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这不是墨翠么？怎么？少夫人叫你来有事？”

叫墨翠的丫头点点头，道。

小红给苏末锤着腿，苏末则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苏末：“你说这五院里头的那位，抽了什么风？”

【二院】

苏末看了那丫头一眼，道。

苏末：“刚进来的时候我瞧着她是只绵羊，还以为好拿捏呢，怎么最近跟要翻天似的，三院那个白翠荷再乖张也没成这个样子。”

小红：“许是自暴自弃了也说不准呢。”

墨翠：“却有要紧的事情说。”

这时，一个十六岁左右的丫头掀帘进来。

“二姨娘好。”

苏末看了墨翠一眼，冲小红使了个眼色，小红会意，走到门口去望风。

见小红出去了，苏末瞬间换了一副面孔。

苏末：“说吧，什么事？”

苏末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墨翠：“五姨娘平时对下人们不错，如今发了这么大火气，又是对着月人的，想必另有蹊跷。”

苏末思索了一会儿，道。

苏末：“这事我自有注意，你去吧。”

【五院】

撵走了月人，本就空荡荡的院子显得更寂静了。

小桃端着一盘不大新鲜的水果进来，撇撇嘴道。

小桃：“厨房那群势利的东西，就给了这些。”

陆冷君瞥了一眼，不甚在意。

陆冷君：“这些就这些吧，也不是第一次了。”

小桃：“可是这二少爷才走，她们就这样对您。”

陆冷君：“这不正常么，何慕生临走前从我这闹得不愉快，我又撵走了他送来的月人，他回来势必是要问我的，这府里头的人大抵都觉得我完蛋了。”

小桃装作大人模样的叹了口气，道。

小桃：“真的不能让月人姐姐回来么？”

陆冷君：“她有她的顾虑，月人向来心思缜密，她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那便随她吧。”

小桃点点头，道。

小桃：“只是二少爷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咱们可要过苦日子了。”

陆冷君笑笑，道。

陆冷君：“又不是没过过，有什么呢？比起家里头过得好的确实差了些，可比起不好的，也好太多了。”

小桃：“我和蜜杏倒是无所谓，只要姨娘觉得没事就好。”

陆冷君：“我也不是什么尊贵人家出生的，有什么不能过的。”

小桃：“也是。”

陆冷君对于小桃这回答有些汗颜。

陆冷君：“行了，把这果子放一边去吧，看着心烦，下午闲着没事，不如我们上街去逛逛吧。”

小桃迟疑了一会儿，道。

小桃：“不好吧，家里头的姨娘们除了有事，都不怎么出去的。”

陆冷君：“怕什么，这都民国了，怎么就连个街都不能上了，满大街女子多的是。”

小桃：“可老夫人会不高兴的。”

陆冷君：“哎呀，就说我娘家有事，我们出去了早点回来不就好了。”

小桃想了会，还是松口道。

小桃：“要不您去吧，我在院里待着，万一有什么事也好遮掩，放蜜杏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

陆冷君点点头。

陆冷君：“好吧，那你留在院里，我会早点回来的。”

——

出了何家，陆冷君张开双臂，长长的吸了口外头的空气。

陆冷君：“我好像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陆冷君满意的点点头，心情也变得好多了。

晃晃悠悠走在大街上，街边的阳春面铺飘出阵阵香味，陆冷君摸了摸钱袋，里头还有从家里带出的唯一一点儿财产，反正自己也不买什么，吃面是够了。

开开心心走进面铺。

陆冷君：“老板，一碗阳春面。”

“好嘞！马上就来！”

等面的过程中，陆冷君百无聊赖的看着外头的行人，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陆冷君在确认来人后，兴高采烈的冲着外头喊道。

陆冷君：“小彦！”

兰彦正走着，听见有人喊自己，停住脚步，四处张望。

陆冷君：“这儿！这儿！”

兰彦闻声找去，看到了面铺里的陆冷君。

兰彦笑着走进来，道。

兰彦：“五姨娘好闲情，在这儿吃面呢。”

陆冷君：“这不你姐走了想无聊嘛，出来晃晃，你呢？干嘛去？”

兰彦：“刚从书店出来，没什么好的书，准备回去。”

陆冷君：“这么早就回家啊，不如坐下来一起吃碗面？”

兰彦：“你请客？”

陆冷君认真的点点头，道。

陆冷君：“行，你掏钱。”

兰彦笑了笑，道。

兰彦：“行，你请客，我掏钱。”

两碗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来，陆冷君夹起一条吃进口中，面条松软，汤汁鲜美，陆冷君不禁感叹道。

陆冷君：“人间美味！”

兰彦笑了笑，道。

兰彦：“你也是会挑地方，这家阳春面在上海都是有名的，这会子已经是下午了，他家的汤，一定是早起的第一锅最香，下次你要来喝头汤，那才美。”

陆冷君：“头汤，那得多早？”

兰彦：“天一亮就来。”

陆冷君：“那可太早了，我起不来。”

兰彦：“那明天我早起的时候带一份过去，你让小桃在门口等。”

陆冷君想想，点点头道。

陆冷君：“谢谢小彦弟弟了。”

兰彦：“我可比你大。”

陆冷君笑而不语。

墨翠：“我原本也是这以为的，但隐约听春柳说到月人的事。”

苏末：“那林如雪这手可伸的够长的。”

墨翠：“我听少夫人和春柳说，好像是往四姨娘身边插了人。”

苏末：“意料之中。”

据说五院这两天极不安分，先是五姨娘和二少爷吵了架，紧接着就是院里的大丫头不小心把茶水洒在五姨娘的字帖上，被迁怒着罚在院里跪，这一跪就是一整天，直到人晕过去才抬回屋去，晚间气不过与小丫头埋怨了几句，尽然被添油加醋的传到五姨娘耳朵里，最后直接将那大丫头赶出了院子。

墨翠：“月人好像是少夫人的人。”

苏末挑挑眉。

苏末：“哦？月人不是从书房出来的么？”

小红摇摇头，道。

小红：“谁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