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把书放回原位。又打开旁边地柜的抽屉，取出那根许久未见的柔软小皮具。

偏堂的门被推开，端坐在软榻上的陈氏玉瑶看到詹闶进来，马上起身施礼，然后就垂首而立等待詹闶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当然他也不会因为有人讨好了自己，就特别表示什么，或者说给什么好处作为回报。这些人当中，同样没几个好人。

詹闶现在最关心的，是梁瑢怎么还不分娩。按照预产期推算，这个孩子应该在七月十六左右出生，可现在已经七月廿一了，梁瑢都没有任何临盆反应。

只要不违反律法，不违背良心，他都会当做没发生。毕竟那些背后说坏话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叫他们吃点苦头没坏处。

詹闶并没有在饭后去看孩子，而是独自去了书房，拿起一本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看得懂的书来，躺在摇椅上认真地翻看。

精神上的高度紧张，让詹闶难免出现几分烦躁。虽然和那位安南的陈天平王子没有直接关系，甚至已经被詹闶和阿棣联手安排了一条必死之路，但最终的责任还是算到了他头上。

不过也只能算在他头上了，詹闶倒是想算在名教头上，可手里没有能和名教直接扯上关系的人啊。而那位瑞阳公主，不论真假都是陈天平的人，自然就成了最佳发泄对象。

詹闶缓缓走近，用窝起来小皮具把面前的下巴挑高，第一次仔细端详陈氏玉瑶。颜是真不错，越南人能长成这个样子，绝对是连续几辈子拯救了世界才能换来的。只是这身材嘛，有些让脸蛋受委屈了，一马平川倒不至于，却也就是勉强能喂饱一个孩子的级别。

她很清楚，陈天平把她送给詹闶是为了什么。作为安南陈朝的公主，作为陈废帝唯一的女儿，她也心甘情愿。而她内心的期盼，陈天平更是毫无察觉。

如果说陈天平讨好詹闶是为了复国，是为了陈氏永据安南。那她甘愿被送给詹闶，就是为了单纯的报复。

好吧，这趟只是来发泄的，没必要感叹和惋惜，一切照程序来就对了。先是胫骨平贴地面吃点东西，感觉不是特别好，直接跳转到皮具按摩阶段，然后省略一万五千字……

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结果勉强还算令人满意。詹闶起身穿好衣服，收起小皮具等物件，就准备去今晚侍寝的珍儿和珠儿屋里，过去再沐浴。

榻上的陈氏玉瑶却爬了起来，咬牙强撑着背臋伤痕和撕裂之痛，拽住詹闶的衣袖:“国公，玉瑶有一事相求，还请国公……”

七月廿三晚饭后，陈氏玉瑶被丫鬟告知，老爷叫她去偏厅等着。自从被送给詹闶以来，就悬在嗓子眼的心，好像突然就安稳了。

可惜陈废帝最终也不是胡季犛和艺宗的对手，没过多久就被迫退位，然后又在一月之内被逼自杀。陈氏玉瑶的母亲，也因为不肯交出陈废帝藏匿的财富被杀死。

而陈氏玉瑶，则是在陈废帝身边两个英勇太监的保护下，一路亡命逃到了澜沧国。后来又被同样逃至澜沧国的陈天平找到，并接受了陈天平的建议，一起谋划复国。

但她没想到的是，陈天平为了得到传说中陈废帝的宝藏，竟然把她身边的两个太监拷问致死。要不是她有所警觉，主动拿出了自己携带的一部分财宝，并且表示愿意为了复国牺牲自己，怕是也活不到现在了。

和她关系亲近的人全都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论陈朝后裔、胡朝王室，都是她的仇人。还有那些安南的百姓，她父亲即便没有国王的实权，也愿意努力铲除权臣，为国家做点有意义的事，可百姓们只会造反，根本不管国王是不是好。

所以她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将安南国彻底毁掉，管他陈朝还是胡朝，管他贵族还是百姓，全都不值得可怜。

为了实现这个愿望，她主动要求作为陈天平的筹码，现在则是愿意为詹闶做任何事。也愿意把她父亲留下的宝藏贡献出来，詹闶自己留下也可以，充当大明军队的军费也可以，只要能灭掉安南国。

对于这样的请求，詹闶当然发自内心地高兴。但也只是在内心高兴，对陈氏玉瑶却不能表露出来，她的主动和自己的主动，区别可大了去了。

大概一炷香过去，陈氏玉瑶的故事终于讲完了。她内心对于安南的恨，几乎要赶上詹闶对越南人的憎恶程度，巴不得每个安南人都死掉。

陈氏玉瑶只是陈废帝和一个宫娥所生的女儿，并不被安南官方认可。但是陈废帝对这个女儿却极为疼爱，并在得知胡季犛和陈朝艺宗准备联手做掉自己的时候，暗中把陈氏玉瑶送出王宫保护起来。

看着詹闶冷冷的目光，陈氏玉瑶突然不敢说话了。心里开始打鼓，这个靖国公如此残暴，自己的话如果让他不满意，会不会就此被处死？

心思摇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豁出去了，天意要是让我死，那就死吧:“玉瑶求国公将安南毁灭，不帮助胡朝，也不帮助陈朝，就让它毁灭。于瑶清楚，国公肯定能做到。只要国公应许，于瑶愿生生世世为奴为婢，愿意接受国公对于瑶做任何事。包括让玉瑶去死，包括让玉瑶伺候别的男人，所有的……”

有人会讨好自己，詹闶早就想到过这一天。对于这些人、这些事，他不会去过问，也不会给任何人解释。

“啪”，这回还是没把话说完，而詹闶给她的回答是一个大耳刮子:“你记住了，詹家就算养一头母猪，也只能和詹家自己的公猪配种。把衣服穿好，起来说说你的事，为什么要这样。”

詹闶是真没想到，陈氏玉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他做过好几种假设，从把陈氏玉瑶当工具养着，到或许某一天她会因为叛逆被杀，唯独没有现在这一种。

陈氏玉瑶没想到的更多，她没想到堂堂大明靖国公居然有这种爱好，更没想到传说中连小妾都可以送人的汉人，竟然会因为自己那句话动手。

推算的方法肯定不是绝对准确的，但是之前每一个孩子出生，都没有超过这么久的。出现自己无法掌控的现象，这让詹闶稍稍有些不安。

担心梁瑢的同时，他也止不住地庆幸。还好米赫莉玛分娩很顺利，否则自己肯定会因为推迟返程时间而后悔、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