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严岂放下手中的碗筷，说，“再说吧。”

——

沉默了一阵后，他说，“说实话吗？我的确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但是，很奇怪，我至今还没有想到我究竟想得到什么。很矛盾是不是？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我这个人活得很矛盾，很拧巴。”

墨金霏听了，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

顾严岂透过这样缓慢而又静谧的时光，平时着她的眼眸。

墨金霏冲他笑笑说，“没关系。你慢慢想。总有一日你会想到的。到时候跟我说，我会满足你，无论你要的是什么。”

当你爱他的时候，你就理所当然甚至会蛮不讲理的认为这个人该不求回报地为你做任何事。

而当你不爱他的时候，他无论为你做些什么你都会感到负担。

西班牙。

因为你觉得你们之间其实是一种交易关系。他对你好，而你给他想要的，这样你们便两不相欠。

而这样的相处模式，最令人感到轻松和愉快。不必患得患失，也不必担心，有朝一日谁会背叛谁。

是日晚上。

乔一和墨肆城来参加同学聚会。

聚会的举办地点，在一家老式的餐厅里。

反而，当你不爱他时，他为你做事是想图些什么，你反而会很轻松。

乔一来到这儿后，墨肆城的那些外国同学给她起了个绰号，叫“东方洋娃娃”。

因为她的骨相是中西参半的。

她有东方人温柔的面部线条，很瘦削玲珑的身材，但眼睛很大，鼻梁很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很漂亮的洋娃娃，精致的无可挑剔。

但宋楠枝的长相和气质实在是太绝了。

连乔一自己都甘拜下风。

宋楠枝的美，乍一看其实并不如乔一那般精致和可爱，但也非常耐看，瓜子脸，凤眼，鼻梁很挺，上嘴唇菱形下嘴唇偏厚，唇角微微上翘，不笑的时候也像是在笑，永远给人一种亲切但又遗世独立的感觉。

她气质出挑，独一无二，站在众人当中，就犹如鹤立鸡群。身上仿似带着仙气儿。

如果乔一是人间行走的洋娃娃，那么，宋楠枝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子。

两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乔一有预感，这位世间罕见的大美人宋楠枝，就是墨肆城曾经交往过的女朋友。

她心里有些慌乱，但表面还维持的不错，没有让自己露怯。

她一直挽着墨肆城的胳膊，和他的同学谈笑风生。但偶尔还是会忍不住用余光扫一眼宋楠枝，看她在干什么，看她有没有在看墨肆城，或有没有在看自己。

她心里也是有压力的，毕竟，她已经从周围的人的眼中读出了大家正在将她和宋楠枝做比较了。

她只能装作很淡定，和什么都不知道，按部就班地该干嘛干嘛。

有件事，乔一认为自己做的很棒。

就是，她在这种身边都是外国人的情况下，还算流利的用各种外语跟他们交流。

她的外语口语可不是在课堂上学会和练出来的。

而是用钱砸出来的。

过去她每年都会花很多钱出国旅游。

那些钱也没算白花，至少她走出过门后，能听得懂外国语，并且能用本地语言和他们交流。

时至今日，她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一件像“墨太太”的事情，没给墨肆城丢人。

但是，她会的也只是口语而已。

迄今为止，她在大学里的英文考试都没过四级。但这件事，她绝不会让这里的人知道。

这时候，大美人宋楠枝端着一杯美酒，摇曳生姿地朝她和墨肆城走了过来。

她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保持微笑！抬头！挺胸！别怂！”

可她到底还是有些怯。

因为宋楠枝这家伙实在是太高了，并且还穿了高跟鞋。

而她自己呢，本身就海拔不高，又因为怀孕脚有些浮肿，不能穿高跟鞋。

如今，一米六个头的她只能“仰视”宋楠枝……

因为后来这里来了一位身材高挑、气质温婉的东方美人，无论是从外形，还是从气质，她都把乔一给秒杀了。

她叫宋楠枝。

聚会没有主题，大家随意穿着。

乔一就穿了一条到脚踝的长裙，肩上披了一件薄厚适中的外套，以免晚上回酒店时变天。

时间就像是沙漏里的细沙，无声地缓慢流淌。

墨肆城就还是老三样，西装，衬衫，皮鞋。

虽然两人都是很简单的穿搭，但站在一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当中，他们的气质和外形仍旧是最抢眼的。

不过，乔一在人群中占据“c”位，只是一时的。

因为他这样说，她反倒安心了。

大概女人与男人相处时就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