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钱是香满楼负责切菜的。那王菜刀每回做豆腐都是门窗紧闭，那间屋的钥匙也只有他有，他请了王菜刀最钟意的徒弟好几次，把人都灌趴下了，也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菜品是王菜刀教会了几个厨子，就让他们做，他就管着做豆腐，还不知在鼓捣什么新菜品。

“这豆腐是王菜刀做的，但这配方应该是那杨修途从外地带回来的，要不然香满楼早就推出白玉宴了，不会等到现在。”方贯财心里暗想。

这次，杨修途可是离开了半个多月，连温账房后来也离开了。

如今想来，就是富贵把王菜刀诬陷走的，可说什么都晚了。

“让你找的那人抓紧！”

那贾举人以前挺爱光顾他的春风楼，说是他这名字起的好，不跟香满楼似的听着俗，现在也跑去对面了。

“这么安静，单间有几间有客人的？”能订单间的非富即贵，但也会有点动静发出的。

那徒弟说，东家还带回好几罐子东西，都锁在王菜刀做豆腐的屋子里，除了他，谁都进不去。

“东家，还没到饭点。”

方贯财还能听不懂这是啥意思，踢翻了一根凳子。

那金掌柜一遍遍请他：“大钱兄弟，只要你学会了做豆腐，那你这辈子就不用愁了，我们东家不会亏待你的。”

“金掌柜，那王菜刀的钥匙天天拴在裤腰带上，我不敢拿呀。”孙大钱自己也想拿到配方，卖给春风楼的东家。

他这人喜欢去人间醉赌坊，他和这金掌柜也是在那里认识的。有次他还不上利钱，是金掌柜帮他还的，他就把香满楼用的一些调料告诉了金掌柜。

金掌柜斟酌着怎么说比较好，这二楼的单间根本就没人。刚才下面那人话虽然说得难听，可情况确实如此，吃得起的，都去对面了。

“金掌柜，银子我当然想马上拿到手，可我进不去那屋，要信不过我，你找别人吧。”

他一个月在香满楼能赚个差不多二两，听着不少，可连还人间醉的利钱都不够，就经常把香满楼的一些菜品透露给金掌柜，赚个几两。这次他想赚个大的。

其实，孙大钱闻着那豆腐有点黄豆的味道，可喂猪喂鸡的黄豆能给人吃？还能做成那样子？他觉着自己这想法很荒唐，也不敢说给金掌柜听。

说起来，这王菜刀以前就是他们春风楼的厨子，是他徒弟富贵揭发他手脚不干净，他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后来被那香满楼请了去，富贵也成了春风楼的大厨。

“我们东家说了，想要多少银子你尽管提。”金掌柜又给孙大钱满上。

他请孙大钱都是在自己家，不敢在外面，吃的就是春风楼的菜。

有些人点了很少动筷子，他正好拿回家招待这孙大钱。

“你跟他说，只要弄出了豆腐的做法，银子好说。”方贯财说着就过去关了窗户。

天气有点热，这二楼的单间都是开着窗户的，他刚才一往对面看，就看到单间的贾举人，那桌子上的正是“白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