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好事，也是可以是坏事。”是一本正经的茶茶接过了话。

“怎么说？”江城天一脸兴味。

那是她最喜欢的。

“谢谢……”奶声奶气道谢，她又几乎把脸埋进饭碗。

“嗯,你红了。”樊岐给她夹了一个可乐鸡翅。

“那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江落落问。

江城天失笑，“没有,你只是把茶茶捧红了而已。”

他说着的时候,手掌在茶茶头顶抚了一把,心里特别恍惚。

樊岐也好奇地看了过来,想知道小萝莉嘴里还能冒出什么话来。

茶茶抬头瞪他,“小天，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淑女的头发？”

“噗……好，我知道了。”江城天告饶，这可是个小气鬼。

茶茶再次将脸从饭碗里抬起,樊岐顺手帮她脸颊上沾着的一粒米饭给摘掉。

随后大家看到她伸出了一根食指,粉嫩的脸写满了高深莫测,小嘴冒出三个字，“不可说。”

“噗……不好意思,没忍住。”江落落捂住了嘴。

果然萌经济也是不可忽视的。

这差别也真是够大的。

不过在他面前的是茶茶,不是流水线上的网红，他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的策划案，但是却很犹豫。

因为他不想冒任何会让茶茶受到伤害的风险。

————

这天晚上，江母收到了很多超市同事发来的信息，问视频里的那个小孩子是不是茶茶。

不仅是江母，江落落也是被信息轰炸了。

她班上的人，几乎都是认识她小姑姑的。

母女两人终于深切意识到，茶茶这是真的爆红了。

樊岐回到家里，樊妈妈也拿着手机凑了过来，“宝啊，我在群里刷到了一个视频，我怎么感觉那个男生是你啊？”

樊岐低头看了眼，正是奶茶茶火爆了的那个视频。

因为视频里有他的声音和侧脸，所以被妈妈认出来也是正常的。

“是我。”樊岐放下书包，承认了。

樊妈妈拿着手机重播了那个视频，“天呐，好可爱啊，我都想你马上结婚，然后给我生个小孙女了！”

樊岐：“……”妈妈之前还担心他活不到成年呢。

不过这几个月，他的身体倒是没有出什么大毛病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樊妈妈一直想各种方法跟唐家来往。

“这个小女孩谁啊？”樊妈妈继续问。

“同学的……小姑姑，叫茶茶。”樊岐艰难地解释了一下这个关系。

樊妈妈：“？？？”

樊岐已经预料到她会是这个表情了。

“拍视频那个女生就是你同学啊？叫什么名字啊？”樊妈妈的声音忽然有些八卦了。

“嗯。”樊岐面无表情，“我先认识的茶茶，才认识她小侄女。”

樊妈妈：“哦。”

“你可以去原博主那里看，很多她的视频，还有更可爱的。”樊岐说着，拿过了樊妈妈的手机，迅速找出了那个账号，关注。

“这样啊……我看看？”樊妈妈接过了手机。

但是樊岐的手指还在上面划拉着，最后精准点开了一个视频。

嗯……视频里小奶娃挂在了樊岐的手臂上，正被他拎着走路……

这……可爱？明明就是过于沙雕了。

不过樊妈妈没有说出来，而是连连点头，“嗯嗯，这个超级可爱诶，儿子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啊？”

樊岐瞥了一眼视频，“是奶茶茶太矮了。”

樊妈妈：“……”估计奶茶茶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樊妈妈其实挺喜欢逗自家儿子的，但是以前他总是不太愿意说话，近几个月才好起来。

开朗了一些。

一开始她觉得是因为唐佳。

现在她怎么觉得是因为这对姑侄？

因为每次她说起唐佳的时候，儿子都是一脸的不耐烦，但是如今，他竟然还跟她讨论起哪个视频的奶茶茶最可爱？

樊妈妈继续刷着视频的时候，忽然微信来消息了。

她切换过去看了一眼，是儿子发来的另一个视频。

在地铁里，儿子戴着口罩，那时候显然还要瘦弱和苍白一些，但是他忽然弯腰将一个小奶娃抱了起来。

正是儿子嘴里的奶茶茶！

樊妈妈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改天要把他的表弟表妹都带过来，让他带着玩一天，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就这么决定了！

樊岐还在刷着视频，不知道他妈妈已经给他想好了什么样的惩罚。

其实他差点都忘了自己和奶茶茶在地铁里被拍的视频。

他是刷微博的时候忽然又刷了出来。

原来是有人看了茶茶那个视频后，发现了他的存在，又把这个视频挖出来了。

底下一溜儿都是在夸这对兄妹多可爱的。

樊岐也不是真的需要一个妹妹，但是看着这样的评论就很开心。

奶茶茶是个甜甜的开心果，等她长大了，应该会更可爱吧……

——————

江城天在家里吃了饭之后，又回了公司加班。

这天夜里，他完全见证了什么叫接连的一夜爆红。

茶茶就不必说了，光是落落的那个记录幼崽成长的账号，粉丝已经快速涨到了两百多万，而且还在猛涨。

目前来找落落想要谈合作的人都已经开始排队。

落落完全招架不住，江城天便将账号拿了过来。

随后他组织了两个员工关注网上的动态，对数据进行分析。

在樊岐和茶茶在地铁的那个视频爆出来后，樊岐的微博账号也被翻了出来。

虽然樊岐那个账号只是用来保存学习资料的，没有任何私人生活的痕迹，但是粉丝却一路飙升。

樊岐的生活照，也开始在网上流传。

江城天在第一次见到樊岐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脸长得多好。

不过因为生病，他大多数时候都会戴上口罩。

即便是这样，他在学校还是很火的，特别是到了雅乐中学后，他性格也阳光了很多，参加的活动多了，时常露脸，所以他被拍下来的每一张照片都仿若艺术照一样。

在这儿之后，江城天不意外看到网友提到了初三一班的江落落。

因为网上流传的照片里，有一张照片是演讲台上落落和樊岐同台的照片。

还有网友说两人有cp感。

理所当然地，落落也火了。

通过本校学生的爆料，大家也终于知道那个人类幼崽纪录片的博主正是江落落，而可爱的幼崽还是她的小姑姑！

三岁的小姑姑。

一夜之间，江城天看到了茶茶，落落和樊岐成功地占据了热搜前十的其中三个。

现在大多网红孵化基地都是在筛选淘汰和投资新人，等新人有了一定价值之后，就会将签约出去，赚取利益。

所有进了基地的新人，都像是一件件待估的商品。

江城天自然不会把自己的亲人当做产品。

第二天一大早，江城天在办公室里接到了妹妹的电话。

她还是担心自己给大家惹了麻烦。

“落落，怎么会是惹麻烦呢？”江城天按着太阳穴，嘴角含着笑，“你和茶茶赚钱了。”

听了这个，江落落果然少了一些担心，哥哥说的肯定没错。

“哥哥，那我能赚多少钱啊？能给妈妈开店吗？”江落落自从知道妈妈的心思后，就一直惦记着这事。

妈妈就是怕哥哥压力大，所以坚决不动用现有的资金。

江落落想着如果她能赚钱了，全给妈妈开店，那她就不会拒绝了。

“可以。”江城天补充了一句，“但是要等一段时间。”

茶茶穿着睡衣，顶着鸡窝头过来，艰难爬上了江落落的床，“落落，你跟小天说话？”

“是啊，你饿了？”江落落拉了她一把。

这个点妈妈应该去上班了。

“嗯……”茶茶直接软绵绵地栽倒在落落怀里，抱着她蹭了蹭，“茶茶也赚钱给嫂嫂，小天有办法。”

江落落对着手机道，“哥哥，你听到了吗？哈哈哈，茶茶脑子里都想着赚钱了。”

江城天抚额，真的是一家子都钻钱眼里了。

“落落，合作那些，我来谈，账号你还是照常使用，我定时给你发一些视频，你到时候直接上传就好。”

不管江城天说什么，江落落点头应是，茶茶是不是也跟着喊一声。

等挂了电话，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冉夏从门口走进来，调侃道，“你看你，孵化的网红资源，好像都比不过你小姑姑和妹妹。”

“首先，要有资本在。”江城天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冉夏喷笑，“看你一个晚上那么严肃，现在倒是好了，会笑了。”

江城天摊了摊手，毕竟事关自己的家人，他是要慎重一点。

家里，江落落把茶茶抱到了一楼，热了一下江母留下的早餐。

等她回来，她就看到茶茶在拿着手机，在拍视频？

但是哥哥却正好在行——如何把粉丝变现。

江城天有些心酸，想到了自己公司里辛辛苦苦培养的网红，茶茶随便说两句话就能俘获她们三个月赚来的粉丝了。

她刚才就应该拍下来！

啊啊啊，可爱！

茶茶的反应让大家忍俊不禁。

江城天直接将手掌盖在了茶茶头顶,“当然是好事,小姑姑可是有一百万粉丝的人了。”

江落落看了一眼手机,纠正道，“已经一百五十万了。”

她对这些完全不懂。

丝毫不关心自己爆红的事情。

江落落却有些慌了，“哥哥,我是不是……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