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要不今天还是算了，杀戮解决不了仇恨。”

高宁满头汗水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怎么会？难道这位小施主真的有大智慧？”

高宁眯着眼睛，饶是他不断发动能力，却也无济于事。

祸根苗沈冲看到这一幕，以为夏禾已经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白墨制住了。

当然，这个极端并非对立，就像是三千大道殊途同归一般。

都不多。

世上最多的，是在中间的普通人。

“不杀生，仇恨永无止息。”

克制的多少，代表着他们心境成就的高低。

如果说老天师是正面的极端，那白墨就是另一个极端。

陆瑾还未开口，白墨却揽着趴在他身上的夏禾往前走了一步。

“不偷盗，强弱如我何异？”

“不淫邪，一切有情皆孽。”

他们有着一定欲望，但也会克制一定欲望。

“什么玩意，妈的到底我们是妖人还是他是妖人？”

听着白墨“妖言惑众”，沈冲忍不住开口了。

哪怕他们是四张狂，他们是全性，他们不畏惧酒色财气，可同样的，他们也不认为酒色财气是正面的东西。

其他人一时间被震住了，思绪混乱，僵在那边。

白墨撩起了夏禾的一缕头发，放到鼻子下闻了一下：“夏禾，你一直在找不会被你能力影响的人，这和一个百万富翁故意装穷去寻找真爱有什么区别？

难道金钱就不是一个人的属性了吗？

难道你的能力就不是你的魅力了吗？”

“人欲，便是天道。”

白墨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

“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

趴在白墨身上的夏禾已经面带潮红，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非要说的话，我几岁开始，就已经在他化自在天魔咒中历劫万千，这里面和你睡了估计也有几百次。”

白墨沉默了不到一秒，释然一笑，说出了真相。

“啊？那是什么？”

夏禾闻言一愣。

“那是前辈留下的魔咒，能让人在内景中沉沦，满足你的一切欲望，哪怕是你们全性曾经的高手白鸮梁挺，都差点死在了里面。”

白墨开口解释。

“这么厉害？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因为那时候年纪小，心思单纯吗？”

夏禾刚说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心思单纯？

哪家小孩心思单纯的能和自己在幻境里做上几百次？

不过等等，那个时候白墨就认识她了吗？

还是说，只是幻境意外变幻出了她的样子？

没等夏禾多想，白墨下面的话，就让她原本还好奇的内心，瞬间转化为了不爽。

——

“也没什么，他化自在天魔咒确实厉害，能满足一切欲望，可我还是记得，答应过要陪玲珑下山去吃KFC疯狂星期四，就醒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

夏禾听到这个解释后，瞬间咬牙切齿。

陆玲珑，陆玲珑，整天陆玲珑。

同样是粉毛，她夏禾到底差在哪里了！

“所以你应该能明白，为什么有欲望在我这里只能是第四等级了吧？我和我那位肖哥不一样，一次性吃太饱了，不是真正的美食，实在下不了嘴了啊。”

白墨两手一摊。

“好了，臭小子，别他娘的废话了！

去你妈的历劫万千，你小子是想当玉皇大帝还是如来佛祖？

都跟你说玲珑那边可能会遇到麻烦了，你还不赶紧走！”

陆瑾突然一道雷符劈向了全性，打破了平静。

“也行吧，陆爷，记得等下可别喜极而泣。”

白墨直接一个弯腰扛起了夏禾，一跃跳到了树上，“四张狂的刮骨刀我就带走了，避免您老一把年纪了，还把牛子折断了。”

说完，便没了踪影。

“什么喜极而泣？”

陆瑾听着白墨最后的话感觉莫名其妙的。

他这里要独自应付剩下的几人，不折在这里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开心，还喜极而泣？

不过没时间给陆瑾多想。

白墨走后，雷烟炮高宁和窦梅的能力再次压在了他的身上。

陆瑾也不再挣扎，主动放弃了抵抗，将情绪拉入无尽的愤怒和憎恨，彻底失去了理智。

四张狂剩下三人不得已只能暂避锋芒。

被追了一圈跑回来的苑陶一个急刹车，差点被陆瑾的通天箓符咒给砸死，一个翻滚才躲到了石头后面。

“陆施主还真是果断啊。”

看着在那边发狂的瓮中之爹，高宁额头出现了一丝冷汗。

这一天，他遇到了奇葩已经够多了。

“陆瑾这是搞什么？他直接发疯？那他叫白墨走做什么？就那小子的实力，还克制我们的手段，留在这里，我们可没办法限制住他。”

祸根苗沈冲满是不解。

“你之前没有听到吗？陆施主那是关心他的曾孙女，所以宁愿放弃自己身边的这个大帮手。”

高宁解释道。

“他曾孙女？”

沈冲还是没明白，“如果真怕出事，那一开始就让白墨跟着他曾孙女不就行了？”

“陆施主是因为看见了我们，猜到了三尸可能也来了，所以才担心起来。”

“而且不说三尸，我们的手段也是那位陆小姐的大敌，他这是要把我们拖在这里。”

高宁再次解释。

“看来我们只能等陆瑾把炁耗尽了。”

苑陶探出头看了一眼，不爽的说道。

“我怕我们拖不起，毕竟这可是龙虎山，这么大动静……”

高宁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带着金光的身影出现了。

“不纵欲，诸行了无生趣！”

这一刻，全性的人全部懵逼了。

“不妄语，梦幻泡影空虚。”

“不馋酒，忧怖涨落无常。”

“怎么会？夏禾，你没事吧！”

“不耽乐，芳华刹那而已。”

“不贪眠，苦苦不得解脱……”

白墨每踏出一步，便会说出一句让四张狂都流汗的话，最后一步，白墨来到了永觉和尚高宁面前——

四张狂代表着酒色财气，也可以代表着人的诸多欲望。

那么，这个世界上是无欲无求之人多，还是纵欲明欲之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