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神明的统治权，并不来自民众，而是来自自身的身份。

自然不需要获得民众的认可，不需要从民众身上获得合理性。

这就是枫丹神明的就职演说吗？

“这.....这有些太谦卑了吧？”

那些璃月的听众们，顿时目瞪口呆。

而像是在民众的面前，竞选水神的位置，希望获得民众的认可。

“反而就像是......反而就像是.....”

行秋犹豫了片刻，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神明从来都是理所当然地统治，凡人也理所当然地被神明统治。

不只是行秋，其他听众们也带着认可点了点头。

这不像是作为水神，宣布自己的存在与统治，

“她眼中的神明是这样的吗？枫丹的水神好有趣。”

吟游诗人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哈，这样的神明倒是很好呢。”

“简直就像是在‘竞选’水神一样。”

璃月青年透过歌剧院层层叠叠的座椅，看向台上的芙宁娜，

他微微点头：

“一些神明觉得，自己的统治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但她比其他神明，更懂得谦卑与诚恳，懂得神位是责任，而非权力。”

“她会是一位很好的神明。”

但吟游诗人的目光却撇过四周。

“但似乎，很多人不这样想。”

“这样就可以了。”芙宁娜的心声，出现在听众的耳边。

她的心声中带着一些庆幸：“原本以为自己会口吃的，还好最后顺利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了......”

“这就是新的水神？”就在此时，质疑声响起了。

台下，五百年前的枫丹人中，传出一阵混乱的质疑声。

“高于凡人的神明，我还以为会强势一些呢！”

“不会是枢律庭糊弄人的吧？”

“喂喂喂，她最后是让我们给她提意见吗？”

“神明不应该无所不能吗？她这么谦卑，和凡人有什么区别？”

“我猜，可能没有新水神，这是枢律庭推出来的傀儡吧？”

“还是更想要强势的神明。”

台下枫丹人的质疑声此起彼伏，

吟游诗人听到最后那句质疑，噗嗤笑出了声，

“喂喂喂，那边那位！”

“想要强势的神明？”

吟游诗人站起身来，指着那质疑者说道：

“我建议你向南穿过须弥沙漠，经过须弥城到化城郭，再穿过层岩巨渊到璃月。”

“然后一路向东，经天衡山到璃月港后再向北，经望舒客和荻花州后，穿过石门到达蒙德。”

“然后穿过奔狼岭森林，你就到风龙废墟了，在那里找【龙卷之魔神.迭卡拉庇安】。”

“她会告诉你，什么叫强势的！”

那位发出质疑声的枫丹人没有反应，

毕竟他并非真实存在的人物，只是周玄话语勾勒出的虚影。

但是四周的璃月听众，却能清楚听到吟游诗人的玩笑话。

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即便他们并非蒙德人，但高塔孤王的故事，他们还是知道的。

那位高塔孤王就是因为太过强势，让民众喘不过气来，

最后民众造反，推翻了她的统治。

她确实很满足枫丹人的要求，足够强势。

台上的周玄也不禁笑出声来，略感兴趣地看向传出声音的包厢。

那包厢中的人并非走出，周玄也亲自负责售票工作，

所以周玄也不清楚开这个玩笑的人是谁。

但周玄总觉得，这个开玩笑的声音有些耳熟。

“我认识这么损的人吗？”周玄挠了挠头，

但最终也没想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与此同时，枫丹天守阁内，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起，

雷电影微微抬头，看向来人。

“你怎么来了，神子？”雷电影紫色的眸子中，映照出来人的身份。

她正是鸣神大社的宫司，兼雷电影的眷属八重神子。

“哎呀呀，影，看样子你也听到那声音了？”八重神子嘴角勾起一道狐狸笑。

“哦，你说那说书的声音？还蛮有趣的。”雷电影平淡说道。

“那我很好奇，要是有人质疑你作为雷神的身份，你会怎么做呢？”

八重神子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雷电影一愣，她从未想过这种可能，

然后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佩刀...

“先斩一刀再说。”

“不是理所当然的统治，而是向民众寻求统治的合理性。”

“不将枫丹的未来置于自身，而是承认凡人对未来的作用。”

“你说对吧，老爷子！”

吟游诗人兴冲冲地看向璃月青年。

听着芙宁娜的就职演说，

有趣的是，他们俩人在周玄说书所勾勒出的景象中，

是坐在欧比克莱歌剧院正中心的位置。

芙宁娜这种样子的神明，反而正合吟游诗人的心意。

行秋有些猝不及防：

“谦逊又诚恳，但不像是水神的就职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