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一闻言微微一怔。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他真的没心还是假装没心。

但这个话题便就此打住了。

乔一目光坦然，心如止水。

但艾雪的脸色却趋近与苍白。

他大概是想借机制止艾雪对他心存幻想吧，所以当着她的面直白地说出喜欢她这样的话。

墨肆城听完面无表情，嗓音淡淡地道，“那是她的事，跟我无关。”

随即他便推着她走下甲板。

在拐弯之处，乔一稍稍侧头看了一眼背后艾雪所在的方向。

她静静地看着墨肆城收拾他们两人的行李。

——

到了房间，乔一忍不住对墨肆城道，“我感觉艾总监好像对你有意思。”

她一共带了两个箱子，但其中一个是空的。准备在回程的时候买些当地的纪念品，带回去送给家人和朋友们。

虽然网络时代什么都能在网上买到。但乔一还是觉得人肉扛回去的东西才显得更有新意。

行李很快就被收拾妥当。

此时，艾雪正紧紧地攥着双手，目光紧紧地跟随着他们，脸上写满了受伤。

乔一很没形象地在墨肆城面前打个酒嗝。

她略微有些醉了，露出了憨态。

墨肆城提醒她不要再喝了。

乔一冲他伸出一根手指，道，“一杯。我就再喝一杯。”

墨肆城眸色沉沉地看着她，抿着薄唇不说话，意思是不许。

乔一便冲他撒娇卖萌。

最后，她终于靠卖萌换来了一杯酒，可才喝了一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不是酒不对劲儿，而是她觉得身上不对劲儿。

很痒。

她奇怪得扭动身体，并用手用力挠脖子，“嘶……好痒，你能不能帮我抓抓后背？”感觉身上每一处都奇痒无比，两只手根本抓不过来。

墨肆城这时候也留意到她面部的变化，有些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了红色的痘痘。

“别动！”墨肆城忽然命令道。

乔一被惊得一怔，努了下嘴道，“干嘛？干嘛吼我？”

墨肆城皱着眉，将脸向她靠近。

乔一再一次感到吃惊。

与此同时，心生雀跃，以为墨肆城是想主动吻她。

于是她笑着闭上了眼睛……

然而，她想象中的浪漫的吻一直都没有降临，反而她感觉到身上越来越痒。

这时候，墨肆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糟糕，你可能过敏了！”

——

十五分钟……

顾乔一已经在镜子前站了足足十五分钟，都无法接受此时镜子里面那个顶着一颗“猪头”的人是她自己。

墨肆城站在她身后，环着手臂，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矛盾。他几次试图开口劝慰她，但结果都是悻悻地闭上。最后，他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别看了。邮轮马上就要靠岸了。下船后，第一时间送你去医院。”

乔一仍旧无声地站着。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过敏。

还过敏的如此严重。

尤其是脸，简直面目全非。

“笃、笃、笃。”忽然有人来敲门。

乔一的下意识反应就是一把拽下架子上的浴巾，然后将头整个包住，就露出一双眼睛，看上去好像一个阿拉伯人。

墨肆城微微吁了口气，道，“我去开门，你不用出来。”

“笃笃笃……”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来人似乎是有急事要禀告。

墨肆城快步走出浴室，拉开外面的房门。

萧冷站在门外，道，“墨总，艾总监刚刚跌到海里去了……”

一杯红酒下肚，乔一意犹未尽，又倒了第二杯，第三杯……

“嗝~好酒！”

墨肆城去浴室洗了把脸，出来后，问她，“要不要喝点东西？”

每一套总统套房里都有一瓶昂贵的红酒。

刚刚墨肆城说出来的是个标准答案，但未必是出于真心。顾乔一在心里这样消极得想。

乔一房里的这一瓶一直还没喝。

既然他这样问了，她便点了点头。

——

墨肆城没再正眼瞧上艾雪一眼，只用眼尾的余光轻轻地带了她一眼，便拔开长腿走到乔一身边，道，“一会儿该下船了，回去收拾东西。”

乔一安静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