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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修文】

  • 作者:假山南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4-03-19 10:42:17
  • 字数:9826字

闻青轻只好自己留着,她把梅花糕给宋书,仰头看他,说:“宋书,劳烦找人帮我热热,我待会儿L吃。”

“是,一会儿L就好。”宋书应下。

江醒道:“那你再规矩些,给我磕个头。”

这万万不可。

闻青轻收回手揉揉,整个人都颓败下来,道:“我都已经这样规矩了,殿下还要打我吗。”

……行吧。

闻青轻把带来的梅花糕递给江醒,期待道:“殿下尝尝。”

油纸包皱巴巴的,很不好看。

“宋书,多谢你。”闻青轻对着宋书笑。

闻青轻戳戳江醒,争取道:“很好吃的。”

江醒不理她。

冷白指尖轻轻点了两下案几。

闻青轻回头看江醒,江醒没有看她,一位仆役上前,端来几支精致的玉簪搁在案上。

闻青轻戳戳离她最近的白玉簪,江醒拾起白玉簪,闻青轻往他那一侧挪挪,离江醒近了一些,乖乖等着太子殿下给她扎头发。

江醒说:“不吃。”

“行宫清静。”江醒说。

闻青轻微微偏了偏身子,歪着头看他,眉眼弯弯,笑问:“却不是为了我吗。”

“……”

江醒眼睫覆下,没有回答,只是说:“改日你来,我试你剑术。”

“我很刻苦的。”闻青轻道。

江醒看她眼巴巴蹭过来给自己邀功,情不自禁笑了一下,说:“这要先看一看,我若满意,自然给你奖励。”

闻青轻对自己非常自信,矜持地点了点下巴,指示道:“那我要殿下陪我看花灯。”

江醒颔首,说:“可以。”

江醒刚刚把她的头发梳顺,拿着簪子给她挽发,太子殿下的手骨节清瘦,肤色冷而白,穿过黑发时,愈显得漂亮。

闻青轻静

静欣赏了一会儿L,想看自己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也很好看的?,于是找人要来铜镜,手肘抵案,单手撑着下巴,细细端详镜中的自己。

江醒知道她是来赴宴的,又挑了翡翠耳坠并一块流苏步摇为她戴上,闻青轻是一只爱漂亮的小姑娘,自从养了闻青轻之后,这种东西他总是不缺的。

这时,宋书端着热腾腾的糕点回来,见着闻青轻笑说:“哪里来的天仙娘娘。”

闻青轻有点不好意思,单手举高江醒的宽袖再一放,鲜红衣料松松散散把她盖住。

江醒垂首,敲敲她的脑袋,说:“出来。”

梅花糕热气氤氲,香气扑鼻,闻青轻掀开衣料坐好,从一侧拉开一方枕席,示意宋书坐下,拿着木著从笼屉正中划了一条线,说:“我要宋书陪我。”

江醒微哂了哂,却没有管她。

宋书于是陪闻青轻吃糕。

江醒摊开一本奏表看,没一会儿L,闻青轻吃不完了,将自己吃剩下的半个梅花糕递给江醒,江醒也吃掉了。

宋书忙碌,没一会儿L就有人来喊他。

没人跟闻青轻说话,她坐在江醒身侧窸窸窣窣摸了一本书,书页摊开,小院里安静了一会儿L,花叶摇落,书上落了几瓣白色的小花。

江醒微微抬眼。

闻青轻单手撑额,阖着眼睛睡在阳光里,呼吸轻而均匀,乌黑长发自颈前垂下,半遮住她白皙的小脸,在阳光映照有一种毛茸茸的感觉,松青长裙在地上松散铺开,衣上又沾了花叶草叶,很有些随性疏落的样子。

江醒忽然记起青要山时不时送来的信,说闻姑娘喜欢在墙上写字,山下有人求她下山,帮忙在院中写一写,闻姑娘很得意地去了,一见却是勾栏瓦肆,知道她是崔音平的弟子,想要风雅一番才请她来,并不是真心求她墨宝,姑娘固然有些遗憾,却还是写了,只是崔院长不太高兴,罚姑娘抄书,闻姑娘躲在殿下书房里悄悄哭,她哭得可怜,因而才写信给他,求殿下来信哄一哄。

闻青轻以为他走之后,便不知道青要山上发生的事,实则他是知道的。

他知道她不开心的时候喜欢待在后山书房,只开一扇窗,趴在窗沿看月亮,有时候一夜至天明,有时候撑着窗沿就睡着了。她不常做美梦,有时候魇住了,迷迷糊糊就会掉眼泪,哭着喊师父,喊殿下,喊阿兄,喊阿爹阿娘……

她怕他担心,许多事都不会讲出来,但他都知道,崔町也知道,只是从来不会说给她听,因为怕她流眼泪。

她这样娇贵,总是很容易哭的。

江醒偏头看一会儿L她安静的睡颜,给她理理碎发,独自起身,取来氅衣仔细把她裹起来,轻声吩咐仆役道:“让她在这儿L睡,若是开宴还没醒再叫她。”

“是。”仆役应。

江醒尚有要事需要处理,他本来不在这间院子,只是有人来报,说有人行事鬼祟,才来这里蹲她,现下见她睡得乖巧,没什么好操心的,江醒又回了正院。

回去路上遇到宋书,宋书带来一个消息▆,说:“殿下,卫尉卿开始给姑娘相看人家了,他属意的二位郎君都会出席晚上的宫宴。”

江醒脚步停下,问:“哪两家。”

“文家和梁家。”宋书说着。

这两家没有哪个儿L子的名字能在江醒这里留下印象,想来都是庸人,江醒没有兴趣,只说:“她看不上的,这没什么。”

宋书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他,斟酌说:“姑娘业已及笄,殿下与姑娘相处,也该注重姑娘清誉。”

“……”

江醒扫他一眼,漫不经心理理袖子,散漫道:“我准她翻墙,已经很注重她声誉了。”

“殿下又是梳头又是吃糕的,哪里注重了。”宋书咕哝。

“她吃不完,却是我的过错吗,”江醒觉得好笑,默了一会儿L,宋书望着他又要说话,江醒移开目光,望着溪中流水,只道,“也罢,我知道了。”

——

却说闻青轻一觉睡醒,红日西坠,日暮熔金。

闻青轻揉揉眼睛,尤有些不清醒,理理松散的衣裳,给江醒留了句话,连忙翻墙出去了,顺着记忆往回走,走到半道遇到长生,长生道:“宴会将开,不拘男女,都得往长新宫去。”

闻青轻点点头,说:“那走吧。”

长生跟闻青轻不在一道,她不知道长生下午的情况,因而问:“长生,你下午开不开心,有没有人薄待你。”

“姑娘不必担心,我跟随那位大人长了很多见识。”长生弯着眼睛,笑意灿然,迫不及待跟闻青轻分享他看见的,说起那些高官,又说起池中的锦鲤。

闻青轻听来觉得奇妙,点点头,道:“不愧是皇宫。”

“正是呀!”长生附和道。

闻青轻跟他说起东宫,两人一面聊天,一面赶路,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开开心心分享了好一会儿L,一扭头,撞见空地之上,杨柳树下,一位泪流满面的乐师跪在地上流泪哭泣,一行人围着她沉默不语。

闻青轻觉得奇怪,上前去问,才知他们本是民间一个唱曲的班子,好不容易有了名气,得以在宫宴上献曲,一位乐师却因不慎打翻贵妃一碗酥酪,被罚举着炭盆在雪地上跪了一夜,双手半废拨不动弦,上场更是万万不可能,一行人四处求乐师来替,无人愿意,又求内监许派,内监不应。

受罚的乐师唤作瑶娘,抓着长生的衣裳,连连磕头,口不择言道:“只求贵人行一行好,帮忙求来一位乐师,我……我付银钱的,我弹了许多年的箜篌,也积攒了一些身家,都愿意奉上,全数奉上。”

清秀的小郎君无措地站在原地,瑶娘眼泪模糊,见他没有反应,心中绝望,耳边传来流苏轻晃发出的清脆响音。

瑶娘怔怔抬眼望去,见着一位青衣貌美的小女娘,她在原地犹豫一会儿L,停在自己面前,俯下身子望着她,声音又轻又软,问道:“你弹的是什么,若是筝或箜篌之类的,我或可以试一试。”

位乐师和歌女出声,连连道:“是箜篌,箜篌……”

眼前的贵人笑了一笑,语气轻快道:“如是最好了,我正擅长这个。”

瑶娘刚刚尚在心中祈求上天眷顾,如今上天眷顾终于到了,她却不敢相信,懵懵的,又问:“当真吗。”

青衣小女娘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她为何有此问,点了点头,道:“当真呀!”

瑶娘松了口气,浑身的气力都散尽了,颤抖着给闻青轻磕了个头,一行人也纷纷凑上来,望来都是如释重负的样子,连忙去找乐官禀告,以求不要撤下他们的曲目,否则白白努力三个月是轻,只怕还要被问罪。

闻青轻应下这桩事,本是无心之举,一时并未想到后果,她先让长生先去长新宫找柳迎报信,自己则留在这里听瑶娘讲曲。

月上中天之时,清辉洒遍宫室。

瑶娘送众人去长新宫,她跟闻青轻一起缀在最后。

瑶娘知道她也是来赴宴的贵人,却不知道贵人为何要帮她弹琴,但整件事皆因自己而起,无论如何也不应牵连她,望着闻青轻说:“贵人只管去弹就是,如有差错,只说是替我,必不让贵人担责的。”

闻青轻道:“瑶娘,你已经说过许多遍了。”

瑶娘讪讪一笑:“只怕贵人会受到责怪。”

“这也没有什么。”闻青轻小声说着,低头又望见瑶娘长满水泡的红肿双手。

伤成这样,以后能不能弹琴还未可知,既以弹琴谱曲作为生计门路,毁其双手何异于夺人生路。

闻青轻这样想着,觉得不平,冷冷笑了一下,却又平静下来,以提起一件趣事的口吻说道:“向闻有位十分尊贵的豪强,很有个性,每邀客燕集,常令美人行酒,客饮不尽者,使交斩美人。”

瑶娘不知她为什么要提起这个,只是附和:“真是可怜。”

闻青轻低头看路,眼睫眨眨,没有说什么。

将至长新宫时,她随手拨了两下琴弦,清淡的话语落在琴音之中,听不分明,她说着:“我从前是不敢相信的,现今却知道了,世间尊贵至此者何其之多,或视下仆为贱畜,悉不知人命贵重耳。”

她明白,只是觉得不应当。

瑶娘晃了下神,身侧少女却先甩甩脑袋,又活泼起来,快走几步跟上前人,站在琉璃灯模糊而柔和的光晕里回身,对着瑶娘摆摆手,弯着眼睛,轻轻软软喊道:“瑶娘,我去啦!”

——

自上次永年寺事毕之后,江泠一直不敢出宜春殿,生怕陛下得知后会下罪与他,乖得跟鹌鹑一样,如是惴惴不安了几日,一直没听说江醒去找陛下的消息。

“太子殿下与陛下从来不合,怎么会去找陛下告状。”姬妾侍奉他穿上锦衣,纤纤细指在他胸口打了个转。

江泠心口微动,牵起她的手,姬妾抬头看他,目光盈盈,嗓音婉转,柔柔喊道:“殿下。”

这是江泠最喜欢的姬妾,她有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

江泠一时情动,低下头,想要亲一亲她纤长的睫毛。

灯火飘摇之中,对上她含情的目光,他晃了下神,忽然想起曾经孤山上见过的少女。

她与云姬没有一点相似,但他现在就是想到了她。

或者说,他这几日常常想起她。

少女身披霜雪站在灌木丛里,眸如点漆,似藏星月,随性而散漫地望过来。

她有这样漂亮的眼睛,整个人在江泠的记忆中,便真如月亮一样遥不可及。

“……”静室之内,只有火星子劈里啪啦燃烧的细微响音。

“殿下。”柔软的声音落在耳边。

江泠回过神,莫名失去了兴致,他推开云姬,不去看跌倒在地的宠姬。他在镜前自顾自理了理锦衣,带上侍从前往长新宫赴宴。

——

此时的长新宫,宾客既至,灯火通明。

江泠踏入宫门,一抬眼,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江淞白坐在帝位下首的位子上,一身红色锦袍,乌黑长发如绸缎般落在案上,竹青松瘦,郎艳独绝。他微微垂首,目光落在大殿中央,冷白指节微微曲起,和着悠扬的调子,漫不经心轻点桌案。

准确说来,他的目光只落在一个人身上。

江泠也循着江醒的目光往里望。

他看见一双熟悉的的漂亮眼睛,如水中玉,天上月,写遍春风,藏星带雾。!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江醒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会儿L,说:“我过段时间会去行宫住。”

闻青轻不解地问:“为什么。”

她现在几乎被江醒半揽在怀里,清苦的草药气息萦绕在鼻尖,闻青轻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觉得安心,阳光洒落,暖洋洋的,很适合晒太阳,闻青轻沐浴在阳光里,低着脑袋,一面握着太子殿下肩前一捋黑发打络子玩儿L,一面编借口,跟江醒解释自己为何披散长发走在宫闱之中。

她没有编谎话的天赋,编出来的理由颠三倒四,经不起推敲。

她好可怜。

江醒听出来了,却也没说什么。

她说之前的簪子丢了,丢了就丢了,本来也不值什么。

闻青轻又说东宫难找。

闻青轻哼唧道:“不要。”

江醒懒得理她,她一贯娇气,拿竹筒敲一敲就像受了什么难以忍受的酷刑一样,但又很好哄,江醒让宋书端来一碗酥酪,她端着喝了一点,江醒还没说话,她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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