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有仇？”一听她说三娘，这女掌柜立马就变了脸色。

“是有仇，男人的仇。”万掌柜一脸的神秘。

“我给你双倍的价钱，我们屋里谈。”柳花娘这时候看得起林水心这个农村人了。

她这里的花样子都是请书生画的，以前很受太太小姐喜欢，那些丫鬟更爱买她的花样子，绣好了再卖给她。

林水心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妇人，她身后就是瑞祥布庄，这妇人就是上次那个看不起自己的女掌柜。

这柳花娘的店是素来不招呼农村人的，难道也给了林水心眼色看？

“我已经都卖给了三娘，你去跟她谈吧。”林水心说。

柳花娘一下就放开了抓着林水心的手，语气都冷了：“你就是不想卖给我，也不用说这种话让我难堪吧。”

这万掌柜看着稳重，其实就爱听这些艳事。他等着林水心往下问，也好说个痛快。

柳花娘转身回了布庄，她相信那花样子也就时兴一阵。

万掌柜看林水心一脸不懂：“你是故意那样刺她的？”

在香满楼，方大头不爱听他说这些。

林水心根本没搭这茬，往前走进了上回来的那家店，买了纸还有笔墨。

女人不是最爱听那些事吗，这林水心都不算是女人，一肚子话没人说的万掌柜恨恨想。

这条街上的，谁不知道她跟马三娘不合，让她去和马三娘谈，她宁肯不卖。

苗二凤拽过那书包一看，针脚细密，布拼的也巧，可见是花了心思的，再一想那五两，当下就对林水心改观不少：“好，奶明年就送我家虎子去村学。”

他们村没有村学，要去临近的村子，不过大孙子要去，苗二凤就是勒紧了裤腰带也会送。

“你真是有心了。”

以前，虎子见了林水心就回来和她告状，说小姨不喜欢他，还骂他打他，苗二凤就恨上了林水心。

上回从临水村回来，虎子朝她直显摆书包：“奶，我小姨给做的，我也要和小舅舅一样背着去村学！”

林水心让万掌柜送自己去了她姐的婆家，就让他回去了。

万掌柜怏怏的，连招呼都没跟林水心打，就让车夫驾车离开。他这满肚子话要好好找个地方倒出来。

“姐，就是这个妇人。”刚才从马三娘店里出来的女人指着经过的林水心。

苗二凤正在院子里刷坛子，准备拿来腌咸肉，听着狗叫唤，抬起了头：“下……”想起那五两，改了口：“水心啊，今天不忙？”

“我给福蛋买衣服，顺便也给虎子买了身，婶子你看能合身吧？”林水心把给虎子的那个包袱打开，两身衣服，还有纸和笔墨。

苗二凤喜得眼角都笑出了褶子，这林水心对她家虎子还真有心。

可上个月，街尾的那家成衣店出了新的花样子，就是那些富家小姐都屈尊到那里买，她这儿的生意就冷清不少。

她让妹妹去打听。刚才妹妹回来说那卖家来了，她就在这里守着人经过。