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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 作者:假山南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4-03-19 12:02:36
  • 字数:8784字

宜嫔搁下木著,不明白这堆人奇怪的羁绊,略扫他一眼,道:“稀里糊涂的。”

“成了,滚出去吧。”

谁娶谁?!

宋书跪坐在宜嫔对面,蹬大眼睛看着她,惊恐得不敢说话,双手来回比划,憋出一句磕磕绊绊的回答:“这怎么可能呢。”

谁娶?

宋书说:“不行,不可能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和闻姑娘在一起,他们两个根本不是这样的关系啊,他甚至相信姑娘愿意给殿下养老。

她懂什么!

她还小啊!

宋书连忙滚了。

她昨日被殿下训得可怜,睡觉都睡不安稳,还拉着他小声说知道错了,怪叫人心疼的。

“明言,你糊涂了不成。”宜嫔看着这个侄子抱头纠结,嗤笑一声,“他们又不是亲兄妹,连师兄妹都算不上。”

甫一推开东宫的门,先托宜嫔的人送闻青轻回去,又被江醒叫到书房。

他昨儿在院子里坐了一夜,现下看着脸色苍白,愈发病弱,整个人好像要融化了一样。

江醒已经请旨去行宫养病。

宋书看着闻青轻从小小一只长到现在,虽然劝谏江醒避嫌,但只是为了二人声誉,但他自己实实在在还没转过弯来,还拿闻青轻当小孩子。

江醒临窗坐着,抿一口药,神色在阳光中显得愈发淡,“不必。”

——

闻青轻记着江醒的话,回到闻府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门,只是在回府的第二天喊来长生,请他给瑶娘带去许多银钱和药膏。

她这些时日常常想起江醒的话,仔细琢磨,才明白许多人告诉她的“京师不比青要山

”到底是什么意思,偶尔坐在屋檐上,远望这座天上白玉京一样繁华的热闹城池,神思恍惚间,又似望见了几具白骨。

她又想起幽州刺史府大火,这种大案上呈天听,至今仍然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的爹娘也被淹没在这样的繁华热闹之中了吗。

长生近日侍奉在闻青轻左右,觉得她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只是常常走神,练剑也愈发刻苦,这一日,他收到青要山的来信,抱在怀里想拿给闻青轻。

刚踏进院门,瞧见一柄寒光锋利的宝剑。

此时冬末,树上开着零零星星的小花。

闻青轻一身青衣站在梨树下,单手执剑挽了个剑花,锋利剑身斩断一枝将断不断的梨枝,她一抬手腕,剑身平举,梨枝稳稳挂在溪午剑上。

清亮剑身携着沾了露水的花枝出现在他面前。

长生,?”熹微晨光下,握剑的少女微微歪头望着他,眸中含星,笑意灿然,嗓音清明柔软,道,“交换。”

长生心跳错了一拍,接过花枝,把崔町的信放在她的剑上,闻青轻动一动剑柄,信简被挑起,闻青轻很自然地伸手接信,长生道:“姑娘总喜欢玩这种花样。”

“多好看呀,生活总要开心一些么。”闻青轻带笑的话落在清晨的朝雾里。

她收到崔町的信,有点开心,在院中石桌旁坐下,把信拆开,是师父对她上一篇文章的批注,还有一些过问她生活的话,问她见到太子殿下没有,要好好听叔父跟殿下的话,又说京师多有拘束,倘若过得不开心,直接来信就是,他去接她回家。

闻青轻看他关切的话语,心中酸涩,想要落泪,抬手揉揉眼睛。

长生见她独自坐在花树下,梨花簌簌而落,沾上她的长发,往前走了两步,闻青轻却已抬头望过来。

长生问:“姑娘想回青要山吗。”

闻青轻沉吟片刻,说:“我想先去一趟幽州,再回青要山。”

长生微微一怔,没想到闻青轻还记得幽州,心下不安,害怕她尤记得旧日仇怨,但是那件事连陛下都没有查清啊,连忙追问道:“姑娘思念故乡吗。”

闻青轻垂首,说:“只是想见一见幽州的冰雪。”

长生笑道:“那我陪姑娘一起去。”

没一会儿,令霜将早饭拿来,三人便围着石桌一起吃早饭。

早饭是玉米粥,几片鱼鲙,还有新鲜的青菜,闻青轻喝了一点粥,夹着一根小青菜含在口中慢慢地咬,单手拿着崔町的信来来回回又看了几遍,看到他提起太子殿下,又想起自己已经许多天没有看见他了。

哼,骗子。

之前明明说会让宋书来带她认路,却也没有。

闻青轻在心中谴责江醒一番,很快把自己哄好了,常说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宋书不来,她自己去找就是了。

殿下上次这样奇怪,许是病了,闻青轻又翻出一堆甘草片带上。

闻青轻吃完饭,令人去套车,找到闻适一问,才知道江醒

居住的行宫修在西郊一处小山上。

闻青轻拿着幂篱,带上溪午剑就出发了,马车缓缓驶出城门,行至郊外。

这几日天气暖了一些,草木生根,开枝展叶。

闻青轻呼吸着空气中湿润的青草的味道,颇觉舒展畅怀,所谓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闻青轻倚在马车之中,开了一小壶青梅酒,与长生共饮,二人对坐,且歌且行,一路至半山腰。

山腰有桃林,春风一过,花叶翻飞,很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思。闻青轻戴着幂篱跳下马车,想要找条小路翻进行宫,迎面却撞上宋书。

宋书正送一位郎君上马车,看见闻青轻,怔了一怔。

那位郎君注意到闻青轻,问宋书道:“这位是……”

宋书笑着:“二位真不认识吗。”

闻青轻听见宋书的话,认真辨认一番,那位郎君偏头望来,锁着眉头,仍然不解。

闻青轻先一步上前,未掀幂篱,出声问道:“使君不认识我吗。”

甫一听到她的声音,陆柳一惊,抚掌大笑起来,对着闻青轻略微弯了弯腰,连连道:“哎呀,小祖宗,刚刚实在认不出,罪过罪过,柳在此赔罪了。”

“陆使君,”闻青轻对着他行礼,问道,“使君如何来了京师。”

宋书在一侧出声:“现下该称陆京兆。”

他跟闻青轻解释,闻青轻才知道陆柳从扬州调来京师,任京兆尹,位列三辅,秩二千石。

闻青轻又下拜道:“轻轻贺陆使君升官。”

“可当不起你这祖宗拜我,”陆柳将闻青轻扶起来,扇子在手中翻转,拿扇骨轻轻点点闻青轻的肩,“青梅酒,好雅兴啊,却该让崔君知道知道。”

“我贺使君升官,使君还要害我吗。”闻青轻猛地抬头,即使隔着幂篱,陆柳也能感受到她湿漉漉的眼睛正望着自己。

陆柳被她逗笑了,说:“天高任鸟飞啊,你还怕他?”

几人站在马车前聊了一会天,陆柳拱手告辞,宋书带着闻青轻和长生进了行宫。

闻青轻从正门走,动作有点犹豫,宋书说:“行宫和东宫一样,都是殿下的人,姑娘不必顾忌。”

闻青轻这才放心。

行宫环境幽静,朝雾稀薄,宋书领着他们穿过几道院门,一路走来溪水青青,草木旺盛,又是一处仙境,闻青轻再穿过一处竹林,进了正院。

江醒的装束与往日不同,穿了一身水蓝的衣裳,长发未束,松散披落,他坐在案前,垂首写着什么,再看廊下,已铺满长卷。

宋书想要通传,闻青轻阻止他,悄悄溜进去。

江醒只当进来的是宋书,没有抬头。

闻青轻走到廊下,从地上捡起一张白纸,拿起来看,写到是清静经。

再捡起一张,还是清静经。

他好奇怪,他有什么烦恼值得写这么多张纸,他抄经竟然不会厌倦吗。

闻青轻心中生出一股敬意,把溪午剑抱在怀里,

上前两步,单手攥着两张纸上前,想把纸放在小案上。

江醒坐在案前,走了一会儿神,察觉到有人在廊下胡乱走动,有些不解,微微偏头,薄唇擦过闻青轻软软的侧脸,此时清风拂面,水汽氤氲,江醒怔住,纤长的眼睫垂下来,轻轻颤抖。

闻青轻俯着身子,离他很近,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青梅酒的清甜味道。

江醒垂首,轻轻阖上眼睛,想要冷静下来。

闻青轻柔软的手却已抚上他的胸口,万籁俱寂中,江醒听见她绵软的话语,带着一点担心,一点好奇,问:“殿下,你心跳得怎么这样快,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咕噜——”

江醒的指节虚虚松开,狼毫从手中滚落到地上。

却说闻青轻抚上江醒胸口之后,跪坐在他怀里,为江醒心跳的频率觉得担忧,附耳上去,认真听了一会儿。

她幼时在青要山上,也看过几本医术,通些医理,心跳太快或是心血心阴不足,该好好瞧一瞧,也不知道行宫有没有郎中。

她正纠结着,青年冷而苍白的手捏捏她的后颈,闻青轻睁着湿润的眼睛看他。

江醒偏了下头,避开她的注视,嗓音有点哑,说:“出去。”

闻青轻有点不敢置信。

她刚来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江醒已先她一步站起,碎发遮住眼眸,他声音轻轻的,又下了一个指令,说:“乖乖坐好。”

闻青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点懵,揪揪枕席上的毛团。

殿下他真的好奇怪!

江醒独自出去,闻青轻望着他的背影,开始反省自己,宋书和长生进来,闻青轻丧丧趴在小案上,偏了偏脑袋,小声问宋书,说:“我是不是又犯错了。”

长生说:“姑娘能犯什么错呢。”

宋书欲言又止。

他犹豫很久,憋出一句:“姑娘吃果子不吃。”

闻青轻点点头,宋书去给她拿茶果子。

闻青轻吃着茶果,惴惴不安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捡起江醒写过的东西看,太子殿下的字很漂亮,闻青轻左右无事,照着他的字临。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江醒终于回来,他换了一身衣裳,依旧是水蓝色。

闻青轻这时才意识到他也不是只穿红色,他只有身体特别不好的时候才会穿,这样鲜艳的颜色,血流到身上也看不出来。

闻青轻默了一会儿,青年已行至廊下,冷白指节夹着一根竹簪拢在袖管中。

他又恢复了平日里平静清冷的样子。

闻青轻抬头看他,听见江醒问:“你如何来了。”

闻青轻举举她的溪午剑,说:“我来找殿下试剑。”

江醒停在几步之外,看见闻青轻临的字,晃了下神。

他移开目光,平静说:“也好。”

江醒走下台阶,从树上折下一根梨枝握在手中,他站在花树下,将目光投过来,颔首说:“拔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宋书给自己画了个饼,舒服一点了,问江醒说:“要先带姑娘去认认路吗。”

闻青轻应当没去过行宫。

殿下不喜欢在皇宫住,每年有大半时间都住在行宫。

宋书没什么意见,吩咐人去收拾行装,一抬头,看见一匣子江醒给闻青轻收集的钗环首饰,俱是世间少有的良品,有的不能磕碰,有的不能沾水,宋书不放心其他人碰,于是自己去收拾,将这些东西一点一点收起来装到箱笼里。

娶……娶谁!

待他从宜嫔给他的震撼里清醒一些,已是日上三竿,他整理好一个箱笼,愈觉得自己可怜。

他只是一个书童啊!他为什么如此忙碌。

等殿下登基,他要黄金万两,要良田千顷,他要封侯。

姑娘是太子殿下养大的啊,唔不,殿下和崔君一起养大的。

宜嫔的话正如雷电一般把宋书劈了个外酥里嫩,他脑中思绪混乱,双手抱头,喋喋咕哝着给自己整理思绪:“殿下拿姑娘当小妹妹,姑娘平日撒娇喜欢喊殿下师兄啊,他们……兄妹之间,怎么能在一起呢,他们的关系只是,只是殿下疼爱姑娘,姑娘喜欢粘着殿下而已,而且,姑娘年纪还小,她什么都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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