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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095)

  • 作者:晚来风徐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04 09:05:58
  • 字数:11212字

于孟生啪一拍桌子。

姚黄微微往后仰了仰,面带不悦的望向于孟生。

(095)

于孟生额头青筋跳了几跳,却没说话。

晚来风徐/文

姚黄轻笑一声,道:“你管我图什么呢?这天底下哪有白得的便宜?什么事没代价没风险呢?你不跟着我,早晚是被朝廷围剿的命。跟着我,总有一半的机会能得以翻身。假如有朝一日我庇护不得你们了,就说明我也大限将至,届时黄泉路上一同做伴,彼此也不寂寞不是?”

说句难听话,姚阔父女来明的手段不行,暗里使点儿手段,糊弄一个当今陛下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又不可能亲自从那么远的京城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盘查这么点儿子琐碎小事。

对皇帝老儿来说,这的确是微不足道的鸡毛蒜皮,可对于他和手底下的兄弟,以及那些流放的犯人来说,却是后继有人的大事。

干吗?吓唬人啊?

许多世家权贵也并非祖上就是世家权贵,真往上捋几代,也都是泥腿子,做屠夫做小卒子的也不少,不差他们几个做马匪的。

于孟生没动那名册,他咧嘴一笑道:“老子又不识字,翻了也没用,你既这么说,我便权且相信,不过姚姑娘,你到底在图谋什么?别假惺惺的说你是为了我们,为了百姓,人天性就是自私的,你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信。”

于孟生哈哈大笑,道:“好,你说的倒都是大实话,老子也不问了,以后就跟着你干。”

他到这会儿倒真信了姚黄的话了。

不管姚黄的底气是什么,她说的一点儿错没有。

国人最讲什么?讲的是香火有继,讲的是传宗接代,讲的是名正言顺。

姚黄噗哧一声笑道:“行,权当我欠你个人情,几时你想好了,我几时还你。”

于孟生奇怪的瞥了姚黄一眼,道:“你就不怕我提什么非分的要求?”

姚黄坦然的道:“人之所求,不外就是名、利、财、色那几样。财嘛,我有,这是咱俩合作的基础。色么……”

她看向于孟生,道:“看你求的是谁了。”

于孟生舔了下嘴唇,不正经的道:“要是老子瞧中的是你呢?”

姚黄也不愠怒,也不生气,仍旧温温和和的道:“可我瞧不中你。”

于孟生嗤笑一声,道:“女人嘛,最爱口是心非,你嘴上不答应,未必心里不愿意,等老子……生米煮成熟饭,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姚黄轻轻一抬手。

于孟生眼神一凛,瞬间就冒出寒光来:“你做什么?”

所以说,谁是蠢货呢?

刁老二以为姚黄好糊弄,孰不料她对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全无防备。

谁不是做一手留一手?

姚黄抬起袖子,给他看手腕上绑着的轻弩,寒光浸浸的对着他的胸口,神色淡淡的道:“我想说的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嘛,讲究的是你情我愿。霸王硬上弓也好,生米煮熟饭也好,如果是在两厢情愿的基础上,也不过就是个闺房情趣而已,可但凡有一方不愿意,那就注定没有好结果,轻则伤财,重则……伤命。”

于孟生眼眸死死地盯着姚黄的手腕,确定那箭弩不是摆设,突的笑了一声,整个人越发放松下来,识趣的改口道:“那倒也是,老子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你就是天上飞的大雁,我就是地上的赖&□□,肖想一下也就算了,可付诸行动,老子怕被你啄了眼。再说了,老子喜欢的是温柔如水的姑娘,你这样的,老子还瞧不上呢。”

姚黄仍旧不恼不怒,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理解。可丑话说在前头,不管将来你想娶的是谁,得人家姑娘愿意。还有,若当真娶了人家姑娘,就要好好善待人家,不许动辄施以拳脚,粗言怒骂……”

于孟生瞪大眼:“你管得也忒宽了吧?”

姚黄点头:“对,除非你别让我知道。”

于孟生不以为意的道:“行,听你的还不行?再说了,老子又不蠢也不傻,既然娶了媳妇,自然是奔着好好过日子的想头去的,没事打老婆算什么男人?那,别的呢?”

姚黄放下袖子,道:“你想求功名,这就要看机会了,我这人向来不许空诺,否则就算这时候拍着胸脯打包票,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难道你就肯信?”

于孟生哈哈大笑,猛的一拍桌子,道:“姚姑娘,你还真让人意外啊,行,就冲你这办事的做风,我认栽了,以后唯你命是从,如何?”

姚黄并无得意的神色,仍旧清清淡淡的道:“只要你不作乱,不惹祸,咱俩是公平做生意,算不得谁非得唯谁的命令是从。”

从姚记杂货铺出来,于孟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不是他的错觉,暗中确实有人。

他看似平静,可在和姚黄对坐的时候,浑身一直处于警戒状态,连寒毛都是竖起来的。

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必是上次和自己对战的那个叫高壑的无移。

所以刁老二是个傻子,姚黄看着年轻,又是个女流之辈,可她却不是那么好糊弄和好欺负的。

还诈降,她会蠢到完全相信自己这帮马匪?

她会毫无准备的把自己引荐到姚阔跟前?

连她都这样警醒了,就更别说姚阔了。

还想弄死姚阔取而代之,真是做梦。

难得今日休息,徐盛打定主意睡个懒觉。

他虽在城中有自己的宅院,可那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他自己轻易不回去,反倒越发和别的兵士一样,吃住都在营里。

但一大早,他就被喧嚣声惊醒了。

在军营里待了数月,虽没上过战场,可受这里严谨气氛的影响,他也早就修成了警醒的本能。

一骨碌从大通铺上翻身蹦起,问:“外头出什么事了?”

一个营房里住着几十号人,这会儿其他人也都跟着醒了。

侧耳听了听,其中一个略微年长的老伍长道:“我听着像是孙大喇叭的声气儿。”

孙大喇叭是个老兵,平素瞧不出来有什么个性,但因他说话天生中气足,寻常说话也高嚷大嗓的,哪怕再心平气和也像是在和人吵架,所以人送绰号“孙大喇叭”。

军营训练的时候多是让他带着喊号令,也算是发挥他的特长了。

只是这会儿又不训练,他喊什么呢?

孙大喇叭喊的就是大白话,却是四字一句,还有点儿合辙压韵,非常容易懂。

比如他来回喊的几句就是:为何当兵?保家卫国。国家兴亡,人人有责。国泰昌隆,民安乐业,一人当兵,阖家光荣……

孙大喇叭嗓门大,又绕着营地不停的喊。

且内容又不长,哪怕没听到的,他走几个来回,诸人也都听清了,并且因内容浅显,琅琅上口,哪怕不识字的,很快也能跟着默读几句。

有人便嗤笑道:“这是谁让孙大喇叭喊的?不会是大将军身边的那个小白脸吧?”

他所说的小白脸,是指姚阔身边的监军陈项。陈项是从京城派过来的,既是监军,也负责军中文书等工作。

他其实年纪不小了,比姚阔还大着几岁,可他是文人习气,不像姚阔那样不拘小节,也不似姚阔那样一看就饱经风霜,且不论什么时候,文人风骨不堕,身上衣裳总是一尘不染,纹丝不乱,行动坐卧也十分精致讲究。

和军中这些糙老爷们们自然格格不入,所以军中私下都管他叫小白脸。

有人接话道:“我听着不像,小白脸的作风咱们又不是不知道,说话向来之乎者也,一嘴的酸腐味,更别说他写的那一笔字了,跟鬼画符似的,也就他自己天天捧自己臭脚,一副天底下他第一的臭屁样。他能写出这样浅显通俗的大白话来?”

“也是,再说了,他向来自认高人一等,何曾把你我这些人看在眼里?天天捏着鼻子,一脸嫌恶痛恨的模样,看哪儿哪儿不顺眼,他会关心你我为什么当兵?”

“那是谁写的?大将军手底下倒是有几个白胡子的先生,可他们跟着大将军在北蒙关这么多年了,怎么忽然想起来念叨这些东西了?”

很快话题便被岔开来,纷纷议论起“你为什么当兵”来。

一提这个,众人都一肚子苦水。

不外是家里穷,孩子多,实在养不起了,只好跑来投军,再不就是家里是军户,几丁抽一,那是打从出生就注定的命,没跑儿。

再不就是交不起徭役,只得以兵役来抵的。

一来二去,也就在军营里扎了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家,更不知道自己当兵的意义是什么。总之就是随波逐流,到哪儿会说哪儿会。

倒是头一回听说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还什么“一人当兵,阖家光荣”。

很快众人又讨论起来,这话也没错,有国才有家,自己虽然是个臭当兵的,到了外头世道,百姓害怕,官员们既轻视又瞧不起。

可没有他们在这儿死守北蒙关,北戎一旦挥兵南下,大楚早就生灵涂炭了。

虽说现在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可一旦北蒙关失守,别说安居乐业了,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是必然的事。

所以他们肩负的责任还是挺重要的。

姚阔背着手,听着自己的手下在那儿议论纷纷,甚至争得面红耳赤。

给兵士们上“思想政治课”这主意自然是姚黄提出来的。

姚阔虽然不甚赞同,但却无条件的支持。

他虽有“爱兵如子”的名声,可在骨子里,他也瞧不起这些当兵的。

实在是他们的出身良莠不齐,素质千差万别。

有的温顺老实,却难免迂腐木讷;有的聪敏机变,却又不服管束。

有的胆小懦弱,只不过混在大家群里滥竽充数。

有的蛮狠枭勇,却又未免过于残忍血腥。

姚阔带兵打仗,只求打得赢就好,不可能每个兵丁的吃喝拉撒,想什么做什么,他都要面面俱到的管到位。

所以时常有违反军令的兵丁,只要不是特别出格,姚阔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分就行。

毕竟平时打仗要靠他们卖命,前一刻还鲜活的人,下一刻也许就要身首异处,凄惨地死在战场上,所以那么较真做什么?

但姚阔对姚黄的某些观点还是很认同的,比如姚黄强调要让兵士们有自我认同和荣耀感,一定要明确当兵的正面的积极的意义,从不得已、被迫等情势,拔高到为国为民的高度。

比如,兵士们一定要绝对服从命令,一定要有勇于牺牲、担责的使命感。

战场上一定要勇敢,军纪一定要严明,不能无故扰乱百姓们的生活等等。

姚黄并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哪怕是姚阔也不行。

事出反常则为妖,凭白无故,她哪儿来的这么系统且这么严谨的治军理念?

因此姚黄都是打着“我是为阿爹好”,“我什么都不懂,就随便问问”,从而慢慢向姚阔渗透的。www.九九^九)xs(.co^m

做为疼爱女儿的父亲,姚阔很容易接受姚黄的“理念”,并且他有长年治军的经验,手底下也有能人,很快就“配合”姚黄制订出了一系列的方法和手段。

尽管他觉得兵士们的思想境界不高,又大多不识字,对于姚黄着意所灌输的这些观念未必能全盘接受,可他认同姚黄的观点:长年累月的这么坚持下去,总会把这些思想烙进他们的血脉里。

很多事情不是立竿见影就会有效果,但凡事都有个过程,不定哪一天,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姚黄都不得不佩服。

也就是她从不自认高人一等,始终保持着谦逊和敬畏之心,否则真要站在同一时代,同一起跑线,她未必是姚阔或是景成帝的对手。

能力悬殊,她不配。

姚黄对于姚阔军中的事基本不过问,但她只提了两点,一是要姚阔坚持练兵,二是定时给这些兵士们上课。

先从孙大喇叭的思想课开始,慢慢再从兵士里抽调出那些比较年轻,又精明强干,思想比较活络的人,从读书认字开始,慢慢向他们渗透兵法战策。

当然,她只管提出建议,具体实行还要由姚阔斟酌着来操作。

但仍旧有人察觉到了姚黄的与众不同,首当其冲的必定是高壑。

他从军营回来,顺路到姚记杂货铺给姚黄送东西。

见姚黄桌上横铺着一张拼接的大纸,上头画满了鬼画符,脚下不受控制的便走了过来,问:“你在看什么?”

姚黄愣怔了一瞬,抬头看是他,倒也没露出心虚的模样,反倒有些自暴自弃。

横竖他也瞧见了,再藏也没用。

她道:“这是我从我爹书房里‘借’出来的堪舆图。”

因着太过熟悉,高壑不像从前那些疏离,他轻浅的呵了一声,算是笑了。

姚黄白了他一眼,只装没听懂。

她就是“借”的,怎么着?

高壑走过来,问:“你想做什么?”

姚黄无力的蜷缩回椅子里,没精打彩的道:“想也没用,太难了。”

高壑的目光从堪舆图里掠过,很快便被其中一条着意划粗了的黑线所吸引。

他浓眉紧蹙,猛的抬头看向姚黄。

姚黄没什么仪态的曲腿,将下巴搁到膝盖上,迎着高壑的目光,道:“怎么,有话?问呗。”

“你为什么要来北蒙关?”

还问得真……委婉,毕竟姚黄知道瞒不住他,还以为他怎么也要直接问呢,不成想他反倒如此迂回。

姚黄坐直身子,放下腿,整理了一下裙摆,朝着高壑笑笑,不答反问:“你为什么来北蒙关?”

高壑平静的道:“想必你知道我的过去,生为高家人,男儿各个都有血性,我不甘心在内宅因无聊无谓的琐事就消磨掉这短短的一生。当然,我也没那么高尚,说到底,不过是想避开纷争,替自己谋条出路。如果能,拜将封候也可,如果不能,战死沙场,也不枉我生为高家人一场。”

姚黄点点头,道:“大实话,其实我也没有多高尚,想必你也多少听说了我的事,我在京城的世家贵女圈里混不下去了,不说到处结仇也相差无几,我呢,胆子又小,人又怂,在京城怕了,所以才跑来这儿,其实就是为了避难。”

姚黄问道:“你要什么甜头?”

“老子暂时还没想好。”

姚阔在一日,她便能造作一日,那么他们也总能跟着喝点儿肉汤,总比当马匪强。

假如哪一天姚阔完蛋了,姚黄也躲不过,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他们一块去死。

《表妹且娇且妖(穿书)》

于孟生道:“我这回带了一大半人,你也别嫌少,刁老二是个不服气不甘心的,我也没强求,不然便是带了来也是老鼠屎。”

姚黄点点头:“你所虑甚是。”

于孟生却又道:“不过,你要是肯多给我点儿甜头,我就替你把刁老二彻底解决掉。”

姚黄的口气够大的,可却太有鼓动性了。

他当然可以不信,可万一呢?毕竟北蒙关是姚阔的一亩三分地,就算当今陛下不认姚黄这些举措,可山高皇帝远,他也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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