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法庭成为剧院！让律法成为歌声！让审判化作盛大的戏剧！”

“我的子民们啊，为审判之戏献上雷鸣般的喝彩吧！”

“都请保持你们对正义的热枕吧！”

芙宁娜踏步走入聚光灯之中，

“我亲爱的子民们！不论你们是否承认我！是否信仰我！”

“它的一端是公平与公正，另一端，却被欢呼与喝彩填满！”

她双目中露出愉悦，语气中透出浮夸：

“这个国度的罪孽，已无法涤净！”

芙宁娜脸上露出偏执、狂热与自傲，

她高高举起一只手，似是拖着正义的天秤，向枫丹的子民们宣告，

“正义之神的天平从不沉重！”

她高高举起的那只手缓缓握紧，

然后她如水中斗鱼般在歌剧院的舞台上旋转，

“因为这世上没有依靠审判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岂不正好？唯有罪恶之中绽放的正义之花，才称得上馨香！”

她刚刚的发言中透露出的狂热、自傲与偏执是如此的真实，

以至于枫丹的民众，都被她话语间的热情所感染，

只有能听到芙宁娜心声的评书听众们，

看出了这份对世界的狂妄，乃是为回应民意进行的扮演。

“天才的演员，天才的戏剧家。”吟游诗人带着惊叹评价道。

而璃月青年似乎看穿了什么，他微微叹息一声。

“诸位，我们凡人心中所期盼的神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周玄的声音自台上的响起，

“我们怀着热情谈论帝君半龙半麟，每年一次自请仙典仪降临，为璃月指引方向。”

“隔壁的蒙德人则讲述着，巴巴托斯奏响高天之歌，引来清风与巨龙同行。”

“海对岸的稻妻，能宣扬着雷电将军威光恢弘，无想一刀开辟山峦。”

“身为凡人的我们，竟喜爱神的神性胜过人性。”

“纯水精灵幻化而成的枫丹人，再对这方面的渴望，甚至还要强过一般人。”

“比起许诺面包与牛奶，他们似乎更喜爱神明许诺的鲜花与马戏。”

周玄的话语令在场的璃月人猛然一愣，

“您的意思是，神除了神性之外，难道还有人性......”

行秋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为什么没有呢？也许帝君也会和诸位一样，喜欢吃万民堂的黑背鲈。”

周玄笑着说道：

“我们不能要求帝君只能有神性，那不得累坏帝君他老人家了。”

在场的璃月观众都有些愣神，

但过了片刻，他们也有些接受了。

“对啊，咱帝君他老人家，也有不少关于美食传说呢！”

“帝君他老人家为咱们费心了几千年，还不能吃点好的吗？”

“就是啊，帝君他老人家肯定也需要休息啊！”

璃月的听众们，很容易便接受了周玄关于神明也有人性的说法。

毕竟和其他国度不同，帝君与璃月民众同行的岁月太久太久了。

以至于璃月人对帝君的熟悉，远胜其他国度对自己神明的熟悉。

他们回想关于帝君的那些奇闻逸事，很容易就咂摸出人性的味道。

“周玄先生这么一说，我都有些愧疚了。”一个璃月商贩感叹道。

“咱们蒙了帝君几千年的守护，却连帝君好什么口都不知道。”

“帝君正气凌然，又是岩之神，大抵是喜欢山珍的！”

“呸！你们璃菜派是这样的，帝君他老人家肯定更喜欢海味！不然璃月为啥建在海边？”

“嘿！你们月菜派的菜，感觉就像生吞了一条没处理过的鱼！帝君怎么会爱吃！”

“谁说的，要是帝君他老人家吃了我的‘水煮章鱼炖乌贼蛤蜊汤’，肯定赞不绝口。”

“哎呀你们吵这个有什么用！帝君他老人家都.....哎.....”

想到帝君仙逝，台下的观众们不禁叹气几声。

二楼包厢里，吟游诗人看向一旁的璃月青年，

“老爷子，你看！你家璃月人想请您吃饭呢！”

“您要不打赢个复活赛？就说帝君杀穿了冥府，自阴间归来了。”

璃月青年沉默片刻，

只是想象‘水煮章鱼炖乌贼蛤蜊汤’是什么样子，

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道：

“我不吃海鲜。”

在芙宁娜狂妄话语落下的瞬间，

枫丹的民众就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着芙宁娜献上了欢呼与掌声。

芙宁娜的话语在这里停顿了，

她嘴角的笑容愈发明亮，愈发狂妄，

“好了！”

然后，

“在这欧比克莱歌剧院中，在这谕示裁定枢机之前......”

“......我魔神芙卡洛斯，连世间的神明都可以审判！”

橙黄色的聚光灯洒在她的身上，

为芙宁娜纤细的身影，描出淡金色的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