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三楼的书房等了一会儿，顾严岂就推门进来了。

她抱着手臂，脸很臭，“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乔一和墨肆城下楼，陪着众人坐了一会儿。

后来，墨肆城就被顾乔木给叫走了。

此时，正都在客厅坐着，众人神色各异，但说出的话都大同小异。一方面觉得杜轻衣年纪轻轻就过世了，确实可惜，另一方面，他们又都劝顾志山想开一点，千万别钻牛角尖。

她本意是将目光错开的，但最终还是起身跟伯伯伯母说了声抱歉，并托词去看看顾帆，之后就上楼了。

顾乔木把墨肆城当成是提款机了，现在他只要一缺科研经费就准找墨肆城。

墨肆城也乐意跟他插科打诨。

自从那件事发生了以后，就等同于两人都把各自的真实面目摆在了明面上。

乔一给伯伯伯母们倒茶，倒完之后抬头正好对上了顾严岂的目光。

他似乎是有话要跟她说。

因此，现在谁都不必再跟谁假客气。

“是你干的吧！”

顾志山同样是冷冷地看着乔一。

平时能跟墨肆城聊得来的人真的不多，但顾乔木可以算一个。

顾严岂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他咬着牙闭上眼睛，然后嘴角竟然慢慢向上扬。

乔一瞥了他一眼，微微吸了一口气。心里已经做好准备看他接下来的拙劣的表演了。

果不其然。

但他睁开眼后，他便跟变了个人似的。

笑吟吟地对她说。

“乔一，我当然不希望你是杀人凶手。小妈死了，我跟大家一样心里难过，我刚才就是着急，担心你冲动之下做出从事。但你既然说没有杀人，我就放心了。”

乔一把脸侧向一边。

真的没眼看他这么拙劣的表演。

尴尬癌都要犯了。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听。”

乔一准备离开书房。

跟他共处一室才五分钟不到，她就觉得自己有些缺氧难受。

“是我不好。”

顾严岂突然这样说。

乔一闻言顿了顿脚步，侧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又在发什么疯？

他继续说，“一直以来都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才……乔一，其实我懂你，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因为嫉妒。也因为我当初没有向咱爸表明我对你的心意，没有拦着你嫁给墨肆城，你才……”

乔一听得一头雾水，眉头几乎拧成了山路十八弯。

末了，她笑了。

但笑不达眼底。

她满眼嘲弄地看着顾严岂，“你不会还在一厢情愿地认为我喜欢你吧？顾严岂，你果然有病！”

“你啊。”

乔一眉梢一挑，冷冷地直视顾严岂，“你是我爸捡来的，吃的穿的用的有哪一样不是我们顾家施舍给你的？你还真当自己是顾家的大少爷了？呵，可笑！”

乔一拧了下眉，“让你放屁，你还真放。顾严岂，你有病就去治病，别跟我发疯。正好，顾乔木也在，凭他的医术，应该能治好你这头疯牛。”

顾严岂咬牙切齿，“顾乔一，你别给我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我就问你，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杜轻衣？你从前就讨厌她，还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她。而我也查过她的通话记录，她在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你。”

乔一的大伯和二伯一家全都到齐了。

乔一冷笑。

然后，她抱起手臂，对顾严岂说，“我说别再放屁了行吗？存心找茬是不是？我现在没心思跟你吵架，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还有，我如果是你，就会夹着尾巴赶紧从云城消失，滚得远远的，绝不会再死皮赖脸地待在这儿，做一只摇尾乞怜的癞皮狗。你脸皮就那么厚，当‘乞丐’上瘾了是吧？”

“你……你说谁是乞丐。”

乔一没跟过去。

就是不跟过去，也知道他们两个会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