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号来了，来了，这小子是谁啊，没见过，没见过。”

“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全身上下没看出哪里厉害。”

离开考还有五分钟。苏华扶了扶眼镜走了进去，台下顿时一片哗然。现在只剩下44号座位还空着。

“号果然是苏华，天啦。终于看到活的人了。”

看着陆陆续续的晋级人员入座，人们都在张望着和44号的空座位。

片刻的安静后，喧哗声比刚刚更加的热闹。

……

观众席里的欧阳和程铮看着墙上的钟也急了，说好亮瞎别人的眼，结果人影都不见。

“毫无悬念这44号输定了，输定了啊。”

“不好意思，来迟了。”随着声音响起，一道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径直走向了44号座位。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那个身影到了44号座位，连同苏华也不例外，果然是他。

秦奇环顾一周，正对上对面的苏华。两两相望，四目相视，眼中只有彼此。

“安静，安静，接下来是最后一轮考核，你问我答。内容不限，模式不限，对手自行挑选。现在以座位左侧为A组，右侧为B组。开始。”

一声令下，会场一片寂静，观众连同呼吸都放低了，生怕错过一丝的精彩。

听着人群里纷纷调侃44号是个怂包，临阵脱逃的话，程铮心中的怒火在一点一点的燃烧着，不知是对旁人的言语所激怒，还是对秦奇的失望所产生。

脱口而出的4号也有些尴尬，看到秦奇抬头的一瞬间，脑子里突然蹦出的词让他想都没想的问了出来。

众人齐齐的咽了咽口水，看向秦奇。

换头？或许以前自己想都不敢想，但是今非昔比。

“小书，小书。换头术。”

“换头术是用于移植的头部和身体将被冷却到摄氏度至摄氏度左右，以减缓细胞死亡的速度，患者和捐赠者的颈部将被同时切断，大血管以人造血管连接。接着是切断颈椎……”

将脑海中听到的声音一一复述，好似自己已经沉浸在手术过程中，细节，重点，过程。

听着他的描述，脑海中不由的出现了手术的画面，在场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反观正在说话的人，面不改色，语气沉着。

“还有什么疑问？”话毕，掌声轰鸣响起。

如此完美的回答，让在场的人无不心服口服，虽说皮毛大家都知道，可如此清晰的操作流程还是大开所界。

苏华心中也免不了对秦奇的佩服，面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后又恢复了平静。

“整个过程的重点就是连接，你觉得怎么结合？”眼神看向秦奇，既希望得到想要的答案，又希望得不到。

“聚乙二醇（PEG）。”

得到的居然和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样，苏华开始正视眼前的对手，从未有的危机感也油然而生。

“神经具有自然修复功能，用PEG之类的塑料将供体和受体机械结合起来，理论上是可行，但人类大脑在没有血液和氧气的稳定流动下能够存活的最长时间为一个小时，如何才能保证整个过程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

……

一群人的竞赛变成了二人组对决。从技术到伦理，从实验到成就，两人你来我往。

台上的人听着两高手的讨论精彩至极，台下的人听的热血沸腾，其余的选手一句话都没插进去，也是连连惊叹。

秦奇从容应对着每一个问题，对面的苏华也沉着冷静，毫不示弱。眼神的交锋，都显露出不服输的信念。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气氛紧张到让众人无法呼吸。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整个僵局。

医务科主任猛的站起，目光扫视台下。

“是谁，不知道把手机关成静音，还不赶紧出去。”

“喂。”

院长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憋笑的看着一脸尴尬的医务科主任。

“什么？”

看着院长突变的脸色，一种不祥的预感冒上心头，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

“同志们，出事了。”

“换头术？”

不止台下的人，连同台上的领导们都惊得下巴合不住。

以苏华为首的A组4号首先站了起来，一扫对面，手术室的主任，大外科的研究生，心内科的住院总，感觉哪个都不好惹。

相反那个44号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倒像是怕了。

台上的监考从一排增加到了三排，而台下更是挤满了观众。

好似看到了胜利的曙光，4号面露喜色，右手抬起，直指秦奇。

“我选44号。”

“啊，哦。”一早上的考核比上班还累，秦奇趁着安静低着头，两个眼皮刚合上，就听到自己的号数。

“废话，不是活人，还能是死人嘛，有苏华在，别人还有机会赢嘛。”

“这44号是不是知道苏华在，怂了啊，现在都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