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沫气呼呼地走开。

“请进！”陆悠悠在门口侧了下身，请顾乔木进去。

顾乔木眼神阴翳地看了刘沫一眼，一副“我就知道你在撒谎”的表情，并用手稍稍整理了一下仪表，对陆悠悠开门见山地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刘沫仍旧将身体横在顾乔木和陆悠悠之间，张开双臂，扬着脸，用鼻孔“瞪”着顾乔木，好似在保护小鸡的老母鸡，而顾乔木很显然就是她眼中十恶不赦吃人不吐骨头的该死的老鹰。

因为，陆悠悠是从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

陆悠悠知道刘沫心里一定在骂她蠢，但她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然而，完美的笑容里，又掺杂着一些很复杂的东西，叫人完全猜不透。

陆悠悠对刘沫道，“你现在可以下班了。”

“悠悠姐，你……”

顾乔木说了声谢谢。

言外之意，她不希望第三个人被卷入他们旧日的恩怨情仇当中。

刘沫暗自咬咬牙，对陆悠悠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陆悠悠的办公室很小，也就四平米大小，里面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上摆放着电脑，以及几份厚厚的档案夹，被粉刷的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好几面锦旗。

顾乔木一眼便将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脸上没有表现出悲喜，随手将果篮放在桌上，对陆悠悠道，“放着好好的外科副主任不当，你跑来这里当护士长，你的脑袋里到底成天在想些什么？”

陆悠悠，“当什么是我自己的事。”说话间，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桌上的水果道，“医院有明文规定，不让收礼，你还是拿回去吧。”

“小沫，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陆悠悠一本正经地道，眼睛笔直地望着刘沫。

陆悠悠道，“我只回答你第一个问题。身为护士长，我当然可以查看病人的资料信息。但是，你休想利用我帮你查任何人。”

她也不想和顾乔木玩什么迂回战术，就明确地告诉他，她是绝对不会帮他做任何事的。

顾乔木，“你先别急着拒绝。这件事，很可能已经触及到了刑法。”

陆悠悠更加干脆道，“那我更不可能帮你了。我只想老老实实地做一个普通小老百姓，可不想掺和进你们这些‘大人物’的纷争当中去，以免惹火烧身。”

顾乔木皱眉，想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

但他现在是求人办事的一方，自然不敢在语言上得罪陆悠悠。

他放软了语气，道，“从前无论发生过什么，那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是吗？其他人是无辜的。现在有个人需要你去救他，你到底要不要帮忙？”

陆悠悠立即反问，“平白无故，我为什么要帮一个陌生人？而且，那个人跟你也认识，你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我估计那个人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既然你们一丘之貉，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顾乔木嘴角抽了抽，“过分了啊。”

陆悠悠保持着张开嘴巴要说话的表情微微愣怔住了，过了几秒，她才恢复冷淡的神色，道，“关你什么事？”

顾乔木看着陆悠悠，道，“你是属刺猬的吗？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你犯得着这么激动吗？”然后又小声嘀咕了句，“本来也不关我的事。”

顾乔木勾了下唇角，“五千元以下，不算。”

陆悠悠错开目光，“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事？”她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刘沫的谎言轻易地就被揭穿了。

顾乔木也不打算跟她绕弯子，道，“你是这里的护士长，查看系统里的病人信息，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留意到她的办公桌下面放着两个长方体的快递盒，其中一个上面印着某童装品牌的名字。

不及陆悠悠回答，他便又问道，“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陆悠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人，最后用很平静地语气对顾乔木说，“进来吧。”

刘沫回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陆悠悠，脸色边的略微苍白，仿佛自己遭遇了背叛一般，有些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