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顾乔木尴尬地一笑，随即将剩下的半支香烟在窗台上碾灭，烟蒂用一小块纸巾包好，塞进裤子的口袋里，预备一会儿离开后丢到垃圾桶里。

乔一摇摇头，“我不确定。但哪怕只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也不能放过。”

奉慕华点头，“您说的对。那还等什么，赶紧找。”

“什么？墨总在……”奉慕华有些吃惊，“您确定吗？墨总他不是在……”秦立擎的小君山别墅里？

秦雅芙笑道，“不必藏了，我都已经看见了。”

周铨会意地点点头。

——

秦雅芙笑着走到顾乔木的面前，道，“原本以为像顾乔木这样完美的人是从来都不抽烟的。”

忽然，背后响起一道又软又甜的嗓音，“乔木学长？”

他急忙将夹着烟地手背到了身后，抬起头，冲走安全门的另外一侧走出来的秦雅芙笑了下，“嗨，好巧！”

不光她这么认为。

连顾乔木自己也觉得不该抽烟的。

过去，他从没再任何人面前抽过烟。

顾乔木立在安全通道里抽烟。

“低血糖，在路边晕倒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哦。”

她点点头，继而道，“我来看望我大伯。”

话题进行到这儿就终结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大眼瞪小眼，气氛就越发显得尴尬。

顾乔木道，“我去看看乔一输完液了没有。你回去路上小心。”

“哦。那……再见。”秦雅芙道。

顾乔木冲她笑了下，随即离开了这里。

秦雅芙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下楼去。

——

事实上，秦雅芙早就注意到了顾乔木。

从他从陆悠悠的办公室出来，到安全通道，她一路都在“跟踪”他。

否则，平白无故她又怎么会走安全通道下楼呢？

这家医院的住院大楼内共有十几部电梯，从来不会有“交通堵塞”的情况。

她完全没有舍电梯而走楼梯的必要。

她只不过是想近距离和顾乔木说几句话罢了。

——

“你站住！”

顾乔木经过护士站时，忽然听到了陆悠悠的声音。

他没有回头，亦没有停住脚步。

“顾乔木，我让你站住！”陆悠悠似乎是在发火，很大声地说。

顾乔木顿住脚步，斜勾着唇角，回过头，略带讽刺道，“这里是医院，请勿大声喧哗。陆护士长。”

他故意强调护士长三个字。

陆悠悠吁了口气，然后冲他勾了勾手指头，道，“你过来一下。”

顾乔木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干嘛？”

陆悠悠见他一副贱嗖嗖的表情，恨不得跑过去狠狠地揍他一拳。

但，如果他算是贱的话，那么，她就是那个more than 贱。

他求着她的时候她不答应。

这下她主动表示愿意帮他了，人家反倒是不太领情。可她还要舔着脸跟他讲话。

“你不是有事情求我吗？我同意了！”

她说完，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她心想:他或许会说，小爷现在不需要你了，去你大爷的吧陆悠悠。

可他只是半眯着桃花眼观察她。

似乎她的脸上写了“有诈”两个字，以至于他现在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相信和防备。

她心里有些气愤，转身就走。

但随即，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正快速追上来。蓦地，唇角扬起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弧。

“是乔一学姐吗？”

秦雅芙关心道，“她怎么了？”

但实质上，他烟龄已经有五六年了。

每次搞论文搞到心烦的时候，他就会特别想抽烟，平常的时候倒不太会。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乔一故意放低了音量道，“墨总现在很可能就住在这家医院。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住院部仔仔细细地翻一遍，找出墨总。”

能想象吗？一个医学鬼才，其实也会为写论文而发愁。

不过，他今天很奇怪，明明没有写论文，可心情却十分烦躁。所以，他偷偷跑来这里抽烟。结果还被熟人给撞见了。

顾乔木挠了挠头，岔开话题道，“我妹妹身体不舒服，我带来她医院。你呢？”

周铨道，“要不要再多叫几个人来？人多力量大。”

乔一，“最好不要。这家医院是秦家的地盘，这里很可能有秦立擎的眼线。我们三个人已经算是很招摇了，再来几个，恐怕更容易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