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有彪悍的短柄枪在手，碰上数倍于自己的敌军，也很难保证占据绝对优势。而且这些斥候都是宝贝疙瘩，少一个就是大损失。

当晚露宿山间，晚饭时候徐增寿特意给胡季犛、胡汉苍父子俩发了明军的罐头军粮，还特意给他们铺了草垫子，好不容易才抓到，可不能给饿死病死了。

骑马可就不一样了，中途得换马，夜里得休息这些不说，遇上不通的地方还得清理出一条路才能继续。

不过这番辛苦总算没有白费，终于在穿过了两片大山区后，于化州一段山口处的河道追上了胡季犛。

胡季犛是座船，哪怕再小的船，也是顺着水走的。

追捕胡季犛的这一路上，有不慎受伤的，有派去传递消息的，他身边千把人到现在只剩下五百来号。

干脆高喊投降，让人停船靠岸，主动束手就缚。并表示他要面见大明皇帝陛下，告知一件惊天绝密，对大明有百利无一害。

对于他这种求生之计，徐增寿能做的就是报以嗤笑。区区一个安南国主，还是篡位得来的，能获得什么大秘密。

这期间也有一件事引起了徐增寿的关注，胡季犛自己的罐头只吃了一半，把剩下的给一个容貌清丽的二十多岁女子，却被对方冷脸拒绝了。

五艘船上的人全部上岸，又安排人仔细搜查每一处船舱，确定再无一人藏匿后。徐增寿名人把胡季犛一行近两百人全都背对背绑了，押到离河岸五丈的位置看守。

接着又派出三个小队的斥候，去给潘文邦送信，让他派人过来接应。在那之前，所有人还得往山里再退回去一点等候，避免意外遇到安南本地军队。

不过这荒野山间的，并不具备细究原因的条件。徐增寿只是悄悄命人仔细盯着那个女子，认真观察一下看看还能发现什么细节。

一天一夜过去，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到了第二天，发生了一段小插曲，也让明军斥候们见识到了安南人的狠毒和狡诈之处，上了一堂免费的教学科。

傍晚吃饭之前，两个安南宫女尿急，央求明军斥候带他们去方便。负责看守的斥候不疑有他，便带着她们去了两块大石头之间的俘虏指定便溺处，自己站在稍远点的地方警戒。

还对大明有利，三岁小孩都不会信好不好。真要有那么大好处，早早献给大明皇帝，还用得着现在被撵着逃命都逃不掉吗？

也亏得是他机灵，能快速控制自己的大脑和眼睛，让身体恢复了一个顶级斥候应有的灵敏。这才能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凉气正冲着自己扑过来。

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看都不看身后，手中的长刀反着一撩，顺着这股劲扭转身体，横向又是一刀。

两刀砍出去，喊出一声“警报”，人也已经来到半光着的宫女身侧。手中的到再次快速抬起，锋刃夹在了宫女的脖颈之间。

这时候再看刚在自己所在的位置，那个慌慌张张跑出去的宫女，已经抽搐着倒在地上。双手扯着一根绳子，光线有些昏暗看不太清楚，多半应该是伪装成衣服的一部分才没被发现。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宫女也是个狠人，见计谋败露，马上开始尖叫起来:“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便溺处就在营地的角落拐弯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去。几息之间，数十名距离较近的斥候就冲了过来，集体欣赏了这幅暴力与诱惑共存的画面。

徐增寿正在观察自己的目标冷脸美女，听到“警报”后也是第一时间警惕起来，还以为意外遭遇安南军对了。

等一众斥候押着穿好了衣服，绑得像个肉粽子的宫女回来，才得知是这么一出荒唐事。

宫女肯定是喊冤，说斥候要对她和同伴如何如何，未果之后便要用强，自己的同伴在反抗中被杀死。

徐增寿都不用听斥候的话，直接让人把宫女拉下去用刑拷打。不出一炷香的工夫，最新的招供出炉，都是胡汉苍授意的。

胡汉苍听到这件事，自然是极力否认，坚称自己绝不会干这种事。顺便还为宫女求了个情，说应该是被俘之后担惊害怕，所以才会做出极端之事。

对胡汉苍的话，徐增寿不说相信也不说不信:“是与不是都无所谓，本来带着这么多人就是累赘，既然发生了意外，不如就一并处置了吧。”

军营的生活本就枯燥乏味，加之从宝坻出海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时间，裤裆里都快磨出茧子了。猛地一看到这样的画面，要说心里没有积分波动，那是鬼都不会信的。

好在詹闶的洗脑比较有效，燕山别动队和黑甲军的纪律也相当严格，斥候只是迷瞪了短暂的一瞬，马上就清醒过来。安南人遇到危险，本能求救应该是说他们的话才对啊。

然而两个宫女刚进去没多久，就突然低声惊呼有蛇，还伴随着有人摔倒的声音。

斥候倒不是怕她们出事，而是担心有蛇会窜到营地里，咬伤了徐增寿命令严加看守，不得有任何闪失的胡季犛。

一路顺河南下，徐老四当真吃了不少苦头，从小到大近三十年里都没遭过这番罪。

看到一个宫女从便溺处面色慌张地跑出来，斥候抽出腰间的佩刀就大步冲了过去。

可等他过去之后，看到的却不是什么毒蛇，而是一个半光着宫女。眼睛含春带俏地看着他，腰肢扭动间，双手还在把衣服使劲网上撩。

众所周知，大明军中是不许带女眷的。哪怕燕山别动队的斥候极为金贵，还拥有远高于普通士兵的小旗、总旗等官衔，都没有哪个敢犯规违例。也只有詹闶这种连皇帝都默许的，才会肆无忌惮。

而且这次没有追错，船上的正式胡季犛、胡汉苍父子等人，以及少数随从士兵和嫔妃宫女。

胡季犛本来还想反抗，但是在看到身边护卫的兵卒连羽箭都还没来得及上弦，就一个个被明军用不知道什么东西射中，惨叫着落水，最后一点反抗的念头很快就沉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