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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道爷坑起人来

  • 作者:羞涩道士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2-06-07 20:35:29
  • 字数:5712字

被卸了下巴, 又在肋间补了两记重拳的韩军,这才有了一个龙套反派该有的自觉。佝偻起身子, 强忍着疼痛, 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再发出一声“嗬”, 而遭皮肉之苦。

“没半点骨头的软蛋”, 詹栋斜瞟着又骂了一句,才吩咐两个师弟:“你们都记住了, 再遇到类似情况,就这么招呼。狗东西, 口水都甩手上了。”

沉着脸目光望向不远处的烟囱,问道:“人呢,都控制了吗,有没有什么异常?”

左侧脸颊有一道疤痕的詹硕应道:“禀师尊, 我们分配去每处工地人太少,没办法全部控制,只是拿下了主要人员。分别是大兴县书吏周文斌和沈仲,顺天府班头韩军,以及三人的手下,现已扭送总督衙门。”

北平营造工程是一个大目标,对任何小问题都得持零容忍态度,严惩不贷就是标准。

“为非作恶不知悔改,竟然还敢出言辱没当朝国公,师尊的名讳岂是你这猪狗般的东西可以喊的?再敢瞪眼,小爷不介意叫你尝点更有滋味的。”

等着看看世态变化,还能揪扯出哪些人来,背后有没有什么算计,然后再大张旗鼓地做那个最终的裁决者。

可他毕竟不是名教的官,干不出那么下作的事。而且北平城的扩建营造工程,也不允许有什么差池闪失。

不想听人聒噪瞎哔哔, 就直接卸下巴,是詹闶早些年惯用的手段。

同一时间,总督衙门的某间偏房里,被反剪了关押起来的顺天府班头韩军,还在冲着负责看押他的精武体育会弟子叫嚣。

“……你们这些杀货,不过是詹闶养的狗,识相的就快把爷爷放了, 不然迟早要吃爷爷的苦头。他便是靖国公又如何,这北平城想要建起来, 还得靠……,你要干什么,嗬……,嗬……”

虽然他如今身居高位,很少再遇到类似场面。但早年就跟随他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了他的真传。

就像《亮剑》里说的,一支部队的首任长官,就是对这支部队气质形成决定性影响的重要基因。

即便像詹栋这些在洪武三十一年,甚至更早期就加入精武体育会的弟子们,手段和见识都有了相应的增长,过了盲目冲动的年龄。

简单琢磨一下,叫来工业园各项目的负责人,把一应事务都安排下去,就带着人快马赶回北平城。

小人愿意赔偿,即便倾尽家财也要凑上几百贯,计入民夫役使们的伙食里,稍作弥补。往后,小人也绝不敢再犯,做好公爷的马前卒……”

他这么说着,詹闶就那么听着,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闭,脸上不给任何表情,更没有在言语上置以可否。

他就是想看看,这蝇头小吏能做到什么程度。同时也是让在场的总督衙门其他官吏们明白一下,今后他们遇到类似情况,该如何去做。

从古到今,乃至未来,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处世法则,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放到朝廷上下这个生态中,也一样处处可见七内涵只缩影。

这些小吏处于国家行政治理的最终端,他们听到的和看到的,往往是那些大老爷们宦海一生都难以想象的。

一面欺上,一面瞒下,照顾好上面的狮子血口,还得考虑自己的嚼裹。久而久之,自然就养成了欺善怕恶、油滑奸谄的惯性。

收夏粮要“踢斗”,换了银子要“火耗”,等等各种分门别类的手段,无不是小吏们在日积月累的工作中,总结出来的。

别说古代了,就是现代社会,那些被推出来背锅的“临时工”,个儿顶个儿的都不冤枉。

只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在vcd风行的那些年里,那种乌烟瘴气的小录像厅,大多数都跟当地暴力机关的临时工扯不脱关系。

所以对这些小吏,詹闶从来都是抱着十二分的提防和恶感。就像此刻的韩军,从他的话里边,詹闶就能找出若干的奸滑之处。

所谓“打体恤工匠之心的主意”,一面在遮掩他之前就从工匠伙食里捞油水的事实,另一面很有可能也在为“靖国公培植势力”或者“靖国公暗中操作xxx”之类的谣言诬告打基础。

一旦詹闶真的因为他是“顺天府丞傅尧年的内弟”这个身份,而对他网开一面,今后也许就会成为“靖国公徇私枉法”的铁证。

太祖皇帝的《大诰》之严,也不会因为贪污这点钱财食物判他死罪。这句话里边,詹闶甚至能闻到几分威胁的味道。

再加上后面他笃定的语气,只要赔偿几百贯钱,就能够继续领着如今的差事,继续在北平城扩建工程中管事。

很容易就能分析出,他对北平营造工程,存在缺乏人手,或者干脆就是无人可用,又或者不得不依靠这些临时工的判断。

你打不了罚他几百贯钱,在打上几十棍,到头来还是离不了他们。再严重点说,就算走了韩军,明天上来的也会是张军、王军、李军、赵军永远也摆脱不了他们这些跗骨之蛆般的恶吏。

的确,在很大程度上,尤其是在缺乏科学管理和基层公务员全体的古代,离了这些临时工,朝廷很难运转。否则像“皇权不下乡”这样的说法,也就不会存在了。

不过很可惜,这一套对其他官员可能很管用,但是用在詹闶身上,就真的是行不通了。

在詹闶看来,治理国家这种事,他宁愿用一个有明显弊端的军政府,也不会把权利交给“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儒家阵营及其附庸群体。

当然了,这都是假设之下的预想,大明远远走不到要考军政府来管理的程度。不但不会走到那一步,路还会越走越好,越走越宽。

韩军叨叨逼逼说了一大堆话,也算让总督衙门的官吏们见识够了,提前预演了他们未来可能会面临的问题。

那么接下来,这个“顺天府丞傅尧年的小舅子”,也就没什么价值可挖掘,该让他去该去的地方了。

摆摆手打断韩军的话,对弟子吩咐道:“待会儿拿我的条子,送去提刑按察使司衙门,就说此人教唆当朝国公徇私枉法,意图破坏北平城营建工程,怀疑与任亨泰案有关。如果按察使司审问无果,建议转送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

呵呵,只有你会玩奸耍滑吗,道爷坑起人来,你连边都摸不着。

可是,可是就在方才,小人幸得公爷高徒教诲,着实知道自家罪大恶极。再者小人乃是顺天府丞傅尧年的内弟,求公爷不看僧面看佛面,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虽说小人之错以太祖爷爷《大诰》也罪不至死,可那毕竟是公爷的一片爱民之心,若是重罚也不为过。

可是当有人对詹闶出言不逊,或者言辞比较反动的时候。早年间接受的信息就会促使他们,做出最简单粗暴的应对。

于是,这位仗着自己有府丞表姐夫,在北平城民间长期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顺天府班头韩军。

心念急转间,詹闶迅速作出决定。

等到詹闶从城外返回总督衙门,问过了简单情况提审他的时候,哈喇子快把整片前襟都润湿了。

见到詹闶亲自提审,颌骨被复位的韩军,态度和语气跟之前的表现直接来了个大转弯。

半句狠话不敢说,上来就是哭求讨饶:“公爷饶命,公爷饶命啊,小人是被猪油蒙了心,野鬼上了身,才敢打上公爷体恤工匠之心的主意,实该千刀万剐。

拿下一处工地上所有的监管人员,肯定是不现实的。詹闶点点头:“这就够了, 只要有首犯在, 不怕他们招不出其他共犯。”

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按常规操作来说,詹闶并不适宜现在就回城,甚至今天晚上都留在工业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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