉默中爆发，走上犯罪的不归路了吗？”

夏油杰怀里抱着一对伤痕累累的双胞胎，旁边又坐着一对姐弟，他们看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人贩子。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像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吗？”

夏油杰笑了笑，道：“嘛，毕竟是老惯犯了。”

他抱着累到睡着的双胞胎，低声说：“硝子，她们俩就交给你了。”

还留着一头短发的家入硝子叹了口气。

她抱走了菜菜子，又示意夏油杰把美美子也抱上病床。

“这些伤，看起来可不像是她们自己碰出来的，也不是咒灵所为。”

夏油杰冷冷道：“放心，我已经报警了。”

家入硝子：“……”

从咒术师嘴里蹦出“报警”两个字确实非常怪异，但，犯罪的是普通人的情况下，报警确实是唯一的方法。

夏油杰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和阿尔去救菜菜子美美子时是高专二年级的时候，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年，那个愚昧的村庄居然把两个小女孩关在笼子里虐待，还说村子里的蛇怪是她们两个搞的鬼。

夏油杰当时先是去接了伏黑姐弟，才又去小山村接的菜菜子和美美子，他不想在伏黑姐弟面前对普通人做什么，于是冷笑一声，直接报了警，回来后又第一时间抓了伊地知洁高替他去做笔录。

至于蛇怪？

一群蠢货，跟你们的蛇怪相爱相杀去吧。

伊地知洁高是他的学弟之一，因为高二辍学的关系，夏油杰跟伊地知洁高不算太熟，只知道伊地知洁高毕业后就做了辅助监督，靠谱程度堪比山崎退，于是夏油杰就理所当然地把收尾的重任交给了伊地知洁高。

被完全不熟的学长抓了壮丁的伊地知洁高：“……”

他能说什么？他只能干活。

把菜菜子美美子姐妹交给家入硝子后，夏油杰对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说：“是这样的，我是你们爸爸的同事。你们的爸爸……因为一些事，去了很远的地方，所以你们就由我们来照顾你们了。”

伏黑津美纪问他：“那爸爸什么时候会回来？”

夏油杰犹豫了一下，没能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伏黑惠就道：“他不打算回来了，是吗？”

“……”

夏油杰摸摸他的头，叹息道：“暂时是不会回来了，至于更具体的事情，还是等你们长大了再说吧。”

姐弟俩还太小了，他实在是说不出“你们的爸爸被我们杀了”这种话，还是……等之后再说吧。

伏黑惠抿了抿唇，没再多问什么。

夏油杰知道这两个孩子都是很早熟的孩子，也一向都很懂事，虽然嘴上总是嫌弃伏黑甚尔，但每一次伏黑甚尔回来，他们都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菜菜子美美子羡慕伏黑姐弟有爸爸，也羡慕真希真希有妈妈，后来才会改姓夏油，把夏油杰当成半个父亲，可见小孩子们都是渴望亲情的。

可这个世界的伏黑甚尔已死，这两个孩子……

“夏油学长！”

夏油杰一抬头，就看见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站在门口，怀里还抱着年幼的胖达，灰原雄惊讶道：“哇，真的来了好多孩子啊！”

七海建人解释道：“夏油学长。我们刚刚接到了伊地知的电话，说你带回来很多孩子……夜蛾老师不放心，就让我们过来看看。”

“嗯，是这样。”夏油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之后会亲自去跟夜蛾老师解释的。”

这个世界没有他的盘星教，他只好先把小朋友们带回高专了。

灰原雄很快就用自己独特的亲和力，跟四个小朋友拉近了关系，再加上有熊猫在一旁撒娇卖萌，很快就把女孩子们哄得喜笑颜开。

夏油杰松了口气。

“帮大忙了，灰原，七海。”

七海建人答道：“我们今天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刚好空下来……”

灰原雄道：“不过明天会出差到外地！夏油学长，我给你们带伴手礼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甜的还是咸的？”

夏油杰犹豫了一下：“那就甜的吧。”

反正最后拿回来也是悟吃吧，那就直接要甜的。不过……

“你们是要去哪儿出差？”

七海建人说了一个地名，夏油杰道：“跟仙台挺近的，那也带上我吧，我正好去仙台有事。”

嗯？

七海建人道：“你是要回家吗？”

灰原雄道：“对啊对啊，我听说夏油学长的老家就在仙台呢。”

“不是回家。”夏油杰笑了笑，解释道：“仙台有个孩子，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在奶奶家吧……我得把她接回高专。”

祈本里香。

这个时候，里香的母亲应该已经去世了，父亲也多半已经不在了，祈本里香小时候在奶奶家过得很不好，他得去把那孩子接回来。

乙骨忧太那边倒是可以放心，盘星教那么多孩子，他是唯一一个家庭美满、父母和睦的，所以夏油杰不怎么担心他。

说起来，真希和真依现在也在禅院家吧？还有水香阿姨，也得想个办法接回来才行，不过她们三个比较难办。

啧，这个时候阿尔在就好了，他是英灵，可以在完全不触发警报的前提下去把孩子们“偷”回来，方便省事，效率高超。

他一抬头，就看见屋子里的人们正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夏油杰不解道：“怎么了？”

半晌，七海建人道：“恕我直言，学长。”

“嗯，你说。”

“你刚才的发言真的很像人贩子。”

夏油杰：“……”

实不相瞒，他是个老人贩子了。

七海建人认真提议道：“高专是咒术界的中枢，退一万步讲，这也是一所高中，如果您要在高专里养孩子……起码应该跟夜蛾老师商量一下。”

虽然，他觉得夜蛾正道十有**是不会同意的。

“我明白了。”夏油杰道：“那我现在就去，这几个孩子就先交给你们了。”

“好。”

“好的！”

夏油杰离开医务室，直接去找了夜蛾正道，在他提起可能要收养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孩子在高专时，夜蛾正道脸都绿了，夏油杰只好使用卖惨**，一顿巧舌如簧，说生活在愚昧乡下的姐妹如何如何可怜，失去父亲的阿惠和津美纪如何如何孤单等等。

夜蛾正道：“……”

他心软了，他动摇了，他被说服了。

本质是个心软老父亲的夜蛾正道叹了口气，觉得因为咒术师的天赋而饱受折磨的双胞胎姐妹确实可怜，他们咒术师……唉，在普通人眼里，他们咒术师确实就是一群异类。

而伏黑甚尔虽然可恶，但伏黑甚尔的孩子却是无辜的。

看看，看看，都还这么小呢！

最后，夜蛾正道阴沉着脸，妥协道：“好吧，高专可以收留他们两个月，但在那之后，你得找个家庭妥善安置他们。”

一个十六岁的小鬼还想养大一群小小鬼，真是太天真了，比起把孩子们养在高专，给他们找个靠谱的领养人显然更加靠谱！

夏油杰想了想就同意了。

看来他还得去一趟川崎市，先把菅田真奈美和拉鲁挖过来，逢坂君子和比嘉真琴那边可能有点难，因为他现在不是盘星教的老板，不太好招揽员工。

对了，他还得去黑川乡把弥木利久接过来。

嗯，没错，然后他们就在外面租个房子——不，还是走以前的老路，直接霸占盘星教吧，宫殿先不用买，盘星教的老据点也是可以住人的，就让真奈美他们替他养养孩子，等他们毕业了再建设真正的盘星教。

等夏油杰说服好夜蛾正道，又抽空去东京买了小姑娘们的衣服和生活用品，灰原雄就告诉他，一个叫九十九由基的女人来了。

“……”

今天真是个热闹的日子！

夏油杰只好把东西交给灰原雄，让他送到医务室，自己则去高专的待客室见了九十九由基。

嗯……九十九由基来高专，多半是来说服他和五条悟一起搞事业的。

“中午好，夏油君。”九十九由基冲他眨了眨眼睛，“我是九十九由基，想必你也听说过我吧？”

夏油杰笑眯眯道：“当然。看似不务正业，整天只知道周游世界，实际却以消灭咒灵为己任，一直在寻找最佳方法的九十九前辈。”

“……”

夏油杰悠然道：“我们杀死了伏黑甚尔，让前辈感到苦恼了吗？”

九十九由基惊讶地挑了挑眉：“哎呀，这可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夏油君。”

本来听说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不在，她还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没想到姗姗来迟的夏油杰会给她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夏油杰在她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消灭咒灵的方法有两种，第一个是消灭咒力本身，第二个是教会普通人控制咒力的方法。九十九前辈，我建议你选择第二个。”

九十九由基：“……”

等等，我的台词都让你说了，那我还说什么？

夏油杰十指交握，郑重道：“前辈，你知道咒力是什么吗？”

九十九由基想了想，试探道：“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

夏油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他用五条悟当年说服他的台词，说服九十九由基。

“咒力，代表的是这个世界的黑暗面。有善就有恶，有光明就必然有黑暗。我们是无法创造一个只有光，而没有影子的世界的。所以，彻底消灭咒力是不现实的事情，九十九前辈，你试想一下，当我们千辛万苦消灭咒力之后，这个世界的黑暗就会换一种形势降临，到了那个时候，现有的咒术师们能够对付新的黑暗吗？”

九十九由基：“……”

她心里一沉，下意识地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夏油杰再接再厉道：“与其彻底消灭咒力，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变数，不如选择控制和引导现有的黑暗——也就是普通人的咒力。但要将控制咒力的方法普及到普通人的社会，我们就得得到咒术师协会的帮助。”

许久之后，九十九由基道：“夏油君，这一点也很难，普及控制咒力的方法，会动摇高层们的绝对话语权，他们不会同意这件事。”

高层们反对普及控制咒力的理由不只是这一个，但无论如何，那些顽固的高层是不允许发生这样的“改革”的，更何况，就算真的普及了，也不可能让每一个普通人都学会这件事……

“所以。”夏油杰认真道：“我们要控制高层，或者更干脆一点，我们要成为日本咒术界的高层，掌握真正的话语权。”

九十九由基：“……”

等等，这个咒灵操使，不会是在煽动她反抗高层吧？呃，虽然她也自认从来没有听过高层的话就是了……

没想到啊，这个特级的后辈，明明长着一张优等生的脸，骨子里却这么叛逆，她听说的“沉稳可靠”的形象难道都是迷惑人的表象吗？

“九十九前辈，我的理想是创造咒术师0伤亡的世界，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得对现在的咒术界进行改革，我们的理想殊途同归，而咒术师协会——那群腐烂的橘子，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九十九由基：“……”

“前辈，加入我们吧，让我们一起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只要三个特级咒术师联手，再得到两所高专的支持，培养和集结更多咒术师，我们就可以做到这一点。改革的路很漫长，是一条充满荆棘的不归路，但我们总是要迈出第一步的，你，我，就是迈出这第一步的人！”

九十九由基：“……”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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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如果只是被关在咒灵的生得领域，队伍频道是不可能失效的，当初在“如月车站”的时候，他们被双层领域围住，一样能联系硝子。

他……别是穿越了吧？

夏油杰能隐隐约约感受到自己和阿尔之间的联系,但是发进队伍频道里的消息却全部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他们被时空装置送到几百年前的那一次，那个时候的他们就无法跟硝子取得联系，感觉跟现在差不多。

与此同时。

是幻境吗？

不,他不至于连幻境都分辨不出，而且他是在盘星宫睡着的，他的隔壁房间就是五条悟，对门就是阿尔，伽椰子前几年也顺利跟盘星宫融为一体，会主动攻击跑上三楼的陌生人。

盘星宫，可以说是日本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溜进盘星宫里暗算他？

不对。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