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进去的水都吐了出来，这孩子的面色好看了一些，那女子不住地对着赵粤感谢还要跪下磕头。

“一些小事，不足挂齿。”

顾明晟的书房里放了好几个帖子，可他压根就没有兴趣去掺和这样子的事情，反而是刘苏宁自己拿了拜帖，兴致十足的想要去参加。

“你若是去，我自然对你没什么拦阻，只是不许向人透露你的身份。”

河里摆满了花灯，而水里也架着好几个船舫，季小满早就听闻有钱的员外请了歌姬在船舫内表演，自己却是一直都没有见过世面。

“哇。”

季小满跟赵粤也在河边看，甚至季小满还买了一盏河灯放在了水里，那船舫上偶尔传来的丝竹和嬉笑声，热闹属于他们。

季小满感受着夜晚清凉的风，正准备要回去，听到了河边有女子大声呼救，说是自己家的孩子失足掉进了河里。

那人抱着剑没再说话，季小满笑笑，要这妇人把受了惊吓的孩子带回家去多安抚安抚，日后在河边玩耍一定要多注意。

季小满推了一把赵粤，要这人施展轻功去搭救，赵粤脚尖轻点水面，伸手就将那在水里扑腾的孩子揪着衣上的拉到了岸上。

已经在河里喝了不少的水，那妇人模样在孩子身边哭哭啼啼，赵粤将孩子扶起来，伸手就拍在了他的背上。

清凉的风吹来，季小满看着身边的男子还不说话，伸手推了推。

“做了这么一件大好事，绷着一个脸做什么？”

“不会笑。”

“快救孩子。”

等着那船舫靠在岸边的时候，季小满带着赵粤上了船，只不过在门口的小厮却是伸手将赵粤拦了下来，季小满不知道对方这是何意。

“他不能将怀里的剑带上船来。”

“他是守护我的人，若是无人伤害我自然不会将剑与剑鞘脱离……若是不能带自己的人上来，那么今日的聚会恐怕我不大适合。”

季小满将自己的态度摆放的很端正，那小厮自然也是为难，季小满看的到这船舫上有不少员外家的侍卫在，难不成只许官洲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让她们上来吧。”

这声音听着与刚才在船舫上喊她的人是一模一样，季小满带着赵粤登上了船之后，这才看清楚了面前人的模样，白发长须，面色红润，是位长寿的老人，只是面不熟。

“咱们之间有些面生，姑娘怕是不认得我。”

“长者为大，您是长辈。”季小满虽不知晓面前的这个人卖的是什么葫芦，可依旧是恭恭敬敬的作揖。

“你在州府能干，不少人都抓着我提你，今日一见，姑娘果非一般女子。”

这人伸手摸着自己的胡须，眼里却是欣赏，这女子看着岁数小，却能够在这儿做出这样子的成就来，并非池中之物:“我是上一任的商会会长，单名一个双姓赵。”

不曾想竟是这样子的人物，季小满连忙表示自己的尊敬，那人却挥挥手:“日后若是在这有困难，可来府里找我。”

季小满点头称好，随即跟着这人在船舫上结识些人，众人都对她的到访显示出了兴趣，这女子虽说能干，可如今并没有听说与哪家的男子有关系，若是能在这里有些别样的情感，那么自然是对自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歌舞响起，众人觥筹交错，季小满并不擅长饮酒，就站在了船舫边吹风，赵粤紧紧跟在她的身边，一声惊呼从不远处响起。

“赵粤你怎么在这儿，难不成我表哥也给了你拜帖？”

这话说得叽叽喳喳的，季小满皱着眉的扭过头来，却看到刘苏宁挥着扇子就走过来，显然已经注视到了季小满，嘴上的笑意勾的更大。

“我说呢，给别人来当小跟班了。”

这人非富即贵，难怪今日的船舫这样子的热闹，季小满点头算是跟这人打招呼，刘苏宁不死心的上前凑过来。

“要是我表哥知道你今日来，恐怕是要后悔。”

毕竟这拜帖还是自己拿的顾明晟的，季小满没有多问话，刘苏宁叽叽喳喳的在一旁说着话，一声嗤笑从旁边传来，满是嘲讽。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算你上赶子的讨好人家，还不是没人搭理。”

“那也不比你，跟这姑娘一句话也说不上。”

季小满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氛围，不知道二人是发生了什么，那公子哥已经惹怒，直接就吩咐着自己身旁的小厮去将形单影只的刘苏宁围起来。

“你一个外乡来这里的，还敢在小爷的头上作祟，给我狠狠的打他。”

“我看谁敢！”

刘苏宁大着嗓门儿的将此话喊了出来，随即一个大跳步的跑到了赵粤的身后:“我可是有人保护的，别怪我没提醒，待会儿你们吃亏。”

赵粤的衣袖被刘苏宁拉着，那人想要将这人推远，那个公子哥的小厮就已经围了上来，赵粤不得不先解决面前的人。

这人说的头头是道，有这样子的能言善辩，显然是认得自己，也清晰州府里双汇发展的一系列事情。

“既是这样，恭敬不如从命。”

赵粤的这话倒是说得坦率耿直，季小满一时之间不知道对这人要说些什么，只能叹叹气，想要跟他回庭院去。

“前面可是季姑娘，可否留步？”

州府接连着几日都是好天气，等着员外们空闲了下来，不知由谁起头准备在州府的护城河内划船赏玩。

隔着极宽的水，有人在船舫上问着，季小满抬起脚的步子又停了下来，回过身来看着那船舫上面容不清晰的人，不知究竟是谁来找自己。

“是我，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今日这州府上的同僚都在这船舫上，听闻你是商会的一员，不如上船来与大家叙叙旧，权当是给我们这些本地人一些面子……姑娘不会不给吧？”

顾明晟要刘苏宁将这句话牢牢记在脑子里，那人应承着，自己却是出了外面玩了个够。

当夜晚降临的时候，那船舫与水里面的灯交相辉映，实在是美的很，桥上的人站成一排看着水面，新奇又觉得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