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知道错了，当时就是手痒，去赌了几把不碍事儿的。”

周秀想也不想听，直接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与此同时他们家的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那些赌房里的人凶神恶煞的走进来，在看到季小成的时候，直接就把人拽了过来，摁在了地上殴打。

“我才攒了多少钱，全让你给了别人。”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真是不知道赚钱的辛苦!”

如今周秀的家门口，被那些赌房里的人围堵着，整个人的脑子是不住的大。

“娘，你就再帮我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样子的事情。”

那些催债的人在这里叫了这么久，都没有得到回复，不由得心里愤怒，原本还只是骂骂咧咧，立即现在开始伸脚踹门。

“里面的人听见没有，把这门开开，把钱给了我们，不然咱们就谁都别好过!”

“娘，你快救救我。”季小成被打的不住的惨叫，同时朝着周秀喊话，周秀站在一旁看得着急，可也不敢贸然的上去，生怕这些人揍她。

季小成游手好闲的三天打鱼两日晒网，手里是一分钱都没有攒下过，周秀看着他嘟嘟囔囔连句话都说不明白，大致也明白了这个儿子是什么都指望不上的。

“你叫我说什么好，你手已经被砍掉了一只手，难不成都想别人砍去。”周秀恨不得把这个儿子教训一顿，季小成大概也想到了之前的痛苦，整个人的脸色变黑，当下就着急了，在母亲跟前求饶。

“几位大爷有话好好说，他欠了你们多少银子，我们还，不是不给。”

周秀在一旁好说歹说，那些人还是将季小成给揍了一通，等着这人鼻青脸肿的躺在了地上，那赌坊里的人才看着周秀:“刚才你在我们敲门的时候早说这些话，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吗？”

“非要我们哥几个跟你动粗，真是没有见识的妇人。”

眼看着面前的这些人是要冲进来了，周秀推了一把自己的儿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之前不是说出去找活儿干，到底赚了多少钱？”

周秀原本还打算着把这钱作为自己跟老头以后的养老钱，拿出一部分来给儿子娶媳妇，如今被季小成这么给弄走，实在是不甘心当下就扭了头。

“那你们就再剁他一只手吧。”

赌坊里的人也没有料到是这样子的结果，愣了一下随即就拉着季小成去剁手，季小成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不住的大喊大叫，甚至跪下来抱着他娘周秀的腿。

“娘，你不能不管儿子，我要是两只手都没了，这以后可怎么生活？”

“你要是没了手，以后看你还去不去赌房里赌钱。”周秀于心不忍，可又是毫无办法，若是拿出那么多钱来家里实在是没有办法周转。

季小成害怕的发抖，在众人把他拉出去准备将刀剁下来的时候，这人已经吓晕了，甚至还尿了裤子，让人看见在一旁看着可笑。

“我的儿啊。”

周秀到了现在已经再也狠不下心，只能跑到儿子跟前将这些人给拦住:“你们要的那么多银子，我一个老人家实在是给不了你们，你们若是觉得我说的方法行，那咱们现在还有的谈，若是你们不给我一个便利，那你把他的手砍了这件事情也就算完了。”

这人看着周秀是愿意往出吐点钱的，也就站在一旁不说话，周秀说自己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只让他们把利滚利的利钱给去了，自己就一次性给他们。

“只要你把钱拿得出来，咱们什么话都好说。”这些人无非是见钱眼开的主，看着这个人肯松口，自然是不予为难，等着周秀从家里把钱拿出来，他们都高高兴兴的走了。

这院子里的大雪还没有扫掉，季小成就躺在雪地里没人管，周秀一个人哭一边拉拽着儿子回屋子，季小蕊从外头回来，看着家里这样子的光景，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上前去帮母亲做事，周秀拉着她不住的哭，等到了周秀情绪好一些，季小蕊这才知道这个人在外面欠了那么多钱。

“娘你给了他们五十两？”

季小满不由的大叫，要是这儿多钱送出去，他们还怎么在州府生活，周秀看着女儿只关心钱，不由得伸手打她，随即说给了一半。

“这可是你亲弟弟，你不该帮？”

“可是你耽误了一个月，这赌房里是有规矩的，利滚利下来就是这么多钱。”

那赌坊的人把这通解释才刚说完，周秀就在一旁不认账了，要是帮着儿子把这些钱都还了，自己可就不剩多少钱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季小满那里要出了这么点儿东西，这钱要是花完了，可就没有地方再能给自己了。

周秀即使被骂，也只能在一旁陪着笑脸，季小成只剩了一小口气的躺在了地上，那些人看到不由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玩不起还来我们赌坊耍什么钱，装什么大爷，如今缩在这里当个乌龟，你还是不是男人。”

季小成一声不吭的蹲在了地上，这个时候那些人目光才看着周秀，这个半老徐娘身上抠抠搜搜的。如今看着自己的儿子吃了亏，这钱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早以为儿子已经改了这些赖的习惯不再惹祸，没想到季小成背着她们在背后输了这么多钱。

“他在我们赌坊里输了银子，又拖欠了这么久，利滚利已经欠了我们五十两了。”

“什么！”周秀不由得就扯着自己的嗓子大叫，竟然欠了这么多钱，实在是让人觉得害怕:“他怎么可能欠那么多钱？”

周秀说完话就看着自己的儿子，季小成显然也不知晓自己怎么欠了这么多，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我不是只欠了你们二十五两银子。”

“家里人被你气都要气死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待着!”

季小成被骂的不敢说话，只能一个劲儿的低着头，那门外的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