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许说。”墨肆城带着些命令的口吻对顾乔木说道。

“你放心。我是你的主治医师，我有责任和义务要为我的患者保密。”

他只希望这一生一世能够陪她走到人生终点！

——

他不敢奢望。

顾乔木抱着手臂，砸了砸嘴说，“我就知道。以你的个性应该不到人躺进棺材里都不会把这种事说出去的……呃，躺进棺材的话就更没办法说了……”

墨肆城点了点头。

顾乔木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啦，我是不会让你年纪轻轻就去了的。”

“那就好。”

“话说回来，你脑部有肿瘤的事跟家人说过没有？”顾乔木表情认真地问道。

墨肆城摇头。

墨肆城的话音顿了顿，又道，“假设……假设它是恶性的……”

顾乔木说，“我会密切观察你脑子当中的这颗‘小可爱’，如果苗头儿不对，我会立即给你进行肿瘤摘除手术，尽量不让癌细胞扩散。”

“嗯！”

墨肆城苦笑了下。

墨肆城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顺势拿起了咖啡杯，忽然又停顿住。

奉慕华有些不解又有些惶恐得看着他，“怎么了，墨总？是不是咖啡……”

“还是帮我换一杯……牛奶吧！”

墨肆城想了想后说道。

奉慕华怔忪。

他怀疑自己可能幻听了。

“墨总，抱歉，你说您想喝……牛奶对吗？”

墨肆城工作的时候一向只喝咖啡的。

咖啡提神，而且能够使人脑反应更快。

而牛奶的功能似乎就恰恰与咖啡相反。

一向细心的奉慕华觉察到有些奇怪。

墨肆城沉下俊脸道，“我喝牛奶怎么了？你有意见？”

奉慕华连忙摇头如拨浪鼓。

“不、不敢！”

“我这就去给你换一杯牛奶来！”

说着，奉慕华便端起咖啡杯，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墨肆城“瘫”在老板椅内，舒了口气。

因为他脑子里面的肿瘤，顾乔木特意叮嘱他不要吃任何带有刺激性的食物，不能抽烟，也不能喝咖啡。

他认真遵医嘱，并不是因为怕死。

而是觉得自己现在还不能死。

他还不能就这样离开她。

“墨总，您的牛奶。”

奉慕华很快又进来了，并且把咖啡换成了牛奶。

“出去吧。有事我会再叫你”

墨肆城对他说。眼底跃动过一抹不易被觉察的落寞之色。

奉慕华放下杯子，随即便离开。而他心里的疑窦越发强烈了……墨总到底是怎么了？

——

“……一个工作时间只喝咖啡和浓茶的人，突然改喝牛奶了，你觉得那是因为什么？”

午餐的时间，奉慕华和萧冷相对而坐，而奉慕华很“神经病”得对萧冷说道。

萧冷认真得吃着盘子里的咖喱鸡饭，说道，“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想喝牛！”

奉慕华歪头盯着萧冷，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萧冷的神经就像他手中的筷子一样粗，他对此能发表出什么独到见解？

奉慕华觉得自己真不应该“病急乱投医”与他聊这个话题。

接下来，奉慕华便换了个话题。

“你最近在星光娱乐那边做的还不错吧？”

“还行。”萧冷说，“不在墨总眼皮子做事，轻松了些。”

奉慕华笑笑。

从某个层面上讲，他是有点羡慕萧冷的。

他们拿着差不多一样的薪水，但萧冷现在的工作环境相对轻松不少。而他却仍要每天小心翼翼得“行走”在墨肆城的眼皮子底下，如同每日伴在老虎身边。

“怎么？你想换工作了？”萧冷这样问道。

奉慕华立马否认，“那怎么可能？虽然墨总是严苛了许多，但他也是给薪水确实是……太诱人了。”

萧冷给了他一个“我懂”的眼神。

两人各自安静得吃了一会儿饭，忽然，萧冷再次开启话匣子，“听说了吗，前段时间又丢了一件国宝！”

奉慕华愣了下，“国宝？”

奉慕华敲了敲门后走了进来。“墨总，您的咖啡。”

“好。谢谢。”

墨肆城稍稍轻松了些许。

顾乔木说，“就算到最后仍是不行，我还有另外一个办法救你，只不过，那个办法很极端，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人敢用那个方法。不过，如果到时候你愿意的话，我们或许可以……算了，这些都是后话，以后再说吧。”

永生永世……

——

墨氏集团。

“笃、笃、笃。”

“现在你颅脑内的肿瘤还很小，不构成致命风险。而且，这有可能是一个良性的肿瘤……”

顾乔木拿着墨肆城的脑部核磁共振检查报告说道，“我的建议是，先保守治疗。也就是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