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月下阁方向传来一暴躁声：“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大清早的吵得老子不能睡觉！”

是顾西辞。

剩下的几个下人见凶悍如王婆居然都被她给治服了，一个个心有余悸，站在那儿老实多了。

“小公子呢？”砚十三坐下喝茶，口中漫不经心问着。

“将她绑住。”阿牛领着几个壮丁走进来将王婆束缚住，然后拖着她便朝后边院子里去了，王婆破骂声这才渐渐远去，不一会儿后院传来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向来安静的顾府中不时传出洪亮书声，府外之人纷纷好奇朝里面瞄。砚十三手持戒尺面色严肃的站在他们面前，来回走动。

不一会儿，下人们全集合在中堂外，口中高喊：“曾子曰：吾日三省乎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砚十三站在台阶之上看着他们念得有气无力的样子，手持戒尺走上去朝最明显的那几个人的身上重打几下，口中呵道：“大声点！”

所有人吓得立刻闭嘴，现场鸦雀无声。砚十三朝月下阁方向看了一眼，只见窗户有一抹白衣消失，手拿戒尺轻轻拍打掌心，她可有可无的一笑，声调提高：“念，继续往下念！”

王婆也被那几个壮丁抓到中堂外，她的嘴巴已经被打肿，血流不止，着实看着骇人。

“……臭……臭蹄子……”王婆一见到砚十三便恨恨骂着，可是却不敢骂出声音。那几个壮丁继续掌打她的嘴巴，“啪啪”作响，有王婆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谁还敢不听话？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原本轻弱的声音顿时一下子洪亮起来，整齐激昂。

砚十三置之不理，只吩咐下人重新在做一份早膳。

经过了刚刚那一幕下人们知道砚十三看上去柔弱实则是个比小公子还要不好惹的人物，忙老实答道：“回花管事，小公子每天都要睡到正午方才起床。”

正午？砚十三喝茶的动作微微顿，眼眸半眯，一日之计在于晨他竟浪费在床榻之上。吹了吹腾腾茶雾后她吩咐：“阿牛，将顾府内所有下人集合于大堂外的空地上，高声念《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