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霏霏蹲在她旁边，拾起随意摆放在地面的画板，这难以企及的画功着实让她不敢维恭，一个计策浮于脑海时她心下一喜便道：“我教你怎么样？虽说我也菜，但教你绰绰有余。”

“我看不上。”说完，她假装左右觑视了几遍，等自己去了楼下她还是慢慢地挪动了过来。

怕它犹豫她干脆笑着信誓旦旦说道：“跟我买不了吃亏的。”

尽管她看不到它的眼睛在何处，但知道蛋蛋肯定同样在注视着自己。

“既然当初是你先选择的我，那这次换我来选择你，怎么样？”

“有也不告诉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袁霏霏被她的偏激吓了一跳，恢复冷静后看了她许久，等她把所有负面情绪发泄完才说，“我不想成为别人家的母亲，你想认她做母亲可惜你并不是她俩结合的种，不然你也没机会出现这，更不会有机会跟我叫嚣。”

魏霏不但没被打击到还意外感到兴奋，别有深意看她道：“还好你不是不会反驳的哑巴。”

她安静的待在身后，自己对画法向来掌控自如，没过多久她对自己愈发着迷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走路都要飘飘然起来，下瞬她凝视着自己道：“能把你的手砍了给我吗？”www.smrhm.com 幻想小说网

魏霏接过她的话，“还能rap不成？”说完，她好似被自己的话给逗乐，转而把地面的花瓣捧在掌间，对她道：“我没见过它动，但它确实不是一支普通的花，每次我摘一朵花下来，隔天它就能重新长出新的花来。”

“还有其他的信息吗？”

袁霏霏看她把笔递过来时态度真挚，笑道：“看准大师不迷路，从此手残是过客。”说着，就把她按到座椅上，在线教学的过程里她脸庞浮现的笑容。

袁霏霏手贱想帮她整理发上翘起的绒毛，说干就干悄咪咪就帮她抚平，途中她察觉到也不反感还转过头道：“你真是我妈？虽然我幻想过无数次，但没想到我们长的这么像，起先还打算叫你去做亲子鉴定呢。”

袁霏霏对此不置一词，反而很好奇的问：“你是什么契机喜欢上画画的呢？”

“我只是没那个闲心跟你吵，张着一张嘴还不能还嘴了不成。”说着，袁霏霏指了指她抓着的花，“最近你有看到怪异现象吗？比如它能走能跑...”

类似盆子落地的声响让她没了顾虑快速奔进去，她瞅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莫名紧张起来，风把窗户刮得啪啪作响，而花盆早就摔在地上，她扒开被子发现女儿不见踪影，着急的喊了几声也没人理。

就在她急到要抓狂时，忽然衣柜的门被人踢了几脚飘来的沉闷声响让她停止了呼喊。

袁霏霏着急的拉开门，发现她蜷曲着身子躲在衣堆里不敢抬头，她难以理解的说，“你躲这干什么？”话落，狭小的空间里聚集着细密的雨声，好半天才冒出她闷闷的鼻音，“衣柜里没人也能让我藏好，即使以后死了也不会被发现吧。”

袁霏霏就让她待在那，摆了一个椅子坐在她对面。

“又没人关心我。”说着，魏霏微缩着头对她道：“我爸整天只知道工作，没人陪我，现在那棵花盆也长不出花来了。”

许久她都没回话，让她惊异的问道：“你不让我从这出去吗？琬莹都会好声好气求我出去呢。”

袁霏霏怕她冷又抱着一坨被褥往她身上盖，做好后蹲坐在椅子上看她红的像兔子的眼圈，道：“你觉得哪安全就待在那吧，只要你能开心。”

魏霏眼里的情愫似乎在变化，她语气不太好道：“我怕打雷...”

“我以前也会，那会正巧他出现把我扶起来了，之后还教了我习题呢，但还是靠自己克服了。”

“怎么做到的？”

“把自己锁在黑房间里练习，时间一久再下雨打雷就不用再怕了。”

魏霏抬头神色认真注视着她，“那你们的故事是怎样的呢？”

“我为啥会对这个感兴趣？”

魏霏快被被子蒙窒息，她从被褥里探出头道：“小时候他经常会说起你们的故事，每次一提到你就跟绘画有关，但我对母亲基本的印象都没有，特单纯脑补不出形象，便着手尝试尝试绘画是怎么样的？”

“谁知一迷上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说着，魏霏咬唇不情不愿把被子扔给她，不满的嘀咕道：“以前上学别人都有人接，救我没有，我一直觉得没妈只要习以为常就好了，直到你出现让我特别特别反感。”

卑微的她再次为自己辩解道：“对不起，我也有苦衷...”

“反正我听他说的多了就抵触了，一想到‘母亲’这两个字就觉得够讽刺，谁的妈会扔下孩子跑到别处十几年都不回来？”

袁霏霏陷入了漫长的沉默里，过了会才特别无奈的打了个比方，“给你一次机会，把自己睡成废人，做鬼的都不愿意白白睡这么久...”说完也不想跟她纠结这个话题，便说起了其他的事，“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的故事吗？”

“那我勉为其难听你说吧。”

或许外面的人被惊动，敲门乍现之后门缝中露出他的头，她可不能让他打搅好不容易逮到的好机会，把他挤出去后对她悄悄的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喜欢上了你爹，一直都觉得自己配不上，每次都想着终有一天定能追上他，这几乎成了我的执念，所以我经常跟他较真谁前谁后这个问题。”

“你自卑是应该的，我也觉得你挺差劲的。”

“是吧？我也觉得，但再怎么说我也你比强哦。”

“有一天我绝对能超过你。”

说着，她们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笑意，她后靠时随意翘了翘腿对女儿眉开眼笑道：“你肯定能比我强，这点我坚信不疑。”

魏霏突然指了指地上摔得七零八碎的花盆，泥巴上插着一朵萎谢的花，神色略微复杂的说：“父亲还说这盆花只要能长出花，母亲就能回来。”

“玫瑰？”

魏霏脸庞划过诧异，点了点头道：“他说虽然你喜欢桔梗吧，但他觉得玫瑰更适合你。”说着，她想到了什么似的，看过来的时候神色莫辨又道：“之前魏文叔叔把省内所有花店的玫瑰都买了，还好我藏的够隐秘没被其他人发现。”

说到最后，袁霏霏看到她乱蓬蓬的发，猝不及防将心中所想化成了实践，于是上前抬手轻轻的抚过她的发顶。

魏霏皱了皱眉躲开她的手，“你摸我头发干嘛？”

袁霏霏悻悻然收回手后轻喃道：“自己突然就做妈了，感觉还在做梦。”

....

这天新科技的人找上门，她不知所然被带去了苏醒之际的地方，这里每天都有人在呕吐和昏迷之间来回横跳，那些反应让她看了怵目惊心，她悄无声息走近那片宽大的镜面，刚蹲下距离她最近的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突然挺身冲过来。

女人用头撞击着位置正好跟她一致，袁霏霏能清晰看见她眼球泛白且脸色泛青，沉重的咚咚声中让她感受到了来自玻璃的震颤感，她还没后退前方忽而砸开了朵血花，血丝均匀散开时女人好似窒息似的嘴巴张开老大。

袁霏霏看见她的衣服上挂着的塑料牌标着：【99】

里面的工作人员把她抬走，而招待她的人笑道：“这事很少发生，不用担心。”

“我也有序号？”

“对，你是一号，跟她们不同的是你是冷冻技术成功的第一个案例。”说着，他从头到脚打量着她，面露诧色道，“你真的是重生？”

“是啊。”

“你家有玫瑰花吗？老大全省都找遍了呢。”

“没有哎。”

“但你重生也没见你开启牛批的人生，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还不如给我这个打工人。”说完，她没回话他只觉无趣便声称去找魏文，她没事干就到处走了走。

刚才那事还让她存在持久的余悸，当她不知不觉走到一扇门前，在进去前她发现基本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自己。她刚死劲推开门就扑面而来了刺骨的冷空气，她放轻脚步摁开沾满冰霜的台灯，发现本子上写着：【实验室】

“在冷冻技术成功之前，我们做了无数次失败的实验，这次大举成功让我们都为之亢奋，而系统时代的到来都多亏于0号志愿者。”

袁霏霏喃喃自语着：“0号？”说着，台灯散发的光倏忽熄灭，她穿过这条漆黑的路一直向前走，又来到一扇门前时她毫不犹豫再次卖力推，这次不再是五指不见的空间而是狭长的走廊，周围两边是单向透视玻璃，以至于她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此地安静的可怕，她甚至觉得有种逃亡的错觉感，忽然幽静的环境内掠来的声响尤为刺耳，她快步跑到那扇门前，轻轻的拉门咔的一声开了。

袁霏霏没看到人之前还纳闷着这里有多诡异，一看到眼前的人手脚被拷着粗粗的链子，手腕等多处还有很深的淤青，长到及腰的发许久未打理全部绕成死结，最可怕的是这个人她还怪眼熟。

袁霏霏念起她的名字时下意识想哭，“美伢，你怎么会在这...”

美伢眼圈浓浓的黑眼圈，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要不是她抬起眼还证明自己是活人，有一秒她真就把她当成了死人。

美伢的声音跟她整个人一样虚弱无力，“我一听你的脚步，就知道是你。”

“你...”

“你每次下楼走路都是这个节奏。”

说着，美伢很痛苦的摇着头，她的手突然不受控制的抽搐，多说句话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样，对自己大喊道：“你快走，我等等控制不住暴躁了。”说完，她的表情突然失控变得疯癫起来，在发疯的过程里她好几次都要崩溃。

她的反应着实让人难以想象，期间她拼尽全力控制但依旧无能为力，便加快语速大声对她嘶声喊道：“我叫你滚啊。”

比起本能产生的恐惧袁霏霏更担心她，她没有任何顾虑就跑到她身边，看她一脸狼狈垂下头，嘴唇都被咬出血还要对自己有哭有笑道，“你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赶紧离开这，向原路返回，不要再去其他的房间，她们都跟我一样。”

袁霏霏只想帮她，还没靠拢就被她挠了几爪，不经意间又瞅见她眼里不正常的血丝，这会拉响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长廊，前倾的手就要拉到她，却被冲进来的工作人员拦在了半路。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想给美伢注射药水，被后者不顾一切的撕破了血管，血就像烟火一样迸射出来，她挨了人的巴掌时眼底依旧充斥着暴虐和狠厉。

而袁霏霏反抗无效被人拍晕，昏昏沉沉醒来时窗外还在下雨，她已经躺在了他身边，在黑夜里雨幕早就停歇，她闭眼的瞬间脑袋里掠来熟悉的声音。

蛋蛋：【啦啦啦啦我是卖书的小当家。】

像午夜惊魂般她蓦然浑身震.颤，睁开眼就见他翻了个抱住了自己，她热的喘不过气来用意念道：“你怎么又进入我脑子了？”

蛋蛋端起架子哼了一声才说：【就你那句话，我思来想去还是屈尊往你身上钻吧，从现在开始规则会变化，由于我们是双项选择，不再是契约关系，你不用再做任务了。】

袁霏霏用手擦去早就汗涔涔的额头，她道：“不干任务你来找我干啥？”

蛋蛋用羞涩的声音对她道：【崽，我想你了030】

“蛋蛋，你为啥会从我身体里脱离出来？”

蛋蛋：【这事拜美伢所赐啊，她什么都跟魏文说了，他直接拿你的尸.体尝试实验了，我受不了高磁场的地方被逼出来了。】

“她到底怎么了？”

蛋蛋：【怎么说呢，我一时之间也解释不清楚。】

【但我事先是同意跟他友好沟通的，后来被他得知了实情，好长的时间他叫来一大批衰到极点的人，把他们强塞给我，我何时吃过这种哑巴亏，最气愤的是他还把我的兄弟姐妹们都锁起来了。】

“就你跑出来了？”

蛋蛋说出的话抖出那股机灵劲：【我发挥我的聪明才智成功越了狱嘿嘿。】

袁霏霏见他把头挼进她胸口，“你那些同伴不会被他利用吧？”

蛋蛋笑嘻嘻的说：【你放心吧，其实人和系统想要高度契合不是单方面就能做到的。】

袁霏霏想起苏醒时候的经历，“要在人濒死的时候？”

蛋蛋发出欣慰的哀叹：【差不多吧，成立以下的条件，人就能拥有系统，第一濒死状态，第二系统自愿，这些条件满足的前提是系统要对这个人有兴趣。】

蛋蛋慢吞吞道：【否则就会出现不好的事...】

袁霏霏：“美伢是没被系统接受吗？”

蛋蛋思索了会沉吟道：【魏文就是不比你懂系统世界里的规则，强行随便抓个系统就往她身体塞，如果不契合系统不会有什么事，但人轻则呕吐重则就会发疯或神经错乱等等不良症状。】

袁霏霏回想起之前的事，多提了一嘴：“在我被发现的时候，你没发生什么吧？”

蛋蛋突然哭唧唧的说：【我被降级了嘤嘤嘤，工资被扣没还要在人类世界东逃西窜，莫非我沾染了你的衰气。】

袁霏霏向内挪了挪抱紧他，“跟我无关，都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蛋蛋：【也好啦，我成无业游民以后做事就无忧无虑了，不用再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了。】

袁霏霏灵光一现时惊呼道：“那你带我去见美伢，就像上次那样让我看到未来。”

蛋蛋扬起了声调哼笑道：【我不仅能带你见到她，还能让你跟她互动。】

“为啥啊？”

蛋蛋：【确切说你俩就是异度空间，处于不同的维度。世间万物都有频率，当你们的频率近乎同步时她就能看到奇怪的现象或者声音，谁都无法做到就我们能办到。】

“十年前我经常冥想，我就不能提醒挑这个时间来提醒自己吗？”

蛋蛋哈哈大笑道：【提醒自己不要露出马脚，还是在美伢说话之前摁住她的嘴？】

袁霏霏轻喃道：“我有这个想法。”

蛋蛋用一种近乎叹惋的语气说道：【可以啊，但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也不想打击你。】

“那你别说了。”

蛋蛋非要说：【你相当于半条腿踩进棺材里了啊崽...我能带你去，但不能跨太长的时间跨度，那是违反常规的事。】

袁霏霏觉得自己急需要一本《百科全书》，她不由自主的感慨道：“咱们聊天能不能通俗易懂简单明了一点啊，感觉咱们在玩文字游戏。”

蛋蛋做了个恰当的比喻：【笨啊，你回到2岁提醒自己从现在就开始画画，那之后你不成了莫奈那样的大人物了？】

蛋蛋的声线突然高昂起来：【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找不到自己的归宿，她们只是听不见内心的声音，很多时候那声音来源于未来的你。】

袁霏霏想起之前的对话，幡然醒悟之后叹道：“这就是传说中‘高我’的意义吗？”

蛋蛋的语气忽转急下，进而变得低沉：【对，坚守它给你的指引，它来源于你也永远忠于你。】

袁霏霏：“我还能回去吗？这是我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蛋蛋犹犹豫豫的说：【能吧...看你自己的命了。】

【没适应也没关系，今后我可以继续陪你。】

“先带我去吧。”说完，她平躺在床上做了几个深呼吸，远方似有似无的光源在无规律的晃动，像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视线恢复清晰时已经来到一片草坪上。

微风哗哗的吹，骄阳高悬于空，光芒透过树叶投在拂动的草叶上，美伢的手边照旧堆满了书，她把书角抚平后望向没有尽头的远方，道：“袁霏霏，我很感激能跟你们生活在一起。”说完，她肚子饿的咕噜响时起身就往回走。

袁霏霏知道那是回家的路，见到她从报废的信箱里取出几袋热乎乎的包子还有一盘炒好的土豆，她吃完后就会把盘子洗干净再次返还回去。她正诧异是哪位好心人会出手相助。

这次幸运撞见了她弟偷偷摸摸拿着吃的往外跑，放到那位置后他会躲在树背后，悄咪咪观察她再次过来取食物。

美伢拿过吃的之后，会躲在不远处的小房子背后，等着他出来拿仅剩残羹的盘子，然后他们你瞒我瞒，互相偷看。

袁霏霏默默地注视着她再次等待他的出现，又一次次躲在背后不让他发现，这次刚偷看完她就转身离开，再度来到这片风景祥和的草坪上。

美伢向着她的方向喃喃道：“霏霏，跟他恋爱的感觉还挺恐怖，一不小心就会让我坠入深不见底的澡泽，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都谢谢你们让我找到了家。”

美伢摊开书翻动着书页，继续自言自语着：“我也知道深陷进去是徒劳，但正因为喜欢，才会感到悲伤吧。”

就是知道她的命运，才让自己莫名心痛。

袁霏霏低喃道：“我只想让你成全自己啊。”

美伢兴致缺缺把书合好，直起身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通过说的话让她知道了这是新科技的来电，她挂断电话时脸庞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为了救活你，我不能让自己幸福，你也不用自责，我决定了的事从没有怨言。”ぷ99.

袁霏霏挡在她面前喊道：“别别别去。”可即使她喊多少声，命定的事和一个人生命的轨迹都不会因她改变，她着急到来回跺脚，好似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蛋蛋：【要不你换换其他方式。】

袁霏霏：“我能用流泪的方式来提醒吗？”

蛋蛋：【不能....我也是第一次干这事呢。】

袁霏霏急忙跑过去时不小心一脚把堆积的整整齐齐的书踢翻，巨响声惊动了正要赶路的人。

美伢幽幽的注视着书片刻，环绕四周时她语气带着不确定，“是你吗？”说着，她已经把手下的书籍整理完毕。

袁霏霏再给书一脚，“就是我。”

美伢惊疑不定了会，重新恢复平静对着空气道：“你想说什么？”

“别去怎么表达啊？”

自己半天都没想到计策，让她收起了狐疑准备抱着书离开，干脆把夹在中间的书踢飞，这次她的眼睛都瞪圆了，急忙在原地朝四面八方大声喊道：“你还会像上次那样活过来吗？”

一直到夜晚来临，她们坐在宽大的圆桌上相顾无言，而他很晚才从工作里脱身，回到家她已经睡下了，半夜突降的雷雨撕.裂寥若无星的夜空，闪电劈下来的时候她从噩梦中惊醒，那缕奇怪的感觉牵引着她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来到女儿房前。

袁霏霏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对面被风吹皱的窗纱在恣意飞舞，一闪而过的紫光映在她脸上，她迈足折回去的动机被屋内的脆响打断。

“跟你没关系。”

她的话这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史上最苦逼的事就是对方终于舍得说话自己竟然接不上。

袁霏霏小心翼翼弯下身跟它对视，它歪头的弧度较大扬飞最后一片花瓣，她朝桌面张开五指时温言软语道：“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反正我以后要成为像达奇那样的画家，让所有人都仰慕我。”

“哦？”

袁霏霏没说自己的真实身份，看到她满眼憧憬看向蔚蓝的天空，仿佛不远处群山环绕之后另有天地。

袁霏霏没等到它的回应，反而等到门从外咔嚓被推开的声响，一瞬间那朵红玫瑰跳到了她脸上，一道模糊不清的声音乍现于她的脑海里，她没在意便顺手摘下花朵，回过头就看女儿扛着画架急匆匆跑来，被这架势给怔愣到眨巴了下眼睛。

魏霏夺过她手中的玫瑰，情绪起伏不定道：“你允许你进我房间了吗？！你们大人整天只知道偷窥孩子隐私，能不能尊重我一点，但凡你像琬莹阿姨一样知书达理，我都不会对你这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