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事情，慕清婵慢慢想起来后，她抬手微微捏了下，宁果果的下巴，蹙了蹙眉，语气没有之前的冷淡，温软了一些：“你真的是那个小胖子？”当年肥肥的不健康，不过胖的可爱，眼睛格外的好看，怎么现在变瘦了，眼睛却没以前清澈好看了。

宁果果不知道慕清婵在意的，只是她当年的那双眼睛，她以为慕清婵，是心里惦记着她这个人的，她打声酒嗝，还未说话，慕清婵就把她一下推开了。

慕清婵神色平静，她转身往前迈步，根本没搭理宁果果。

小胖子身形的宁果果，穿着秋季的校服，抬起穿运动鞋的脚，快跑跟上慕清婵。

宁果果现在的身材显胖，她披肩散发，额前的刘海又厚又长，把眼睛微微遮挡住，看不清宁果果的眼睛。

宁果果听到慕清婵尾音轻扬的声音，心里喜悦的张开唇：“那我要给你，贴身保护费。”

慕清婵微微俯身，伸出只肤色如落雪一般白的手指，捏住宁果果有些厚的下巴，她笑了一声，说着：“你这个体格，还需要我来保护你呢。”

宁果果听言，蓦然想到曾经那些同学，骂她是肥猪的画面，她抿紧唇瓣，心里瞬间生出自卑感与难过。

慕清婵内心嫌弃宁果果。

宁果果脸微红，她磕磕巴巴的说着：“谢，谢谢，谢谢你，谢谢你的喜欢。”

慕清婵侧过身子，她围着宁果果走了一圈后，忽地眼眸一亮，勾了勾唇：“保护费多少钱，价格满意的话，我甚至可以，每天贴身保护你呢，小胖子～”

她不喜欢宁果果嘴里散发啤酒的味道，太难闻了。

突然，宁果果头顶上，没人能看见的两小团黑气，冲入宁果果的躯壳里。

宁果果眼神空空的，走到垃圾桶附近，一手提起地上的垃圾桶，对着垃圾桶吐。

慕清婵那只捏下巴的手换位置，转而拨开宁果果额前的刘海，看着宁果果圆圆的瞳，她半眯下眸子，道：“眼睛好看，我喜欢。”

血腥味传到慕清婵的身上，慕清婵伸手捏住鼻子，终于没有再闻到，浓烈的，像是亿万人流出众多血液的血腥味。

倏然间，慕清婵瞅见，程知厌暂住在书房附近卧室的那扇门，被宁果果抬手打开了。

慕清婵跑近宁果果，阻止宁果果进入卧室，她一把推开宁果果的身体，关上卧室的门。

宁果果拿起桌上的一把剪刀，她举起剪刀，刺向慕清婵，慕清婵松开捏鼻子的手，忍住对血腥味产生的恶心感。

慕清婵看着眼前，连宁果果在她眼里，都全身是血色的模样，她皱下眉，迅速转过身，避开剪刀。

宁果果疯狂拿着剪刀攻击慕清婵，似乎杀不死慕清婵不罢休的模样。

慕清婵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没有过多久，她竟然适应了这种，糟糕的血腥味，对于鼻尖突然闻到的血腥味，隐隐有一种刺激的兴奋感。

渐渐的，慕清婵感觉到血腥味是如此的好闻香甜，慕清婵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感受着疼痛带来的清醒后，她刚要避开宁果果的剪刀，就在这一刻，慕清婵狐狸眼睛里看到的血色，蓦然变成全是流淌的血液，看不到除了血液以外的东西或人。

慕清婵看不见宁果果的攻击，只能靠着戴助听器的耳朵，听到的脚步声音，乱踢了一脚宁果果。

慕清婵按照脑子里的记忆和此刻的感觉，快速跑到一边的位置。

慕清婵摸到门把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转身就拧开门把手，跑进去。

下一瞬，宁果果扑到，额头磕在床角的慕清婵身上，她伸手，死死掐住慕清婵的脖子，慕清婵蹙着眉，按照自己的感觉，抬起拳头，打向宁果果。

还好感觉没有错，打到了宁果果的手。

宁果果被打的手指很痛，她抬手刚要再掐慕清婵的脖子，就在这时，只能看到血液的慕清婵，顿时喊出声：“程知厌。”

程知厌听见有人在喊他，瞬间睁开眸子，目光看到小姑娘被宁果果压在身下，宁果果伸出手，要掐住慕清婵脖子的模样后，他下床，一拳打在宁果果的脸上。

程知厌可没有什么，不打要掐死慕清婵女生的想法，他又踹了几脚宁果果的肚子，把宁果果踢飞到墙壁上。

宁果果的后背撞到墙壁上，眸光看见程知厌快步朝她走过来，霎时间，宁果果身体里的黑色怨气，飞出身体。

程知厌神情杀意极为明显的，走到宁果果面前蹲下，他刚要对宁果果做什么，宁果果意识恢复的出声：“不是我干的，我感觉那不是我干的。”虽然脑子里有方才，伤害表姐姐的记忆，但是她能感觉到，那根本不是她做的。

慕清婵黏软的嗓音，此刻微微有些哑：“程知厌，你在哪里？”

程知厌听言，侧身跑向，躺在地上的小姑娘。

哑巴少年扶起小姑娘，看到小姑娘像是看不见他的样子，他心中不安的咬了下唇。

哑巴少年想问小姑娘，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可是他说不出话，无法问小姑娘。

宁果果身体疼的厉害，她忍疼爬到小姑娘附近，刚要抬手触碰小姑娘，哑巴少年眼神冷森森的，看向宁果果。

宁果果眼神低落的，收回想要触碰表姐姐的手指。

小姑娘被哑巴少年抱起，轻轻放到床上，她听见耳边那道，似乎她有些熟悉，带有少年感的声音响起：“阿婵，只要你把那个道士解决，我们就可以联手找到帮凶。”

少年感的声音消失后，玫瑰香味传到小姑娘的鼻尖，下一刹，玫瑰花瓣出现小姑娘的眼前，玫瑰花瓣吸走了小姑娘眼前看到的全部血液。

玫瑰花瓣慢慢的化成粉末散开，小姑娘眼前的世界，不再是血液的景象，此刻她的眼睛里一片清明，眼瞳清亮，鼻尖那股玫瑰香味仍在。

玫瑰香味出现没多久，血腥味消失，须臾，小姑娘闻不到那股玫瑰香味后，她坐起身，瞅见身旁盯着她的程知厌。

程知厌注意着小姑娘的眼睛，看见小姑娘眼神正常，不像是那时看不见人的模样，他抬起水杯，递给唇色泛白的小姑娘。

慕清婵接过哑巴少年递来的水杯，片刻，慕清婵殷红唇微微勾起笑意，娇软微微哑的嗓音响起：“谢谢程同学今天像个英雄一样，保护了我，没让宁果果掐死我呢。”

哑巴少年提笔写下字后，展开在脸色渐渐红润的慕清婵眼前。

便签内容——

收了保护费，就应该保护你，何况我并不像一个英雄，我做的不到位，差点就让她掐死你了，你没必要和我说谢谢。

慕清婵看着程知厌，用中性黑笔，写在便签上的这些字，她低声笑了一下，道：“虽然那时，我看不到程同学救我的模样，但是在我心里，程同学真的像个英雄一般，保护了我。”说着，慕清婵那双媚色撩人心魄的漂亮眸子，像是只想和程知厌双修的小妖精，带着勾人行周公之礼的眼神，对视着收回便签的程知厌：“程同学，我想抱你呢～”

程知厌把慕清婵手上的水杯，还有自己手上的便签纸，搁在台灯旁的椅子上。

他微微起身，缓缓靠近慕清婵，慕清婵看着小哑巴少年，渐渐落入她身前的样子，心里想到：程同学真乖呢～

程知厌不知慕清婵心思，此刻仍未发现，披着小白花样子伪装的慕清婵，明显是在占他便宜的模样，他还以为慕清婵，是在经过被掐脖子一事后，因为太过害怕，还没有缓过来，需要安全感，才想抱抱他。

慕清婵修长纤细，肤色像是雪白的一双手，抱住程知厌穿着墨黑色衬衫的腰肢。

程知厌感受着慕清婵的身子微微颤抖，以为慕清婵是害怕的瑟瑟发抖。

慕清婵笑的身子微颤，眼里的笑意像是吸到人精气的狐狸精，又像是吃到了许多鲜鱼肉，得了鱼腥的小奶猫。

太恶心人了，居然拿吐过的垃圾桶砸她。

宁果果抬腿，要迈向慕清婵，忽地这时，慕清婵看见自己的身边，全是血的颜色。

慕清婵看着宁果果这副模样，微微扯了扯嘴角。

吐完后，宁果果桀桀一笑。

慕清婵察觉视线，瞅向站在三四米远的宁果果。

慕清婵心里：喝醉的人，是都这么神经病吗？

宁果果抬起垃圾桶，圆眼瞪着，走到客厅的慕清婵，猛然，宁果果手上的垃圾桶，砸向慕清婵。

慕清婵避开垃圾桶，快速的站在另一边的位置。

慕清婵回过头，似笑非笑：“跟着我做什么？”

小胖子抿下粉唇，她看着慕清婵唇色殷红，眼神像个勾人妖精的样子，握紧出汗的手心，鼓足勇气，声音厚厚的说着：“我，我想请你保护我，我会给你保护费的。”她在学校，经常因为肥胖的原因被欺负，如果她能让一打五的人保护她，她就再也不怕，被那些同学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